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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听了探子的报告,大怒说道:“清军怎能来得如此之快?
哼,一定是叶凌风这小子早已和他的父亲密通消息,布下伏兵,就等咱们跌下陷阱的!”江晓芙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这奸贼把清军引来的了。咱们正可惜给这赋子逃掉,如今他又送上门来,不很好么?”
叶慕华极为冷静,迅速地判断了敌情,说道:“不错,敌人原定的计划一定是在前面埋伏,等待咱们的大队进入他们预先布置好的阵地之时,才起而‘围歼’的。如今这奸贼已被咱们揭露,赶了出去,他当时料想得到咱们不会再中他的计,所以一跑回去,就立即变更计划,赶来强攻。清军比咱们人多,他们是希望伏击不成,就来个以大吃小。但这么一来,双方都在明处,咱们也不会吃亏。咱们人数虽少,士气却高,只要大家沉着应付,部署得宜,这一仗咱们仍有胜利的把握!但咱们打的是突围战,以消灭敌人力量,减少自己牺牲为主。却不必多分力量去对付叶廷宗这小子。当然,若是他送上门来,有机可乘的话,咱们也不会放过他。”
叶慕华曾经在回疆助哈萨克族人抗过清军,颇通兵法,尤其长于野战。当下立即作好迎击敌人的战斗部署,飞骑通知各营统领,配合作战。他与钟灵兄妹及宇文雄等人仍在中军指挥。
战斗激烈展开,果然一如叶慕华所料,清军胜在装备好,人数多,但义军则胜在士气高,战术妙。清军扑攻几次,死伤遍野,已有再衰三竭之象。义军在几个阵地打开了缺口。
不过义军的伤亡虽然远不如敌方之多,为数也在不少。战斗最激烈之时,双方成了犬牙交错的形势。叶慕华的大营的兵力,抽调出去补充前方各营的伤亡,剩下来的不到百骑。
忽地一支骑兵从敌方所占领的一个“制高点”冲下,直取叶慕华的“中军”人数倒也不多,大约不过千骑,但却剽悍之极!在犬牙交锗的形势之下,义军都在各个阵地浴血苦战,能够拨出的兵力已是无多,竟然抵挡不住这支骑兵的奇袭!
钟灵睁目看去,大怒说道:“叶凌风这小子果然来向咱们挑衅了!”宇文雄还认得在叶凌风两方辅粥的乃是杨钲父子。原来杨钲父子已经回到军中,养好了伤。叶凌风深知杨钲武功高强,故此特地邀了他们父子来袭击叶慕华的。
叶慕华喝道:“虎营撤回,断他归路!放箭!”“虎营”是义军中的一支骑兵支队,此时正在与清军争夺一个阵地。和“中军”的距离较近。
叶慕华的战略是放弃一个阵地,先歼灭叶凌风这支骑兵。他用上乘内功发出命令,战场上金鼓雷鸣,但“虎营”的将士对他的命令仍是听得清清楚楚。叶慕华的中军尚有将近百骑之众,人人精于骑射,待叶凌风这支骑兵杀近,叶慕华一声令下,百骑突出,乱箭齐发。
叶凌风哈哈笑道:“论武功,你还算不错,说到用兵,你却是差得太远了。嘿,嘿,你们已是我囊中之物,还想顽抗么。好,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箭!”
双方尚有一段距离,未能展开肉搏,先用弓箭交锋。叶凌风这支骑兵乃是从他父亲三营“亲兵”之中抽调出来的一营,训练有素,配备精良,人马披甲,也是人人精于骑射。
义军的配备远远不如叶凌风这支骑兵,人和马都是没有披甲的。双方乱箭交锋,清兵大占便宜。利箭除非恰恰射着咽喉,否则便伤不着他们。转瞬间叶慕华的小队骑兵已是伤亡过半,剩下的不到五十骑了。清军也伤亡了数十骑,但他们冲杀来的有千人之众,伤亡数十骑,算下了什么。
叶慕华连珠箭发,箭箭穿喉而过,射毙对方七骑,可是却射不着叶凌风,也阻遏不了敌人的攻势。说时迟,那时快,敌人已是纷纷杀到,有的马上交锋,有的下马肉搏,展开了一场惨烈非常的混战。
叶慕华大怒,单骑冲出,挑战叶凌风。杨钲喝道:“待我来收拾这个小子!”时慕华一箭射毙他的坐骑,杨钲的劈空掌也打翻了叶慕华的坐骑,两人下马步战。
幸亏义军的“虎营”已经切断了叶凌风这骑兵的联络。人人奋勇争先,要杀过来接应主帅。叶凌风指挥骑兵列成方阵,严守阵地,不许“虑营”冲入。更外一圈,则有清军的大队向“虎营”压来。
这时,这一角战场已成了激战的中心,形势是:叶慕华这一小队在最内一圈,受叶凌风的队伍包围。叶凌风的队伍又受外圈“虎营”的冲击。“虎营”又受更外一圈清军的包围。胜负之机,极为微妙,关键在于叶慕华这一小队能否支持多些时候。
钟灵深恨受了叶凌风之骗。此时叶慕华被杨钲绊住,钟灵就替代了他,冲上前去与叶凌风拼命。
叶凌风道:“钟大哥,咱们一向是亲如兄弟,纵是两军对敌,我也不能伤了你我的交情。你们大势已去。顽抗无益,钟大哥。我看你——”正想摇唇鼓舌,说几句劝降言辞。钟灵已是拍马赶到“呸”一声喝道:“汉贼不两立,你套什么交情?放什狗屁?”双骑相接,钟灵一剑就刺过去!
叶凌风奸笑道:“何必如此?我苦心劝你,也只是为了你好!”他占了坐骑的便宜,一个“蹬里藏身”避开钟灵的剑刺,胯下的赤龙驹已是绕了个圈,到了钟灵马后,准备刺伤钟灵的坐骑:把钟灵打下马来!
江晓芙忽地撮唇一啸,叫道:“赤龙驹,过来!”江晓芙是自小便与赤龙驹厮混熟的,灵驹认主,听得小主人的声音,果然便要向江晓芙这边跑去。
叶凌风正在挺起前胸,把剑向前刺去,赤龙驹突然不听指挥,自动转过方向,险险把叶凌风惯下马来。叶凌风大吃一惊,连忙勒住马缰。不过他虽然力能伏马,但指挥不了胯下的坐骑,却也狼狈非常。钟灵回马杀来,杀得他手忙脚乱!
叶凌风大怒,骂道:“孽畜,你不听使唤,我要你可用?”狠下辣手,竟然一掌击破了赤龙驹的脑袋,跳下马来,钟灵骑在马上,四面都是清军,易受袭击,索性也跳下马来,与叶凌风肉搏。叶凌风手下的骑兵投鼠忌器,倒要约束坐骑,不敢向他们冲去。
江晓芙见赤龙驹竟被击毙,心痛之极,骂道:“好个狠毒的贼子,只是为了赤龙驹,我也要杀你报仇。”钟灵道:“他杀了赤龙驹,他也逃跑不了。咱们合力先除了他!”
叶凌风无可奈何杀了赤龙驹,此时心里也是有点着慌,连忙招来一小队骑兵,在他前面列阵布防,替他掩护。不过,他与钟灵打得翻翻滚滚,等闲之辈,却是插不上手“
杨梵斜刺杀出,截住了江晓芙。叶凌风喝道:“把这小妞子给我擒了!”有十来个清军武上便跳下马未围攻江晓芙。江晓芙的裁云宝剑十分锋利,宝剑抡圆,一片断金碎玉之声,登时削断了几支矛头、几把刀剑。迫得那些武士近不了身。不过,杨梵的竹杖点穴却是迅若灵蛇,甚为了得。江晓芙几次想要削断他的竹杖,都是无隙可乘。
且说叶慕华碰上了杨钲,双方乃是初次交手,杨钲固然不把叶慕华放在眼中,叶慕华也不知道杨钲的厉害。双方见面一招,便是立施杀手。
叶慕华剑中夹掌,一招“白虹贯日”剑气如虹,劲刺过去。
杨钲喝道:“撒手!”青竹杖一挑“当”的一声,把叶慕华的长剑挑开。叶慕华一个“跨虎登山”迈开大步,剑招刺空“般若掌”随即打到。杨钲横掌一立“蓬”的一声,两人又交了一掌。
双掌一交,强弱立判。叶慕华倒退三步,两边虎自都是火辣辣的隐隐作痛。可是他的长剑并没坠地,退了三步,便立即稳住身形,也没受伤。杨钲只是身形微微一晃未曾移动一步。但掌心也似触着了烧红的铁块似的,烫得他好不难受。而且还感到有股热气,从他掌心的“劳宫穴”直钻进去。
原来论功力是杨钲较高,但叶慕华的“大乘般若掌力”专伤奇经八脉,杨钲一念轻敌,几乎吃了他的亏。但杨钲毕竟是功力深厚,一觉不妙,立即运气封穴,将攻进他“劳宫穴”的这股热气又迫出去。
论这一招的结果,还是杨钲稍占上风。但杨钲是邪派中顶儿尖儿的人物,这一招非但未能击倒敌人,连对方的兵刃也未能打落,这结果已是大出他意料之外,杨钲“咦”了一声,说道:“好小子,倒也有两下子。好,叫你知道我的厉害!”飞身扑上,青竹杖一起,便似蚊龙摆尾般的向叶慕华卷去。
杨钲的本身功力与临敌经验都比叶慕华优胜,交手一招之后,已知对方强弱所在,再度交锋”使出的招数更为精妙。
叶慕华用了一招“横云断峰”剑势平出,横削他的竹杖。
杨钲又喝道:“撒手!”剑杖相交,他的青竹杖上竟似生出一股牵引之力,把时慕华的长剑粘住。原来他用胁是个“绞”字诀。
要把叶慕华的长剑绞脱了手。
叶慕华的长剑翻了几翻,始终摆不开青竹杖的缠绞,可是也还未曾脱手。说时迟,那时快,宇文雄已是闯开一条血路,杀了到来。运剑如凤,唰的一招“李广射石”剑尖如矢,便向杨怔刺去。
杨钲冷笑道:“你这小子也来送死!”挥袖一拂,不料只听得“嗤”的一声,宇文雄的剑虽给他衣袖拂开,但却也把他的衣袖削去了一幅。叶慕华间等矫捷、机灵,趁着这个机会,长剑往前一指,己是解开了对方的缠绞,把兵刃抽了出来。
杨钲用的是铁袖功,却给宇文雄削了一幅,心中也是颇为惊诧,心道:“这小子不过是几天功夫,怎的便精进如斯?”他哪里知道,宇文雄得了钟展替他打通三焦经脉,功力已是今非昔比。只可惜他的火候与经验都还不足,要不然他与叶慕华联手,已是可以胜过杨钲。
杨怔是清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对付两个“小辈”不好意思叫人帮忙。三人打到紧处,只见杖影如林,剑光似练,方圆数丈之内,石走砂飞,等闲之辈,也插不进手去。杨钲仗着数十年的功力,以一敌二,恰恰打成了个平手。
另外一边,钟灵与叶凌风也是恰恰打成平手。但打到紧处、却有两人来助叶凌风夹攻钟灵了。这两个人正是以前混在义军中的那两个奸细——蒙水平和秦永浩。蒙永平是那日在伏击宇文雄失败之后,随着杨钲父子逃到清军中的。秦永浩则是因为昨晚之事,昨晚叶凌风曾要他押解风从龙,他刚要执行命令,叶凌风已被揭露。是以他虽然未曾给义军中人发现其奸,心里已是起了恐慌。故而也连夜榴走,逃回清军这边。但人未解鞍,立即又给时凌风迫他来了。
这两人武功不弱,钟、叶之战,一般兵士插不进手,他们却是可以插得进手。钟灵这才知道他们乃是奸细,气得破口大骂,蒙水平道:“你现在知道已经迟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投到我门这边来吧,咱们可以又作同僚。”
钟灵大怒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他亡!”长剑披风,狠狠的向荣永平杀去。叶凌风一剑刺出,和颜悦色地笑道:”钟兄何必执迷不悟,你我交情素好,我实在还舍不得你白送性命呢!”可是他脸带笑容,口说好话,手底却是狠辣之极,这一剑径刺钟灵胁下的“期门穴”分明是一招杀手毒招。
钟灵沉不住气,险险为叶凌风所乘,连忙强摄心神,沉着对付。可是他以一敌三,纵有决死之心,也是有心无力。形势十分危险。
江晓芙给杨梵缠住,冲不过去。钟秀杀来,刺伤两个武士,这才打开一个缺口。此时义军的“虎营”尚未曾杀得进来,正陷于两面作战的境地。面叶慕华中军帐下的数十骑,却因寡不敌众,十九壮烈牺牲了。叶凌风指挥的那小队骑兵,布成了一道包围圈,防备有人冲进去救出钟灵。而叶慕华与宇文雄也仅能与杨钲打成平手,他们也是同样陷在敌方的大包围之中,久战下去,必定吃亏。但比较来说,还是钟灵的处境最危!
江晓芙突破包围,想去接应宇文雄,宇文雄叫道:“快去对付叶凌风这个贼予,把钟大哥教出来!”江晓芙面上一红,心道:
“是啊,这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二师哥是没有半点私心,我则是有私心了!”当下一咬银牙,挥剑便闯重围。
叶凌风是曾下过命令,要他的手下活擒江晓芙的。此时清军见江晓芙独自冲来,心想一个黄毛丫头,能有多大本领?清军都有铁甲防身,不但刀剑,于是便有一排人跳下马来,一拥而上,要想生擒江晓美。
他们怎知江晓芙手上的宝剑可不是普通的刀剑,那是天下第一、削铁如泥的裁云宝剑!此时江晓芙已经杀得红了眼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挥舞宝剑,便是一轮狂劈猛刺!可怜首当其冲的那几个士兵,给江晓芙一个一剑,剑剑透甲而过,直穿心窝,都丧了性命!江晓芙心地慈悲,迫于无奈,杀了这许多人。她眼看着一个个满身鲜血的清兵在她面前倒了下去,自己也有点害怕起来,不忍再杀。
江晓芙停了停手,喝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你们还不快走?”这一小队清军约有十多个人,他们不过一来恃着人多,二来恃着身有重甲,这才敢于气势汹涌,横行无忌的。现在一下子就给江晓芙杀了几个,重甲也挡不住她宝剑的一刺!侥幸未曾被杀的,哪一个还不是心胆俱寒?其实不用江晓芙呼喝他们逃跑,他们也已经是逃跑的了。
可是江晓芙这么一念慈悲,停下了手,却又给杨梵赶上来了。杨梵的武功与江晓芙不相上下,再加上几个使用重兵器的武士助攻,登时又截住了江晓芙的去路,不过,江晓芙打开缺口之后,钟秀却冲过去了。
叶凌风只当钟秀对他还有余情,仍可利用,见她一到,立即笑脸相迎。说道:“秀妹,你来得正好,给我劝一劝你的哥哥吧,咱们是一家人,何必拼个你死我活?”
钟秀冷笑道:“不错,我是来得正好!”叶凌风尚未知机,倏然间钟秀把脸一翻,唰的一剑就刺过去,柳眉倒竖,厉声斥道:
“不错,我就是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这一剑来得又狠又快,叶凌风大吃一惊,连忙躲闪,说时迟,那时快,钟秀己是剑中夹掌,一剑刺空,扬掌便打。
叶凌风避开了剑刺,避不开掌击,这一掌是朝他的天灵盖击下的,叶凌风连忙缩头扭脸,可是,只听得“啪”的一声响。
脸上已是着了钟秀的一巴掌!这一掌还当真打得不轻,打得他眉乌眼肿,脸上开花!
叶凌风又惊又怒,喝道:“好呀,你这臭丫头不念旧情,我可也不能对你客气了!”钟秀听他提起“旧情”两字,更是生气,紧咬银牙,根本就不答话,一口剑只是疾刺过去,剑剑都指向叶凌风的要害。钟秀的本领不在她哥哥之下,而对叶凌风的憎恨更在她哥哥之上,她这么一折命,杀得叶凌风连忙招架,只觉她比她的哥哥还要难以对付。
叶凌风心里想道:“我何必和这疯丫头拼命?”虚晃一招,暮地回身便逃。此时钟灵正与蒙永平、秦永浩二人打得难解难分,腾不出身来截他。
钟秀喝道:“往哪里跑?”跟踪急上,挽剑刺他后心,剑尖堪堪刺到,叶凌风飞身上马,已是抢了一兵士的坐骑,呼的一掌,把那兵士推下马未,竟然把人当作暗器。向钟秀掷去。
叶凌风的气力比钟秀大,这个兵士的身体也有百多斤重,倘若给他当头压下,钟秀不死也得重伤,钟秀怒道:“好狠的贼子!”侧身一问,使了个“卸”字诀,掌心轻轻一托,把那兵士飞来的身体拔转了方向,化解了那股猛力,那兵士“砰”的一声跌落地上,虽然碰得头破血流,但却幸得保全了性命。
钟秀保存了那兵士的性命,时凌风却已乘着那匹马跑出半里之地。叶凌风摆脱了钟秀缠斗,冷笑说道:“你不情,我不义,有什么好埋怨的?还有更狠的手段让你这丫头尝呢!”扬鞭一指,葛地喝道:“不要捉活的了,给我冲上去,把这几个人踏成肉酱!
回营之后,每人赏纹银巨两!”
叶凌风是主将之子,他的命令清军焉敢不遵?何况他还许下重赏。于是在他指挥之下,前列骑兵纷纷冲出,怒马奔腾,要把钟灵兄妹和江晓芙三人踏成肉酱,即使是要误踏自己人,那也愿不得了。
蒙永平、秦永浩二人尚在与钟灵打作一团,见骑兵冲来,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叶凌风竟然要把他们的性命也部赔上。
蒙水平本领较高,人也见机得早,一听叶凌风下了命令,慌忙便跑。抢上一匹坐骑,回到清军队中。秦永浩逃得较慢,被钟灵一掌打翻,数十匹铁骑冲了过来,将他踏得头颅开花,胸骨断折,一命呜呼。钟灵和身一滚,挥剑斩断了前面两骑马的前足,两匹马倒了下来,钟灵趁着混乱,飞身跳起,夺了一匹坐骑。钟秀也把一个士兵打落马下,抢了他的坐骑。
杨梵和江晓芙在较远的外围厮杀,此时已散开,江晓芙仗着宝剑之利,杀伤几个骑兵。也抢到了一匹坐骑。
于是形势一变而为钟灵兄妹和江晓芙三人陷在清军的骑兵之中混战。既然是打作一团,清军就不能胡乱发箭,也不能用马队来冲他们,但虽然得以暂时避过铁蹄践踏之灾,他们陷在敌军之中,寡不敌众,情况仍是十分险恶。
激战中忽听得一声长啸,宛若龙吟,战场上的喧天金鼓声,万马奔腾的铁蹄践地声,竟然掩不了这声长啸。
叶凌风吃了一惊,说道:“这是什么人?功力似乎还在杨钲之上,我父亲手下,可没有这样能人。”
心念未已,已见他的那队骑兵已被冲开了一个缺口,冲来的竟然是一队污衣百结的叫化子!为首的一个老叫化哈哈笑道:
“好呀,老贼小贼都在这儿,俺老叫化最会打狗,今天可以打个痛快了。”
这老叫化不是别人,正是丐帮的帮主仲长统。他本来是与叶慕华同时启程的,叶慕华马快,昨晚先到,他则在沿途召集了几十个丐帮弟子,此时恰好赶了到来助阵。丐帮人数虽少,但这几十个人都是“五袋”以上的弟子,人人都有一身武功,插入敌军心脏,等于一把尖刀。
丐帮冲开了缺口,外围的义军“虎营”趁此时机,猛如压力,登时把叶凌风这支骑兵冲得首尾不能兼顾,四面散开。
叶凌风识得仲长统的厉害,又见义军的精锐已经冲杀过来,他哪里还敢恋战?当下,抱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主意,把一小队骑兵聚拢了来,保护着他,突围而去。更外面的一圈是包围着“虎营”的大队清军,内外呼应,终于把叶凌风接了出去。
仲长统喝道:“好,跑了一条小狗,还有一条老狗在这儿。
照打!”杨钲刚在逃跑迎面碰上了仲长统,杨钲竹杖一挑,俨如毒蛇吐信,对准了他掌心的“劳宫穴”仲长统笑道:“老叫化不但会打狗,还擅捉蛇。”五指一拿,擒拿法精炒之极,一抓就抓着了杨钲的杖头。左手一扬,欺身直进,朝着杨钲的天灵盖击下。
杨钲反手一格“蓬”的一声,双掌相交,杨钲抛开竹杖,斜身窜出。原来两人的功力本来不分上下,但仲长统的“混元一气功”乃是极刚猛的掌力,杨钲在迫得无可奈何的情形之下,硬接了他的这股掌力,却是不免稍稍吃亏。
叶慕华宇文雄随后赶到,双剑齐上。杨钲失了竹杖,不由冷意直透心头,心道:“这老叫化再一上来,我命休矣!”
出他意料之外,仲长统却没有乘他之危,前来攻他。但杨钲赤手空拳,对付两位少年英雄的宝剑,已是应付维艰,左支右继,险招迭见。
仲长统哈哈笑道:“好,这条老狗让给两个娃娃宰了吧!”要知仲长统是丐帮帮主的身份,叶慕华与宇文雄既然胜得了对方,他自是不插手了。不料就由于他一念之差,却又使杨钲逃出了性命。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虎营”突破了叶凌风这支骑兵的防线,迫得叶凌风狼狈而逃,但外围的大队清军也杀了进来,登时又展开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混战。义军人数少,必须集中好手,拼死抵挡,杨钲趁着混战的时机,从宇文雄、叶慕华的双剑底下逃脱。叶慕华要指挥作战。当然无暇去追击他了。
仲长统见杨钲跟看叶凌风之后,都逃跑了,心里好生后悔,叹口气道:“早知如此,我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大怒之下,连毙数十名清军。他的“混元一气功”的掌力霸道之极,前头冲锋的清军,给他双手一抓就是两个,就似提两只小鸡一般,摔得脑浆迸流。第一排冲过来的清军十之七八给他摔死,十之二三伤在叶慕华等人的剑下。后来的清军吓得心惊胆战,不敢向前。
可是清军的人数太多,攻势虽然暂时受阻,义军的“虎营”仍是未能解围。但一个大战场上各个角落都是互相影响的,清军用主力来攻击“虎营”其他各处阵地的压力就相应减弱,有好几营义军已经突围,还有几营义军不但突围,而挥戈反击、杀过来接应“虎营”
叶慕华当机立断,说道:“钟大哥,你在这里坚守。仲帮主,你我杀出去,攻清军帅帐。”仲长英道:“好,杀不了叶凌风这小子就杀他的老子!杀叶屠户更有意思!”两人一剑双掌前头开路,后面跟着数十名武艺高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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