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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那两个“剪道的”之后,王钦令依然是健步如飞地往前赶路。他此次之所以如此着急地要偿还“赌债”,是他听说蓬、黄、掖一带的“胡子”与当地的国民党军打了一场大恶仗。不知什么原因,这一仗打败了,而且败得非常惨。据说“胡子”死了许多人,伤的更多。这些伤员急需抢救和治疗,武器弹药急需补充。
但是缺钱哪!
只是王钦令不知道,这次的“胡子”已经是“红胡子”了,他们就是共产党领导的红军游击队。即使原来由农民被逼迫上山自发组织的“胡子”,后来也大多被共产党和红军收编了。当然也有个别部队个别人后来变成真的土匪,或者加入国民党部队,或者干脆就当了伪军和汉奸,成了日本小鬼子的帮凶,成了千古的罪人!但更多的人是加入了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
乳山是山东境内共产党组织活动较早的地区之一。这里地处沿海,位置偏僻,山多岛多礁多,气候多变,风大浪高,交通非常不变,山高皇帝远,是历朝历代统治者统治较为薄弱的地方,自然也国民党反动势力统治较为薄弱的地带;这里土匪猖獗,渔王如蟹,恶霸横行,群众生活极为艰苦,阶级矛盾非常尖锐,这些都为共产党的创建及早期活动提供了天然条件。
1930年冬,共产党员郑天九受济南党组织委派,到司马区保卫团任政治教员,秘密从事革命活动。1931年1月,保卫团副团长于洲被发展加入共产党,为乳山一带最早的共产党员。1932年2月上旬,共产党员于云亭由济南赴文登第七乡村师范学校任校长,途经夏村,发展小学教师宋竹庭加入共产党。宋竹庭入党后积极从事党的发展工作,先在北江村发展宋贵平等5人入党,后又东去老鸦庄发展当时任牟平县教育监察委员的于俭斋入党,西去岠嵎院发展小学教师郭习武和济南一中毕业学生邵天民入党。4月后,于俭斋在牟平南乡先后直接或间接发展刘经三、于子聪、侯岳西、侯醒吾、李明德、林慕堂、于俭业、宋绍九、王甫轩、李国屏等入党。郭习武在车村、驾马沟等地也发展了一批党员。到7月,乳山已有共产党员30余名。8月,中共山东省委派王心一、鲁自嘉来牟海地区与宋竹庭取得联系,于夏村小学成立了境内第一个中国共产党地方组织----牟海(牟平、海阳边区)特别支部。特支成立后,首先在群众基础较好、敌人统治薄弱的东南沿海开展党的活动,以瑞泉中学为基点,发展了一批中小学教员加入党组织。10月,特支改建为牟海县委。
牟海县委因纪念十月革命举行活动遭破坏后,1932年12月,于俭斋在老鸦庄建立牟平特支,任书记,并在老鸦庄、小侯家一带发展一批有觉悟的农民、渔民和小学教师入党。至年底,牟平南乡已有共产党员50余名。1933年1月,中共牟平县委在归仁村成立,刘经三任书记,宋绍九、于子聪任委员。为了打击反动势力,处决叛徒,县委根据斗争需要,缴获洋村民团七八支枪,建立了党的武装组织游击队(又名打狗队)。7月,因中共山东临时省委组织部长宋鸣时叛变,刘经三被敌人通缉而被迫离开家乡,宋绍九继任牟平县高官,于子聪、李国屏等任委员。11月,在纪念俄国“十月革命节”举行的大规模宣传活动中,宋绍九、于子聪被捕,牟平县委遭到破坏。为了继续开展党的活动,胶东特委指示由李国屏组建中共牟平临时工委。12月,李国屏出走蓬莱未归,工委机关瘫痪。1934年1月,中共牟平县委在午极村重新组建,于克恭任书记,张一民、王食三、侯岳西任委员。10月16日,张一民接青岛团工委(代行党委工作)指示调青岛工作,前去县委(时驻泽上村)交接工作时,突遭反动军警包围,于克恭及5名党员被捕,牟平县委又遭破坏。11月初,牟平县委在地口村重建,张贤和任书记,蔡英卓、柳芳斋任委员。至此,牟平县委建立了8个区委和6个直属支部,共有党员500余名。1935年11月,胶东特委发动和领导的“一一·四”农民武装暴动失败,张贤和等在暴动中牺牲。随后,国民党反动政府先后两次进行大“清乡”,大批共产党员被捕,牟海地区党组织遭受严重破坏,牟平县委解体。
随后,在前山后山诸多山区,陆续出现了一些群众自行组织或者由共产党领导的红军游击队。他们一般都被群众称为“胡子”。
王钦令早就听说在乳山已经有了共产党的组织,可他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他其实亲眼看到了当年纪念俄国“十月革命节”的活动,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其组织者和领导者是牟海支部。当时他看到,主要是些先生和学生模样的人,还有许多短发白衫黑裙子的女学生。他们举行罢课,并号召市民罢市。他们上街举行示威游行,到处张贴标语,散发传单,呼喊口号。他们打着横幅在各条大街上游行,说什么“‘阿芙乐尔’号的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主义”;只有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要继续弘扬五四精神,要请来什么德先生赛先生;要继续争取青岛主权,号召大家团结起来,把外国人从青岛从山东赶出去等等。但什么是“阿芙乐尔”号,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五四精神是什么,又有什么德先生赛先生,街上的行人大多又看不懂也听不懂。至于青岛有外国人,有些人是知道的,可政府都管不了,老百姓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家团结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在王钦令看来,那简直是造反哪!
真是浪费和冤枉了先生和学生模样的人一番热情。他们情绪激动地讲着,口干舌燥地喊着。先生们的衣衫都湿透了,女生们的头发都散乱了,甚至还有人要自焚来表示自己对世事的愤怒。但是,老百姓却没有什么表情和行动。真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
后来,一声声哨笛响了,警察来了,宪兵来了,举棍就打,举刀就砍,举枪就射。军警一来,像王钦令一样的街上许多的老百姓就都跑了,剩下的都是他听说的了。他听说,那些军警是见了男人就往死里打,棍子、刀子、枪把子直往男人头上砍身上刺,鲜血飞溅;他们见了女生就往车上拉。女生不愿意上车,他们就故意扯裙子。许多女学生的裙子都扯掉了,扯破了,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把有些军警也看呆了!这次造反行动,死了许多人。后来大家在城楼上看到了许多人的头颅,有的是典型的学生头,不知是哪家的儿子。有的还剪着齐耳的短发,想必一定是哪家的姑娘吧!据说那些宪兵、警察也不嫌寒碜,竟然脱那些死者的衣服,拿他们的衣物,甚至还听说有人将死者掏心挖肺烧烤着吃了!
王钦令当然也知道那著名的“一一·四”农民武装暴动。他看到了一份后来散落在民间的叫《新路》的秘密刊物,上面有一些有关暴动的指示和宣传文章。他们在昆嵛山无染寺设立了暴动指挥部,打出了印有“中国工农红军胶东游击队”的红色三角旗,周边是白色锯齿状,中间是黄色镰刀斧头。暴动队伍打牟平、打袭石岛,在人和镇公所一举缴获坏蛋全部枪支。他们在汪疃镇地湾头村,把地主家的粮食分给贫苦农民。不过,不知什么原因,最后还是失败了!
王钦令急着要将这270元大洋全部“输掉”,他要将这些钱全变成枪支、子弹、手榴弹甚至炮弹,要将这些大洋变成粮食、药品、纱布和医疗器械。他知道,他的这些钱能挽救许多“胡子兵”的生命。
只是要快!他要与时间赛跑!
有关这次战斗的情况是王钦令听街头巷议知道的,并没有得到李老板提供的准确情况。关于“胡子”,王钦令最喜欢的就是一个叫鱼入水的胡子,嗨,他领的队伍简直像他的名字一样,大鱼入水,如鱼得水,整日神出鬼没,一会儿装做上山的农民,一会儿又装做打柴的樵夫,一会儿装做在城里当商贩,可一会儿却出现在衙门里杀贪官,抓劣绅。他听说鱼入水这个人长得,高高壮实的个子如铁塔一般,大大的眼睛像鱼眼,他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坏人每每看到他的眼神马上就吓得尿裤子了,而穷人如果看到他的眼睛即使在数九寒天也会感到春天的温暖。还有人说,他长得一尺多长的胡子,像传说中的关云长。也有人说,他的武功非常厉害,跑山如走平地,杀坏人如同割庄稼。曾有人见过,他的一个大片刀削过去,一溜杀死十七个官兵。还说他的枪法了得,骑在马上,举枪打鸟,是百发百中。有时候王钦令也怀疑,你说又是铁塔又是鱼眼又是胡子的,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简直就是一个怪物了!可王钦令有时候也相信,怪物就怪物,像什么《封神榜》、《隋唐演义》、《杨家将》、《水浒传》还有《三国演义》中,哪一个落草为蔻的山大王、大胡子、大英雄不是个大怪物?只是说他的武功好,我就不相信他能好过我这个王武爷、武状元?哪天我一定要与他比试比试!
王钦令有时候也想一走了之,上山当胡子或者直接参加共产党也行,凭着他的一身正气和高超武艺,他一定能够打许多胜仗。但是,前几年盲目跟随国民党的教训让他不断地警示自己要谨慎,要三思而后行。他有时也觉得李老板就是共产党,可他却想不通共产党怎么也能开祸害人的赌场、烟馆和妓院?怎么也能坐轿子、收租子?这些,他都想不通。更何况,他已经不是没有任何责任和负担的楞头小伙子了,他现在已经当爷爷了,要为祖孙三代一家七口人的生活着想呀!
这一次他仍然不知道究竟是在哪里究竟是谁打的什么仗。共产党他没有见过,后山的胡子他也没有见过。他平时只知道种地、练武再就是到李老板的赌场去。他只感到李老板是个好人,是个让他放心和信任的人。他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李老板会把他“输”的钱用到别的什么地方。
关于此次战斗及损失情况,李老板当然比老百姓知道得准确得多。这次是敌人对红军游击队----也就是“红胡子”----的围剿,敌人的兵力是十倍于他们,而敌人的装备应该是百倍千倍于他们。以往,敌人也多次围剿他们,但在***同志的游击作战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方针的指引下,敌人不仅没有围剿了他们,反而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损兵折将。而他们的游击区却不断扩大。但在此次的战斗中,他们的一些领导同志和指挥员,受当时党内王明“左”倾路线的干扰,要与敌人打正规战、堡垒战,要硬拼。不仅要将敌人拒之于根据地“国门”之外,而且还要攻打牟平县城乃至烟台城!这正是中了敌人的圈套呀!他们零零散散几千人的部队,可以说是伤亡过半,战斗力几乎丧失殆尽。除了大批的红军游击队员,还有他们的家属和亲人也是被敌人杀的杀抓的抓,我们好不容易打造的群众基础,也是丧失殆尽!
王钦令也知道部队急需弹药和药品,知道部队经费奇缺。这里有许多的军事秘密,但即使最一般最普通的情况哪怕是老百姓的议论,李老板都没有在王钦令面前提起过。他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想让他再“输”了。王钦令只是个中小地主、开明绅士和普通群众,党不能要求这样的一个人为了党的事业而倾家荡产,更不能要求人家不顾妻儿老小地舍生忘死。再说了,对于这样的有一定觉悟的群众,党的基本任务是保护和培养,否则就只能是竭泽而渔杀鸡取卵,党就失去了自己的群众基础。
李老板深切地知道,自打王钦令进入他这个赌场以来,他通过“输钱”的这一方式,给革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当时,红军游击队的武器弹药主要取之于反动官兵,甚至与他们进行一种配合默契的“军火生意”。以往游击队攻击时,官兵弃械逃跑。游击队得到武器弹药后,将大批银元置于阵地上退走。官兵再来的时候,见财大喜。待游击队再次进攻时,他们便故意再留下部分武器。如此反复多次,双方便在“交战”中实际完成了军火买卖。要知道,近年的多次与官兵进行的“军火买卖”,都有王钦令还的“赌债”哪!要知道,也许游击队员的一颗子弹就是他家的一袋谷子或者一袋地瓜,游击队员的一挺机枪就是他家的一亩地呀!
每当知道他的钱被用来给“胡子”----李老板只能告诉王钦令是将他的钱捐给胡子了----购买各种器械给养;每当听说“胡子”打了一次又一次胜仗----不论大胜仗还是小胜仗,王钦令都高兴得像当年痛打王伦升和痛杀恶霸县长一样,他都要再下一次大的“赌注”。他能想象到,他的赌注没有白下,他的每一块钱赌注,都能变成枪、子弹和被服,哪怕是一粒看起来似乎微不足道的食盐。
前一阵子,一度由于敌人封锁,后山的“胡子”兵不仅穿不上衣服,甚至吃不上盐,个个没精打采,走路都像踩了棉花一样,许多士兵的头发都花白了,一些女兵都变成“白毛女”了!正是王钦令把他的一处房子卖掉,又通过各种关系换了二百多斤盐。又是他凭借自己的轻功,亲自背负着这些救命盐,绕过敌人在交通要道的封锁线,飞檐走壁,攀崖越岩,急走数天,将盐送往李老板指定的地点。而那些天,他除了自己带的煎饼干粮,连一粒盐都没有吃到!
特别是上次谈话他们俩互成“赌友”后,李老板知道,王钦令输得太多太快了,简直是“惨”透了。虽然王钦令自己不说,但是他知道,王钦令不仅输掉了大块的山田,变卖了整落的房产,也辞掉了原来他家的大多数的长工短工,辞掉了丫环保姆,由一个中小地主完全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败家子”,他家的生活甚至连普通的农户都不如。有道是,人黄有病,天黄有雨。李老板知道,王钦令的孙子也就是王玉殿的小儿子王寿年,已经快两岁了,不知怎地,总是病病歪歪,经常发烧咳嗽出虚汗,长得也是面黄肌瘦像豆芽,现在走路还走不稳。听人们说,这都是近来王钦令“赌博”使家里生活水平急转直下,孩子营养不良和治疗不及时导致的。
开始大家还劝王钦令给孩子治病,但他总是以手头紧等日后赢了大钱再说相推脱。
对于王钦令的赌博,家人谁也想不到想不通,他的老伴更是如此。不过,老伴开始并没有过多阻拦。一来,老伴深受封建礼教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夫为妻纲的管束,非常地温柔贤慧,对自己男人的根本不敢管;二来,她觉得自己男人一向正派,每天上山干活,下山练武,根本不用管;三来偶尔赌一把,她相信自己的男人是聪明的,不见得总会输。后来也确实如此,男人总是能赢个三五块大洋回来。更为可喜的是,男人不是将赢的钱大吃大喝嫖娼抽大烟,而是全部接济穷人了。今天东家揭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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