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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原来你并不信任她啊?”梦灵叫道。
楚世宗苦笑道:“北燕送来的人,父皇哪敢轻信啊。你们以为朕是贪图美色的昏君么?朕一直都暗中派人监视着她,赐她独居延福宫,一是为了打消她的戒心,让她张狂肆行,二是为了更好地监视观察她。没想到她竟是个死士!这烧了大半的信上只一个杀字,实在是迷雾重重啊,到底是杀谁呢?”
梦灵思忖道:“我总觉得,她死时有不甘,有自怜,也有怨恨,却唯独没有遗憾也许她的任务并未失败,她之所以自杀正是为了保全这个秘密,以便他们的阴谋能继续进行下去!”
“偌大的皇宫,倘若她真的还有帮手,却难查了。咱们是不是想多了?前两年北燕也送过来了好几个美人,若有阴谋早就得逞了,何必还偏偏派慧昭仪来实施呢?”择善还是相信,随着慧昭仪的死,再重要的任务也该戛然而止了,还能有谁去替她做什么呢?
“且别争执这些了,容后再议吧。那个彩幻班是你们俩搞的鬼吧?胆子也太大了!今后不管是什么事,你们都先来禀告了朕再说,再不许这样擅自行动了知道吗?今日多危险啊,幸好灵儿没事,不然叫父皇可怎么办!”世宗虎起脸责备二人道,择善和梦灵只得诺诺答应着。
“眼下另有一件要紧的事,”世宗踌躇道,“择善,你他今日护驾时受了伤,虽无大碍,太医却也叮嘱近日须得安心静养,不便远行,这次出使周朝怕是不能去了。”
梦灵和择善面面相觑,他们俩一个是被劫持的人质,一个是去解救人质的主力,这会儿都好好站在这里,怎么倒受了伤?出使周朝的人员安排早在一月前便定了下来,择端是正使,现在他不能去了,一时半会却让谁去呢?
“朝臣们建议让择嘉去,可是择嘉这孩子,”世宗微微叹了口气,“若派他出使弥国尚可,去周朝,朕却有些担心。这次周朝为太后贺寿十分隆重,据说卫、弥、燕三国都要派使团前往。尤其是卫国,听说还派出了一位公主,其心若昭啊”
梦灵喜道:“父皇,您派儿臣去啊!儿臣为此事都求了您一百遍了,您总说天底下哪有公主出使的?您看,人家卫国不就派了公主去吗?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儿臣就毛遂自荐当这个正使如何?”
择善忙道:“这个可不行啊,、五哥都不能去,那自然该轮到我去才是!你一个女孩家家的,好好在宫里呆着,少惹些祸就谢天谢地了!”
世宗拍拍梦灵的脑袋:“你以为卫国公主是去玩的啊?人家是去周朝和亲的!哼,卫国专好玩这些把戏!仗着自己公主多,成天到处送择善啊,父皇也是这个意思,既然择端不能去,择嘉又不便去,还是你去妥当些。只是,列国齐集,周武宗又不是个善茬,父皇担心你能否应付得来?你到底年纪还轻,又是头一回出使别国,万一遇到什么情况,朕怕你不知如何处置,因此心内实在是犹豫不决要不,还是派安国公或者宁王他们去吧。”
择善朗声道:“江南三国之中,唯楚国为大。如今卫国送出了公主去和亲,弥国派出了皇太子,若是咱们只派个旁支宗室去,岂不让人笑话咱们怯懦气短吗?不过是去给周太后贺寿,一应随从人员、歌舞节目、恭贺礼品都已齐备,儿臣不过是替跑这一趟腿,有什么可担心的?到了那儿,儿臣自会小心谨慎,便是受些委屈闲气,也会以大局为重。请父皇不必挂心!”
梦灵笑道:“父皇,儿臣也觉得七哥可以担此重任,父皇您就只管放心让他去吧!您总是说他年轻没经验,这锻炼几回不就老成了吗?”
世宗拈须沉思,实在也无人可派,若是派择嘉前去,虽然比择善年长了几岁,但他于政务上全无半点兴趣,一心只好诗词歌赋。遇到那些心机比海还深的老油子们,只怕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实在是危险。想到这他不禁望向择善,只见他那双深邃清澈的眼睛正充满希冀地注视着自己,那一种说不尽的神采飘逸、风流俊俏,一时竟有些呆住了。
“父皇,父皇!”梦灵牵着世宗的衣袖晃了又晃,世宗这才惊醒过来:“既如此,你就代表楚国去吧。一路上须要万分谨慎,切勿自作主张,有不懂的只管问文大人,他曾出使多次,经验老道,周朝立国之时便是他陪着你去朝贺的。”
择善喜不自胜,自然一一答应。
梦灵又摇着世宗的胳膊道:“父皇,七哥百样都好,就是毛躁爱欺负人,您独独派他去恐怕还不够,须得我去看着他才好。您就让我同他一起去吧?”
她话未说完,择善便横了她一眼,世宗也摇头道:“不成不成,周朝是什么地方,都是些虎狼之徒,你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你啊,乖乖在宫里呆着,要什么父皇都给你!前儿你不是说蠡湖边上有处山庄景色十分怡人么?朕已经派人去查过了,是晋阳候的私宅,买来送给你好不好?”
“晋阳候的私宅?”择善惊讶道,“父皇,您也太偏心了,怎么梦灵要什么都行,儿臣到现在连处外宅还没有呢。”
“因为你太不招人喜欢了!”梦灵笑嘻嘻冲他做鬼脸,“还是父皇最疼灵儿,等那山庄买来修葺一新,儿臣就请父皇和哥哥们去散散心可好?”
“好好好!”世宗宠溺地望着梦灵,完全无视一旁的择善哀怨的表情,“那怎么一样呢!你将来封了王自然有王府有封地,朕赐给梦灵的东西,将来可都是她的陪嫁,当然要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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