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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们也妄想不下去了。
于是二丫鬟埋头做活儿,此时“砰”一声,门就被踢开了,璎珞提着襦裙怒冲冲出来。
“姑、姑娘您这是去哪儿啊?”
“姑娘……”
璎珞走到院门口,狠狠一顿、又狠狠咬牙:“找事儿干!”
不,其实她心中所想的是找“人”干,找某人“干”。
“干”什么?
当然干架了!
……
此时建秀宫,明亮的西暖阁内。
宣窗大敞,窗外春鸟戏桃枝,高高低低的晃。窗前,长案竖于中间,正落着黑白棋盘,一双同样俊秀贵气的男子对坐两侧——
一个青练软衫、襟口微敞,发髻松挽,随意托腮斜躺着。
一个高冠宫绦、锦袍大氅,正经危坐,大气、雍容。
一个身上酒香浓醉。
一个身上沉水熏香,稳人心弦。
黑子落盘,“铿锵”脆响,陈叔应眼眸平静无波,看一眼对面谢真:“看来谢大人这盘棋又输了。这已是第六盘,谢大人棋中第一高手的名头,只怕要受损。”
谢真轻轻一笑:“什么第一高手,不过虚名,自小谢某就不是殿下的对手。”
“谢大人过谦。本王久不下棋,技艺早不复当年。若非你刻意相让,我未必讨得了好。”陈叔应勾了勾唇,疏冷笑意绽在唇畔,“你刻意相让‘心意’,本王领了。”
陈叔应意有所指,谢真自是乐得总算达到目的,笑意更浓:“谢某输几盘棋,换得殿下饶恕,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谢真谢殿下宽恕。”
陈叔应意味深长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谢真这下有些尴尬了,清了清嗓、坐正了些,道:“殿下明察,我谢真虽然风流不羁,但也是老庄学生,不会做什么腌臜事。所以表姑娘那里,谢真、谢真断然没有半点越矩。那日殿下所撞见的,实属偶然呐!”
陈叔应依旧正经危坐,不咸不淡,老谋深算的天家贵胄。
谢真心里直觉得冤,想起那表了几大表的表妹,更觉头疼:“殿下也知道,谢真早已心有所属,断然不会对璎珞姑娘做出什么不好之事。再何况,谢真从不吃窝边草,表姑娘是殿下的人,这点谢某是清楚的。”
闻言,陈叔应方执起青瓷杯,抿了口茶,他浓丽的眉眼映在茶水里,漾起波痕:“谢大人何须解释这般多?你……本王还是信得过的。”
谢真端起羽殇呷了口酒,却想:信得过?信得过刚才还沉默不语,信得过,刚才还在棋盘上杀他个片甲不留?
若不是他惯于察言观色、头脑灵活,眼看敌不过故意输掉,不知要如何丢人呢。
在这等技术活儿上,风流潇洒如他谢真,怎敌得过豫章王这种“非人”的寡欲男人。
谢真一直觉得,豫章王陈叔应自小有一种特异功能:凡他认真的事,就不会输。
二人各自放杯,视线相交,在一团和气、高雅间,已完成了一场怒杀博弈。这是贵族名士之间惯用的交涉方式——不动声色,高风亮节。
“谢真此处殿下完全可以放心,绝不会再与表姑娘有丁点儿瓜葛。只是表姑娘那里……”
陈叔应脸上的笑影如窗外点枝的绿意,浅浅淡淡一抹,还带着冰雪未来得及消散的雪气,他笃定道:“这点你放心,从今往后本王会令人对她严加管束,定不会再让她叨扰谢大人……”
而璎珞拉着脸,已至西暖阁门外,恰好就听见了陈叔应这么一句!
看吧、看吧?
真是这大王表兄从中作梗呢!
“真表兄,你别听他的!千万别听!”璎珞急进门道。
陈叔应:“……”
谢真:“……”
因着璎珞已来了王宫有些日子,又几次出入建秀宫、几次与谢真共同出入,侍卫也不敢硬拦,象征性阻挠了一二,便放了璎珞进来。
陈叔应、谢真都是未预料到璎珞会骤然出现,看着少女胸口起伏站在门口,气得不轻的样子,又怒又惧怕地瞪了陈叔应,委屈巴巴地望谢真。
“真表兄,你这些日子躲着我,便是因为豫章王恐吓你是吗?”
璎珞质问。
“……”谢真何等聪明,眼看再留此处徒惹事端,对璎珞略略点头算礼貌的问候礼,低头拱手对陈叔应道:“殿下既有事忙,谢真就告退了。”
璎珞急急拉住谢真:“哎,谢表兄……”
谢真顿身,只微微侧眼以余光看璎珞,不动声色抹去璎珞的手,大步离去,颇为有些一两分冷漠地划清界限之色。
这和前些日子对她温言软语的谢真,完全不同!璎珞眼看谢真头也不回走入春光,那姿态端得是再风流潇洒也没有了,遗憾又心烦。
陈叔应冷看这一幕,席地坐在长案前,自己一个黑子、一个白子地下,把方才把谢真逼入的“死局”,三两个子化解了去。
明明一局精妙好棋即将完成,骤然扫来姑娘绣桃花朵儿的衣袖,噼里啪啦,棋子落了一地。
“你这什么表兄啊!你是大王就了不得了?你为我起名字、你还要为我选亲事,哪儿管这么宽?你是不是还要管我棺材板儿怎么放,活到多少岁死啊?”
她怒。
可他按兵不动。
陈叔应轻轻掸了掸虎兽山石纹的氅衣袖子,淡道:“自是要管。只我活一日,便管你一日。”
“你……”璎珞气结,缓了口气道,“大王表兄,你是不是心理扭曲?看不得别人成双,深更半夜对着一群美人肖像做下流事,你早点成婚吧,别闲得插手旁人的姻缘了!”
璎珞重哼转头,冷声决然道:“我明日就回家去,这王宫我再也不来了!”
陈叔应看璎珞气得脸蛋通红,大口喘息之下,那春衫下的胸脯微微鼓起,一起一伏,如桃李的花骨朵含苞待放,对他诱惑着。
陈叔应眼眸转开,但听璎珞什么气话都往外出,他反而什么训斥都没了,只是心里暗暗觉着,少女这边青葱鲜嫩的怒气,虽不讨喜,却也生动可爱。
低眼间,陈叔应凝眉头,只见少女的绣花鞋,竟左右穿反……
璎珞插着腰,余光悄悄瞟一眼陈叔应。虽说刚才怒不可遏,但其实她也不傻,心里怕这高冷表兄,万一他小心眼儿又丧心病狂,治她、抑或迁怒爹娘什么的。她也当及时软了语气,服个输再做计较。
然而,璎珞却见陈叔应蹲下身,一臂将她腿弯一揽。
璎珞一个惊吓,跌坐在棋盘上,“稀里哗啦”,棋子又散落几颗。
“你……你干什么……”
璎珞话音未落,脚踝便落入陈叔应手中,她才见,自己出门太急,竟将鞋穿反了也不知。
一时她是又窘又羞,使劲儿缩腿,却根本自陈叔应的大手中抽不出。试了两回,璎珞只得作罢:那晚上她落在大王表兄怀中,知道他胳膊又粗又硬,力气大得很。
将绣了喜鹊红梅的绣鞋脱下脚,左右换过,陈叔应抬目,只见死死盯着地上散落的黑白棋子的少女,眉眼又冷又娇,红唇儿嫩红,窗外桃枝花尚在花蕾里安睡,这里已有多娇艳水嫩的桃花儿,开在他掌中。
陈叔应目光深了深,心中的热感不断翻腾,将他浑厚的胸膛也激得发热,直到四肢,握住璎珞脚踝的手也不禁用力。
“啊,嘶……”
璎珞脚踝一痛,瞪着陈叔应!却不如方才那般气冲冲说话了,饶是她不是娇柔敏感的小女子,也感觉刚才气氛不对劲。
破大王表兄在干嘛?他什么意思?
“反正、反正我明日就回家,禀明爹娘不要你操心我的婚事……”
璎珞气冲冲走到门口,又犹豫着道:“谢谢大王好意,我消受不起就是了!璎珞告退……”
陈叔应淡看锦绣裙袄的少女,没入桃枝深处,春光映得他眼睛里一分暖意流转,颇有些无奈意味——
这坏脾气的姑娘。
可他何时,脾气这样好了?陈叔应觉得自己方才脾气好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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