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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待日升日落,笑看岁岁年年,万般纠缠,只求一个朝朝暮暮,若今时今日。
她爱上了那年的花瓣纷飞,也爱上了这一年的水暖天和,不再费心遮掩天姿绝色,一袭素白罗裙,墨发披散,若猫儿般蜷曲,头枕着苍双鹤盘起的腿上,青丝散在他淡紫色的袍摆上,丝丝缕缕,痴痴缠缠,一手抓了他一缕墨发绕在葱白的指间,另一手半遮了自己的眉眼,透过指缝看着天边的浮云,身下是他们定了情的平台,温温婉婉,留存在心中一生不会忘记的暖意。
苍双鹤善谋略,精医理,晏亭知道,他也通音律,至今犹记得第一次听他弹奏那日,他说过在他眼中,她是最美!毕竟是个女子,存着几分虚浮,这样的话听在耳中,总也忘不掉的欢喜,此时此刻,又听了他的乐,心情会随着他的乐曲翩然起舞。
对于苍双鹤来说,这也实在算得上难得的闲适,暂时抛开了那么许多的勾心斗角,盘膝坐在平台上,手中捏着玉箫,曲子随着他的心思起起伏伏。
听着听着,倒是令晏亭生出了几分迷茫来了,昨日的抵死缠绵,今日的闲适安逸,一如她多年的梦境,竟有些分不清此时是真是幻,天空中方才一直盯着的那一抹云此时又变化了形态,若说方才是个臃肿的小兽,这一会儿又被风抽得长长的,几分蛇的模样。
这多端的云就好像晏亭的心性,随着周边的环境时时变化着,或许苍双鹤便是风,随时塑造了她的形态,纵然知道他有百般算计,可她依旧愿意随着他的意愿改变,还是放纵了自己这样真心的爱上了,其实她本不是个心怀大志的女子,若没有逼人的时局,她大概会如寻常女子一般,安于一份平平淡淡的生活,寻一份可以长长久久的爱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随着时光老去,直至化尘,可是那也只是她的幻想,从她出生之后,命运已定,原该凄楚,如今却被这样的男子爱上了,也算是福泽了。
突然就笑了,将身子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仰面看着苍双鹤,这个人生得很祸害,不管是什么角度皆是这般的害人不浅,好在他也是爱着她的,不然,她未来的日子大概要比当初她的娘亲还要悲戚。
晏亭看着苍双鹤,并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手依旧遮着眉眼,就好像刚才看着天上的云一般从指缝间张望,听得分明他的曲子没有任何的变音,想来他大概是没发现她这等小动作,实在未曾想象过,有一日她竟也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躺在他腿上。
嘴角翘起了完美的弧度,阳光透过指缝晃着她的眼,被光线衬着的苍双鹤,当真若世外的仙人一般,越看越是别不开眼。
她这厢兀自陶醉着,觉得做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也实在有些乐趣,乐此不疲的反复着,未曾留心的时候,眼前的阳光突然没了,直觉反应便是将遮了眼帘的手移开。
不想她的手将将拿开,那带着醉心味道的唇便覆了上来,将她的唇堵了个严实,辗转浅柔的吻着,将她逼进迷醉的深谷。
直到晏亭脑子晕陶陶的辨不清南北,呼吸也渐至紊乱,苍双鹤才缓缓的移开了自己的唇,手依旧捧着她红润的脸庞,浅浅的笑道:“可喜欢?”
晏亭听见自己的心异常的跳着,面上却不肯认,撇撇嘴不屑道:“一点技巧都没有。”
苍双鹤又笑出了声来,柔和道:“为夫是在问夫人可喜欢这首曲子,却原来夫人是不满意为夫方才伺候的不周到,如此为夫也不好太过糊弄了,这便好生的服侍了夫人。”
他的话说得浅白,话还没完,已经不安分的将方才捧着她脸的手从她略敞的衣襟探了进去,灵巧的手指描绘了她胸前的曲线,一边动手,那厢嘴上还要如下流的坯子般啧啧有声道:“先前瞧着夫人这一身单薄,总猜想着若然褪下衣衫,大概也便同为夫一般直上直下的,不过为夫既然是真心的爱上了夫人,倒也不会计较那么许多,勉强的闭着眼任凭夫人予取予求,却是不曾想,夫人竟有如此妙身姿,为夫当真是格外捡了大便宜。”
春风习习,花影漫漫,闭着眼无力的瘫软在听了苍双鹤这话之后顿时消散,甩开胸前的手,霍然坐起身子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苍双鹤,咬牙切齿道:“苍双鹤,你这下作的脑子能不能想点别的东西,你说谁和你一样直上直下,谁是大便宜?谁对你予夺予求来着?”
她这头怒气高涨,那头苍双鹤没有丝毫改变,视线看似是微微的垂,可晏亭还是能瞧得分明他看在哪里,她以为苍双鹤只是将手探入了她的衣襟,却不想这会儿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见的却是完全敞开的衣襟,露出白嫩圆润的一片,上端一点红润旁还留有一抹青紫的吻痕,挨着那精巧的一点,透着说不出的暧昧,面上顷刻间又炙热了起来,胡乱的伸手将衣襟拉上,恨恨的白了苍双鹤一眼。
“既然夫人要求为夫想些旁的,为夫自然要遵从夫人的教诲,那——就想想今晚是你上我下,还是我上你下好了。”
眼看着晏亭粉雕玉琢的变成了艳丽的红,苍双鹤嘴角的笑愈发的明显。
听着苍双鹤说出的话由浅白转为露骨,这会儿又阴测测的笑(在晏亭眼中,此时的苍双鹤即便笑的尤胜春花,对她来说也是阴测测的笑!),晏亭再也忍不住,抬腿就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位置踢去,结果是一如过往被他灵巧的躲避过去。
“死妖孽,道貌岸然的家伙,背地里净是些龌龊的念头,实在的小人……”
晏亭搜肠刮肚的寻着骂人的话,嘴瘾还没过够,身子不知怎得又被苍双鹤揽在了怀中,听他在她耳畔洒然的笑,“男欢女爱,实乃万物生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为夫又不曾遁入空门,想着这些也是应该的,怎可称之为龌龊,若然哪一日,为夫脑子里不再念着与夫人这般欢|好,想必夫人才真该怨我了。”
这样被他抱在怀中,他便看不到她的羞怯和尴尬,倒也放任了自己的表情,并不挣扎,将自己的头软软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最后的两句,心头又莫名的生出了悲凉,带着几分不安,先前的咒骂全抛诸脑后,展开手臂紧紧的缠住苍双鹤的身子,喃喃的念着:“毕竟如今年华正好,又是新人,脑子里时时念着也是正常的,自古有言,到手的便不再珍贵,若然我年华老去,容颜不再,你可依旧会这般的恋我?”
他听说过的,阴业第一次独自将幼小的晏亭抛在山间,她总是不相信阴业会将她一个人留下,一日两日的不见才知道阴业是真的放开她了,山间的异兽速度都快,偶然间能遇到个温顺的,她才能吃上几口兽乳充充饥|渴,时日久了,便不再相信任何东西。
又或许阴业有意为之,晏亭藏在卧榻下的箱子里那些民间流传着的泛黄的小册子上的男女情爱,多半都有一个曼妙的开始,美好的甚是虚假,却都得了个凄凉的结局,不碍乎美人迟暮,新人换旧人,或者狠一些的,听了新人的话,倒把旧人活生生的逼死,一个比一个凄凉,愈发的让晏亭缩头缩尾的不敢去爱。
上头的几本到后面便有斑斑的泪痕,到了下面的,苍双鹤看过,多半都在男女成了婚姻,便将书页打个褶,后头再是悲惨也不再显出泪痕——在她的心中,那一段段故事,皆大欢喜之后便该没了后文,所以只看一半,终究是不信情的,想来会接受卿玦,只是因为他爱得太深,所以才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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