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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但前方还是很堵,连人行道上也到处都是人,这么排过去,她们肯定只能站在最外围。
老二花花是本地人,对地形了如指掌:“我知道有一条小巷子,从那里可以直接穿过去,出去就是正对着小岛的江边,那里视野最好。”
于是大家都同意抄小路。
这条小巷子陈旧安宁,像位与世无争的恬淡老人。可姜潞越走越觉得眼熟,她偷偷问小A:“咱们是不是来过这里?”
小A翻白眼:“这里就是上回司徒燕安带你过来看中医的地方啊。”
它一提,姜潞也想起来,难怪觉得眼熟呢。故地重游,不过才短短一个多月,身边的人就换了,姜潞心里百感交集。也不知道司徒燕安怎么样了?不过以他的这股忍劲儿和狠劲儿,想必司徒飞扬和年迈的老爷子都不是他的对手,着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姜潞,姜潞,你认识那个老人吗?他一直在看你。”花花的声音拉回了姜潞的思绪。
姜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见上回给她揉胳膊的老中医坐在一张摇椅上,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杯散发着热气的绿茶。
两人相聚不过几丈远,对方又看见了她,姜潞觉得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过去打声招呼,于是她跟几个室友说道:“我碰到了个熟人,过去打声招呼,你们先去占地方,我随后就来。”
“好,前面拐出去就到江边了,待会儿我们给你发个定位。”花花给姜潞指了指路,三人背着包先走了。
姜潞跨进小院,冲老人打了个招呼:“老先生,你好。”
“坐。”老中医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然后挑眉看着她,“跟燕安那小子吵架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姜潞脸微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有。”
“没有?”老中医白色的眉毛往上一扬,“那小子我还不知道,最护食了,你们要没吵架,他会让你一个人过来。”
老人家还真是顽固,而且应该误会了些什么。姜潞指了指同学们离开的方向:“你误会了,我是跟同学一起来跨年的。”
“小姑娘,你别解释了,我看着那小子长大,还不了解他。”老人捋着白花花的胡子,乐呵呵地说,“他这小子啊,看着老实,其实心眼最多。小时候,在外面闯了祸,回去他就装可怜,扮无辜。不少人都被他那副老实的样子给骗了。”
姜潞默,这位老先生总结得还真是精辟,不止以前,现在司徒燕安也是这幅德行。想当初,她不也被他蒙得团团转吗?
瞧见姜潞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老中医喝了口茶,语重心长地说:“小姑娘,燕安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性子有些别扭,你多多包容,别跟他拧,先顺着他,等他这顿气过了,再好好收拾他。”
“不是,老先生,你误会了,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姜潞连忙解释。
老人固执地摆了摆手:“你不用跟我解释。那小子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他要没拿你当自己人,哪会把你带到我这儿。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关心一个女孩子。”
不是,你哪点看出他关心我了?姜潞想反驳,可看老人欣慰的笑脸,彻底歇了解释的心思。
可能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谈论司徒燕安的人吧,老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小姑娘,你不知道,那天他把你带到我这儿来,我有多高兴。”
姜潞:我还真没看出你哪儿高兴了。
“这小子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才三岁就被他那对无良的爹娘给抛弃了,要不是房东发现得及时,那孩子就要活生生饿死在房子里了。那么大个孩子饿得形销骨立,一身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还有这种事,姜潞脸上的笑容凝固,面露不忍:“那后来呢?他被司徒老爷子接回去了?”
老人摇头:“没有,他爸那边一开始就不认他,哪会把他接回去。”
“那他后来是不是被送到了孤儿院?又是怎么回到司徒家的呢?”姜潞想起司徒燕安曾提过一次。
老人讶异地看着她:“他连这个都跟你说过。没错,因为没人要他,三岁的时候他就被送到了孤儿院。那,就是斜对面那条巷子,一直走到底。他在孤儿院呆了五年,到八岁那年,司徒家突然派人来把他接回去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姜潞猜测,否则为何早不接,晚不接,都过去好几年了才突然想起这么个孩子。
姜潞马上让小A查一查,司徒燕安八岁那年,司徒家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结果网上什么消息都没有。
“没错。”老人的脸上出现了愤慨之情,“司徒家之所以接他回去是因为司徒飞扬得了白血病,没找到合适的骨髓,所以这才想起了他。”
还有这种神转折,姜潞完全被老人所讲的事吸引住了:“那司徒燕安给没给司徒飞扬捐赠骨髓?”
“没捐司徒家怎么可能留他。”老人嗤笑。
“可是,他那时候才八岁,可以捐吗?”姜潞疑惑地问道。虽然新闻上经常宣传捐骨髓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可那时候司徒燕安到底还只是个处于发育期的小孩子。
老人对这方面就要清楚得多了:“现在不存在这个问题。但十几年前,医学还不够发达,骨髓移植还是用的老办法——骨髓移植,必须给供者做局部麻醉,经过多次骨穿采集骨髓。术后,供者通常会感到头晕、乏力、面色蜡黄,不过只要好好修养调理一阵就没事了。但司徒家并没做到这一点,所有人都关心司徒飞扬去了,没人管他。一个多月后,他实在是难受,回来找我,我给他配了些药,才慢慢缓过来。”
现在提起,老人的脸上仍旧非常不忿,好好的一个孩子被他们接去,折腾得不成人样,都没人管。
“这些人太冷血了,这么对待一个八岁的孩子。”姜潞非常愤怒。
司徒燕安可是为了救司徒飞扬才这样,结果全家人漠视他,对他用之即弃,完全没人管他的死活。现在也不顾虑他的感受,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老爷子是这样,张媛也是。难道私生子天生就是原罪?有罪的不应该是那对不负责任生而不养的父母吗?
姜潞有些理解司徒燕安为何会长成如此怪异、变态又善于伪装的性子了。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他不变态都没天理。
想到这里,姜潞的心底滋生出一股细细密密地疼。
老人欣慰地看着姜潞:“可不是,这个孩子从小都没人疼,没人爱,像杂草一样孤零零的长大。不过现在有了你,我也不担心了,姑娘,你好好对他,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姜潞心想,她却注定要让这位用心良苦的老人失望,因为她不过是个攻略者。
以前提起这个身份,姜潞的不愿更多的是因为惰性,嫌麻烦,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愿意折腾。
可如今她不愿意攻略,更多的是因为司徒燕安这个人。
越是了解他,她就越发现,这是一个立体的活生生的人,并不是纸张上干瘪瘪的文字。他有血有肉,有苦有乐,也有他的过去和未来。
她秉着一己之私去攻略他就是对的吗?
这一刻,姜潞很庆幸,当初没听小A的,去勾、引司徒燕安,让他爱上她。否则她才真是罪人呢。
姜潞从小成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不到十岁就被父母像踢皮球一样推来推去,她跟司徒燕安一样极度的缺爱和没有安全感。他们这种人,一旦交付真心,再遭遇离弃,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姜潞决定,以后不再靠近司徒燕安,至于攻略任务就这么算了吧。
她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小A:“很抱歉,小A,我让你失望了!”
小A又不是第一回知道她消极怠工了,所以对她的罢工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姜潞,你会死的,你想好了吗?”
这个问题姜潞早想过了:“小A,事实证明,书里的情节和人的命运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以后我小心点,不去发生车祸的那一片地方,不就能避开原书中姜潞的命运了吗?”
小A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它是第一次表现出这样激烈的情绪。
姜潞听了很不好过,做这个决定,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小A,她咬住唇,轻声说:“小A,你别这样,你的事咱们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总有找到办法的。”
“谁TM说是我的事了,姜潞,我是系统,我能有什么事?我怎么都不会死,但你会,你最近经常胃痛,你就没感觉吗?”小A气得爆了粗口。
姜潞被它话里所表达的意思惊呆了,怔怔地愣了几秒,按住胃部说:“你的意思是我生了重病?”
姜潞前世工作后忙起来,三餐相当不规律,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痛的毛病。所以穿到这具身体,偶尔胃痛时她也没太当一回事,只以为是胃不舒服,可听小A的意思,这是另有缘由。
“你去检查一下就清楚了。”小A知道姜潞不相信,毕竟她刚穿来的时候,这具身体都还非常健康。
第二天,姜潞没吃早饭就去了市医院,挂号排队做检查,医生给她开了胃镜、超声波、B超等多项检查。
因为人比较多,快到中午她才拿到结果。
医生接过化验单看了一会儿就蹙起了眉头,非常遗憾地告诉姜潞:“你这是胃癌晚期,需要马上住院!”
老天果然不放过她!捡来的命终究是捡来的,姜潞失魂落魄地拿过单子,婉拒了医生的好意:“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