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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听到弟弟玉山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正在与农户们一起低头弯腰收割谷子的王玉殿抬起头来。都说十九二十力不全,二十二三正当年。现在,玉殿虽然只有20岁,可早已成为家里的重劳力顶梁柱了,而且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大儿子王寿延4岁,小儿子王寿年1岁。
是啊,弟弟玉山年龄还小,而且小儿子寿年一直有病,原先练武种地非常正派好打抱不平的爹不知为什么一下子不顾家了,每天往外跑,也不知他在外忙些什么。有人说看见爹在牟平在烟台赌博,问他也不说;家人不信,可不信又能咋地?只见家里的光景一日不如一日了。原来他们大小也算是个地主,他自己15岁就娶上媳妇了;家里还有许多雇工,地里的活基本上不用自己上山来干。那倒不是自己不想干,是根本用不上自己嘛!现在倒好,雇工没几个了,家人自己也不得不上山刨食了;原来还有数百亩的好地,现在也没多少了,好山地就剩下眼前的这二十多亩阳坡地了;原来家里还有一座院子几十间房子,现在也只能草房安身了,原先的上好家俱早已卖光了……
这可都只是近两年的事呀!
“哥--,”看着弟弟疯跑过来,玉殿赶紧迎了上去,“你满山地瞎跑什么?!什么事急成这样?”
虽然这样说着话,但看到弟弟汗浸浸的脸,玉殿还是怪心疼的。
“有人要抢咱家的地和庄稼,怎么办呢?!”小玉山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捂住肚子往后指着什么。玉殿知道,他们哥俩从小跟着爹练武,弟弟的身体非常好,跑山路也是经常的。如果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他是不会累成这样的。
“谁、谁要抢咱家的地和庄稼?”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玉殿看到有一伙人向他们的地里赶来。其中领头的那个他认识,正是本村村长、号称“满山霸”的王伦升的小儿子王钦才。
说起来,王玉殿和王伦升、王钦才还是没出五福的血缘亲。不过,两家向来不和。王伦升、王钦才一向欺压乡里,为富不仁。特别是仗着王伦升的姑表兄弟丁綍庭在外当官,更是有侍无恐。而王钦令、王玉殿、王玉山一家却一向为人正派,喜欢打抱不平伸张正义。况且他们父子武艺高强,王伦升、王钦才父子平时也奈何不得他们。
王伦升还有一个大儿子王钦权是他大老婆所生,在牟平县政府做事,平时不多回来。
说话的时候,王钦才领着一帮人已经来到地里。他们一路狂奔而来,把邻居的庄稼踩倒了少。但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们。可到了玉殿的地边,他们站住了。他们知道,玉殿、玉山兄弟不好惹。
“玉殿贤侄,别忙活了,你爹已经将这块地连同地里的谷子一并卖给我家了,你赶紧收拾东西下山吧。”
近年来,王钦才家买了不少王玉殿家的地。看着王玉殿家景一天天败落,王钦才父子很是幸灾乐祸。特别是这次,他们知道,这是王玉殿家最好的一块阳坡地了,噢不,还有地里的庄稼,这简直就是王玉殿家最后一锅饭了!我让你一天好管闲事,让你一天与我们作对。哼哼,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
王钦才这样想着说着,姿态却非常怪。头尽量往上扬着,但却又害怕王玉殿揍他似的脖子却往回缩着。像缩头乌龟一般,很是滑稽可笑。
“什么?我们家这块地又卖给你家了?还连同地里的庄稼?王钦才,你简直欺人太甚了!说吧,你哪块骨头痒了?”
玉殿说着,捋起了袖子。王钦才不由得倒退一步。别看他是王玉殿的叔叔,俩人年龄差不多,小时候他没少挨王玉殿的拳头。不仅仅是他,就是他爹,王玉殿应该叫爷爷的,还挨过王玉殿的拳头哩!
“贤侄,不要冲动么。这不,有你爹签字的地契为证,我还能蒙你?!”
王钦才说着向后一伸手,马上就有狗腿子向他递过来一张纸来。王钦才对着王玉殿打开,果然是一张地契。王钦才伸头缩脖得意洋洋阴阳怪气地念道:
“买契执照。立卖约人王钦令因还赌债,情愿将后山阳坡二十亩良田及即将收割的谷子出卖于王伦升,卖价270块大洋,立交不欠。恐后无凭,立约为证。”
玉殿不信,他要伸手拿来看,王钦才马上又缩回手去。
“你不能拿,你要拿去不给我或者撕了咋办,我又打不过你!上面有你爹的盖章、画押和手印,还有村里家族长辈作保,错不了!”
王玉殿也很明白这张地契的“合法性”。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卖地,而且还包括地里的庄稼!地卖了,一年的收成也拱手让人了,一家人的日子咋过?不,不可能,一定是王伦升这个“满山霸”坏东西使的鬼。
“王钦才,我不相信我爹会卖地,更不相信会把地里的庄稼一块卖给你。你别做梦了!有我在,你休想动我家地里一穗谷子。”
说着话,玉殿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拿出要动武的架势。王玉山也赶紧跑到哥哥跟前,双目圆张不怒自威。玉殿家的农户们也跑了过来,要与东家并肩战斗。
与此同时,王钦才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但同时,马上就有两个狗腿子跑了上来,护住他的主子,并掏出了枪!
看到枪,王玉殿、王玉山兄弟俩和农户们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知道枪的厉害,但没想到王钦才居然有枪!
“贤侄,我知道你们武功了得,平时也欺侮我不少。可是,你的少林拳扫膛腿再厉害也是肉呀,能对得过枪么?”
说着,他就要挥手让狗腿子们进地。其中一个已经进来了,被王玉殿一脚扫了个狗吃屎。
“好哇,你们既然不吃敬酒,也别怪我不认你们两个侄儿了。弟兄们,给我上!”
说着,王钦才和他的狗腿子们也拉开架势子弹上膛。一场恶仗即将开始,而且强弱胜败显而易见。
“住手!都不准动!”
突然,仿佛一声炸雷在空中响起。正在众人举目四望寻找声源时,只见一个人从谷穗上飘来。人过风起,谷浪汹涌。
看时迟那时快,那个人已经铁塔一般站在了两拔人之间。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玉殿和王玉山的父亲王钦令。
“爹,王钦才这狗说你把地连同庄稼一起卖给他们了,是真的么?都给了他们,咱们怎么活呀?!”
看到爹来了,王玉殿王玉山兄弟俩紧紧抓住爹的两臂,央求问道。
“对,卖给人家了,你们就别再拦了,咱们下山去吧。”铁塔一般的爹,说话的声音就像棉花。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你难道真的像别人说的又去赌了么?”
兄弟俩实在无法相信,再次央求问道。
“唉,爹有爹的难处,一言难尽哪!”
20世纪30年代前后的胶东半岛,阶级斗争非常尖锐,大地主不断侵蚀农民的土地,再加上连年灾荒,广大农民到了破产的边缘,各地相继暴发了许多农民渔民暴动。 1928年6月17日(阴历四月三十日)夜,驾马沟农民举行武装暴动。1928年,为抗击军阀方永昌强征捐款并解救被军阀软禁的周围29个村的村长,再次暴发农民暴动,史称仲春楼事件。1931年3月20日,还暴发了海阳所渔民打民团事件。为了躲避军警的镇压,许多暴动农民和渔民上山当了“胡子”。为了镇压农民和渔民的暴动,各地地主又组织了许多地方团练。于是,胶东涌现出24个土匪司令四处横行,无恶不作。
南口村是乳山不大的一个小山村,长期以来,这里的耕地、山峦、大牲畜、生产工具均为私人所有,尤其土地大多被少数地主、富农占有。村里共有300户人,土地4400亩。其中地主8户,占总户数的2%,而拥有土地却达2300亩,占全村土地的52%。特别是大地主王伦升,他们王家就占有土地1500亩,山峦、林地更是不计其数。大多数的贫苦农民,主要靠租种地主、富农的土地或受雇于地主、富农家中打长短工来维持生计。地主、富农通过出租土地,占有农民一半以上的劳动成果。这里,亩产粮食70~80公斤,花生不足100公斤,收成的一半要交租。如遇荒年歉收交不上租,地主除逼债外,还以抗租为由抽回土地另行转租。有少量土地的负债农民遇有天灾人祸还不上“利滚利”的高利贷,一般多以土地抵债,甚至外出逃荒、卖儿卖女……
不知道是哪一代祖先立下的规矩,王家各户都有特定的传承家规。到了王伦升、王钦令这一代,渐渐形成了一文一武的“分工”。王伦升一支是“书香门弟”,官宦世家;王钦令一支是武功传世,以德服人。据说他们各自的长辈还得过本地的文武状元。原本他们两支的家业差不多,祖辈都是由小地主发展而来,勤俭置家,宽厚待人,不论是在前山后山水田旱田,他们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有道是,一母生百子。不知从哪天起,他们这两支文武王姓在品德上好像调了个个。那支标榜读圣贤书行人间善的王伦升家,却渐渐地恶了起来。他们凭着门里有人在外面坐官,恶意提高地租小斗出大斗进,大放高利贷,私设公堂,欺男霸女,剥削农户;对乡里的中小地主,也是巧取豪夺强买强卖吞积了大量土地,成了周边地区最大的地主了,没有人能与他匹敌了。令他震惊和高兴的是,原本正派的王钦令那一支,居然也参与了赌博,且赔得一塌糊涂,王钦令家那数百亩的山地已经渐渐落入他家了,如今只有几十亩的上好山地了。要是别人家的,他早就拿到手了。可无奈他与王钦令都是还没出五福的“一家人”,况且人家也是武状元,他也只好耐住性子,等待时机。
王钦令家的武功和武德在当地可是远近闻名。相传他的祖先曾登武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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