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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三阳水暖器材厂老板石承山,自从搬进在开发区一片乱坟岗上建起的新厂不久,妻子便在去山西送货的途中车毁人亡,数天后母亲又相继去世,随着二零零五年新年钟声的敲响,命运依然没有要好转的迹象,厂里一场大火之后,唯一的儿子新婚不久,又突然丢下怀有身孕的儿媳不知踪影,重重灾难让他感到晕头转向无所适从。
有人说是他的坟地出了问题,有人说是他的住宅出了问题,有人说是建新厂时惊扰了下面邪性的东西,没能用石碑奠基压镇,几个要好的朋友都撺掇他请一个阴阳先生给禳解一下,众说纷纭让他原本就烦乱的心情又平添许多疑虑,目前最迫切的愿望,是找个上好的算卦先生卜上一卦。
卜卦,这种生存在已知与未知、高雅与粗俗、古老文明与现代文明、精神意念与现实生活、官方文化与平民世俗夹缝里的别样行业,历经数千年的风雨洗礼和纷争评说,以它独有的生命力顽强延续至今,再加上诸葛亮刘伯温等先贤们的历史演义和神奇传说,总给人以恭敬而又迷离的渴求,特别是当厄运来临的时候,无论卜得的结果如何,都希望能从先生那里得到一根救命稻草,从而逃离苦海摆脱厄运。
距少林寺数公里处住着一名道士年近七旬,不但善断阴阳能批文解字,而且还精通‘奇门遁甲’术,凡来访者无需提供生辰时日和其他相关信息,只要说明是问大运、婚丧、出行、礼典等直接问题,或者在他刻有二龙戏珠图案的石桌上任意写个字,便能得到相当精准的卦解,只是这道士平日行踪不定很少在家,一般人很难见到他。
相传,道士若修行到马阴藏相梵音深远的状态,就能随意打通任督二脉诸病不侵,有的还能天眼大开洞察精灵世界,就像《封神榜》里的姜子牙具有一双阴阳眼,若有邪性的东西只要他看上一眼就能识破。这样说难免会让人觉得荒唐可笑不着边际,更会有宣传封建迷信的嫌疑,然而就现实中一些科学至今都无法说清的问题,最终也只能用灵异和神奇来解释,况且多数人在传统意识影响下,骨子里都或多或少有着难于摆脱的神鬼情结,这也正中石承山的下怀,他决定不惜代价请道士给禳解一下。
道士传授了一个徒弟,据说是郑州大学就读哲学专业的一名学生,在测字方面颇得道士真传,一般的访客均有他应酬。
石承山一早驾车带上厚礼来见道士。不大的院内站满了访客,一张雕有二龙戏珠图案的石桌旁坐着位年轻小伙儿,想必这就是道士的徒弟,看他嘴上的胡子还没自己的眉毛长,石承山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儿,不想在这个毛孩子身上白耽误工夫,一定要亲自见那道士,可是等到日落西山也没见道士身影,他不得不失望而归,一连去了几趟最后都无果而终。
这天,石承山一如既往的无功而返,下山后正漫不经心的驱车前行,转眼看到路边公交站点上,一个老头儿用篮子装着几只鸡,看样子是要拿到城里去卖,真正山里人家养的鸡城里不易买到,正好捎几只给怀有身孕的儿媳补补身体。
他停下车走到跟前,只见几只鸡羽毛顺滑体态丰满,个个都警觉地瞪着双眼,一看身条儿就知道是在自由环境里窜跳飞跃锻炼出来的,不像鸡场养的那样羽毛蓬乱体态臃肿目光呆滞,先天一副傻头呆脑的笨拙相。山里人家养鸡最少要半年以上,特别是下蛋母鸡,有的要喂一年两年,渴了喝山泉馋了吃蚂蚱,再加上有充足的野菜和青草调剂,个个都肥壮得恰到好处,最适合孕妇补养。
老头看石承山想要便很干脆的说:“老弟要了吧,自家养的不喂一点饲料,也免得我进城坐车花钱。”
石承山拎起来看看,讲好价钱只要了三只母鸡,老头抓起剩下的公鸡说:“都要了吧,剩一个我也没法卖,只当你帮忙少给几块钱也中。”看老头儿实实在在的庄稼人,石承山全部拿了扔进轿车的后货箱,付了钱后发动汽车。
老头看石承山和自己回家的方向一样,便微笑着递上香烟要他捎带一程,石承山答应了。坐上车后,老头问石承山可是来少林寺旅游的,石承山无心和他搭话只是‘嗯’了一声,应声之后又忽然想起道士,便问道:“大哥,听说您这里有个道士卦算得很准,是真的吗?”
“是算得很准,找他的人不少,好多都是有钱人,有的还是当官儿的。”
“找他的人都问那些问题,有看阴阳宅的吗?”
“这个我也说不准,‘官问运富问灾平民百姓问发财’,应该啥问题都有,你是来找他吗?”
石承山点点头,老头又问道:“找到了吗?”
“冇,不好找,来了好几趟都冇见着。”
老头说:“是不好找,一般人很难见到他,有的来几十趟也不一定能见到。”
石承山听后更加失望,老头瞧他一眼说:“看你是个实在人,这样吧,我给你说个人你去见他,说不定能见着那老道。”
“啥人?”石承山急切地问道。
“尚先儿。”
“啥尚先儿?”
又向前走了不远,老头儿让石承山停下车,指着大道边通往另一个方向的小油路说:“从这条小道儿一直往前大概走四五里路,有个叫尚庄河的村子,村里有个姓尚的老中医,俺这儿都叫他‘尚先儿’,是我亲家公,他从小跟老道很要好,只要他肯帮忙,找到那道士应该没有问题。”
老头儿怕石承山再往前走背路要下车步行,石承山出于感激坚持将他送到家门口,然后又调转车头前往尚庄河村,买了些礼物找到姓尚的老中医。
尚先儿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儿,颤巍巍的有些行动迟缓,石承山奉上礼物说明来意后尚先儿说道:“你来的还算是时候,快端午节了,再过几天他就会从外地回来,到时候你先见他徒弟,在石桌的那颗龙珠上写个‘羴’字,就说尚先儿介绍想见见道长,那徒弟自然会领你见他。”
石承山问这是个啥字尚先儿没说,只告诉他只要记住是三个‘羊’字就行,他听了为难的说:“我不识字”。
尚先儿遗憾道:“要不识字就不好说了,恐怕你见不到他。”
“为啥只有写字才能见到呢?”
尚先儿答道:“这是道家的说辞,三言两语我也跟你说不清楚,你是亲家介绍我才这样跟你说,一般人不会知道这个弯弯绕儿。”
“那道长都有啥爱好?”石承山接着问。
尚先儿想了想说:“他除了爱好吃饭爱好睡觉爱好游山逛景,别的也没个啥爱好,年轻的时候爱好玉石。”
尚先儿的话着实让石承山犯难,他告辞尚先儿一路苦思冥想,等到了家门口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道士既然没有别的爱好只爱玉石,自己又不识字,何不找人用玉石雕成三只羊,既有了给道士的礼物又解决了自己不识字的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注意一定,他调转车头直奔商城路的古玩街,找到一个专门加工玉件儿的门市,向店主说明来意后店主会意,又给石承山提供了一个更加完美的方案。
店主拿出一块带点翠绿的玉坯说:“我建议你用一块玉雕成集体的三只羊,不要雕成单独的三只,因为这样既省工省料省钱,也会显得更有创意,送人也更加方便。”随后店主将自己的设计方案详细说明,石承山听后更加满意,只是价格有些贵,连工带料至少要两千多元。
石承山嫌价格高,店主进一步解释说:“这是块上好的缅玉,这种料儿贵就贵在这一点儿翠上,不是有这点翠纹儿,要不了一千块就能给你,又因为这翠纹儿太散不集中,下不成单独的翠料儿,所以才这个价给你,要不然至少也得三五千块,你是送礼用的,宁可多花两千也不能让礼送出去丢眼。况且这翠纹儿要雕成羊嘴边的一撮青草,无论创意还是用料都称得上完美无缺,对你的要求来说再没有这样合适的。”店主的话打动了石承山,他爽快的答应并付了定金。
玉件儿雕成后果然不负石承山所望,三只羊雕得活灵活现,两只羊并立在下一只羊直立中间,中间羊的两个前蹄,踏在下边两只羊蜗旋的犄角上,昂首挺胸姿态优雅,嘴里叼着一撮翠纹儿雕饰的青草,莹绿的青草连叶脉都雕得细致清晰,绿中还透着微微的黄白,冷眼看去就更显得鲜**真。
石承山带上玉件再次来见道士,院内依然访客熙攘,却还是不见道士的身影。小徒弟刚给人测过字坐在石桌前喝茶,石承山走上前拿出玉件恭敬地递上说:“小师傅,麻烦你交给道长,我想见他一面。”随后又拿出一百元钱塞进他的衣袋,年轻人没有推辞又往里塞了塞。
小徒弟接过玉件看了看,又仔细打量一下石承山,然后瞄一眼满院儿的访客附在他耳边说:“你出了大门向左拐,顺着小道儿朝后山走,我马上过去。”
按照吩咐,石承山顺着羊肠小道走向后山,道士的徒弟一会儿就跟了上来,大约走了二里多路,他被领进一座用石片围成的小院,进院之后徒弟随手将大门插上。只见三间低矮的瓦房用白灰抹墙,斑驳的墙面还依稀可辨‘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语录。只见屋内一架老式太师椅上坐着个瘦小的老头儿,一缕胡须稀疏的垂在颌下,小徒弟走上前叫了声‘师父’,便把玉件递了上去,随后又向石承山招招手。
走进屋内,眼前的道士让石承山大失所望,如果没有那绺稀疏的胡须,真会误认为椅子上坐的是小老太太。清瘦的脸颊瘦小的身材,头发在顶部挽成一个髻用簪子别着,完全不像在影视剧《封神榜》里看到的那种,满头银发红光满面仙骨仙气的道士模样。
道士接过玉件,仔细看了一番后对石承山说:“请坐,施主来访可有贵干?”
道士客气的问话,让石承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急之下说:“哦,我是尚庄河尚先儿的朋友,这段时间家里连着出事儿,想请道长给指指路。”
“是想问大运吗?”道士问道。
“是,还想请您给看看宅地。”
道士没有答话,而是问徒弟现在啥时辰,徒弟回答刚到辰时,道士听后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石承山,然后微闭双眼默默沉思。
石承山拿眼仔细打量道士,发现他虽然身材瘦小,脸上却没有高龄人的老年斑和错综皱纹,两颊还微微泛着红晕,不像八十岁的模样,倒像是六十来岁的农夫,乌黑的头发像墨染一般,铿锵有力的问话表现出十足的底气。
过了片刻道士睁开眼望向石承山,正要给他批讲,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并伴随着叽里哇啦的吵吵声,徒弟站起来打开大门,道士高声问道:“谁在吵闹”
徒弟回答说:“师父,还是那个叫考克斯的美国人。”
话音刚落,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跌跌撞撞走进屋来,背上背着一个沉重的双肩包,见了道士一脸恳求的表情,两手摊开嘴里哇哩哇啦不知说着什么。道士面色凝重的望向徒弟,徒弟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翻译道:“师父,他还是求你收他做弟子,并传授他‘健康心经’,还承诺可以给你很多钱,或者给你修一座像少林寺一样的道观。”
道士对徒弟说:“啥健康心经,不是让他参悟龟息**吗?咋又回来纠缠?”
徒弟翻译给考克斯,考克斯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乌龟放在地上,然后两手按地学做乌龟模样,伸长着脖子上下左右转悠了两圈,认真的表情滑稽可笑,随后又哇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徒弟翻译说:“他说乌龟吃饱了就趴在那儿不动,偶尔转悠转悠脖子,这些天无论怎么参悟,都找不到乌龟长寿与人长寿相关的丝毫道理。”
道士说:“这样心浮气躁急功近利,怎么能够参悟?我也没有办法,由他去吧。”
徒弟把师父的话翻译给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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