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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智介绍说,他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同族的当铺当学徒,现在早已经出师,精通算账善于放贷,洛阳城大小生意他基本都排摸过一遍。
犹太人天生对数字敏感,刚才张玄智说的话胡不为深信不疑。不过既然你这么能干,为哈还要跑到我这里来?
看到胡不为狐疑的神色,张玄智又说,请问胡掌柜,您要是去长安城进一批货,你该怎么办呢?
胡不为本来想说备好充足的银子车子走过去,或者坐船从黄河过去。
又一想,张玄智绝不会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那他问这句话的内在目的又是什么?
“这是我对他的面试,同样也是张玄智对我的面试,好好想想必须要镇住他,不然还被这个犹太佬小瞧了我。”
对面张玄智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笃定胡不为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假借喝茶,胡不为开动脑筋飞速思考。开始用排除法把不可能的结果一个个个排除掉,坐汽车火车过去,这个宋朝的土著也想不出来。
那么剩下的只有银子的问题,对;也就是资金的安全问题。
一道灵光闪过,胡不为的小心脏砰砰直跳。解决大笔银钱的安全,只有使用票据。“张兄莫非是说想发放银票来解决行旅客商的资金安全?”
“银票,这个名字起的好”张玄智被惊的手上的茶盏也掉落在地,立马正色起身,一躬到底:“可算是遇上知音了。”
这是个好助手,是个超越时代的绝顶聪明的人材。嗯,这种人必须要留在我这里,哪怕就是养他十年八年,老子也愿意!
再说,他还会做生意精通算账,吃白饭是不可能的。
能把张玄智收服胡不为心里暗暗得意,强忍笑意示意他坐下,自己还有话要问。“要是两地互发票据还好,要是在这个大宋实行,这可是要海量的本钱。”
张玄智建议可以吸收老百姓的小额存款用来付兑票据。
吸收社会公众的小额存款,在用来放贷赚取利息差,这不就是后市银行的职能吗。他又佯装不解的问,那你过去的掌柜为何不同意你的建议?
张玄智说他的前东家看不起穷人,嫌弃穷人今天存明天取,赚取的一点利息差还不够发放新增加伙计的薪水。
胡不为听了心里更加高兴,深深的感谢张玄智的前东家,没他的目光短浅,他上哪去找这样的高级人材。
胡不为一本正经的说:“张兄,我正式邀请你加入胡家老店,将来你一定会为今天的决定而感到自豪。”
“东家”张玄智也正式行礼。
“哈哈哈,今天我太高兴了,晚上我要摆酒庆贺为你接风洗尘。”
又把邹锡官喊来,把张玄智介绍给他。
看到邹锡官还有些狐疑的神色,胡不为知道这老头刚来没几天,自己又找了个年轻的新人是在为自己的位置而担心。
遂安慰说:“老伯,咱们目前是只有一家店,可不能总是一家铺子,不久的将来还会是要开分号的。”
又指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头发财的主意多的是,您老就瞧好吧。”
胡不为把话说到这份上,邹锡官再无不满,他也希望胡不为能多多挣钱多开分店,这样他走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中午,因为要做生意,胡不为一向是简单对付一下,现在张玄智来也是如此,因为实在是没时间。
再说张玄智也是在生意场上混过的,知道赚钱的重要性,所以根本不在乎在胡家简陋的第一顿饭。
饭后就是做买卖的时间,但张玄智是洛阳来的必须要安排住宿。
大热天,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也不像话,胡不为便给了张玄智银钱,让他自己去街上买,喜欢什么式样的尽管买就是了。
晚上,清风徐来,吹走了一整天的奥热。
已经泼过井水的胡家的小院里,灯火辉煌笑语盈盈。亲自颇高的胡不为炒了几个菜,还叫来了邹雪夜,以及隔壁的张玉良,让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
胡不为能的碰上一个还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感觉精神大振,和张玄智频频举杯。什么利息差,抵押贷款之类的滔滔不绝。
把张玄智听的一愣一愣的,两个陪客更是一头雾水像是在听天书,云里雾里什么也分不清。
这其中有些他是想到的,还有更多是他还没想清楚的,被胡不为这么一说,立马茅塞顿开,一通百通。
本来他还是挺自负的,觉得自己这种天才型的人物,才能想得出异地汇兑的事。哪知道胡不为这个小小年纪的新东家,竟然连银票这个名词都想好了。
和新东家这等绝顶聪明的人材相比,自己还是坐井观天,小看天下英雄了。
张玄智心里长叹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开始打心眼里佩服胡不为的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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