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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耳根有点儿热。
他暗暗发誓,自己虽然祈祷过好几回让易欢落魄成一只丧家犬,可他觉得易欢落魄跟他的祷告肯定没有关系。
“怎么个落魄法啊?”江牧淮努力克制了,可眼底的笑意还是漫了出来。
他现在相信沈霃宽的话了。他确实开始对易欢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沈霃宽就知道江牧淮会露出这个表情,忿忿不平地替易欢踹了他一脚,“看你得意的。”
江牧淮左躲右躲,还是没能躲过沈霃宽的大长腿,挠着头说:“我这不是没想过么。她当年多傲啊,除了你,谁都不放眼里。”
这几年她落魄了,肯定是落井下石的多,没人愿意拉她起来,所以就越来越落魄。
哼,该!
江牧淮心想,让你对不起我霃宽哥!
沈霃宽道:“你下次不许在我跟前露出这个表情。”
“我发誓,我保证。”江牧淮还是遏制不住地笑了。
沈霃宽无奈地别过头。
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心底依旧绽放的那朵玫瑰花。
这俩人的关系,一开始不和,到后来是面和心不和。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两人的气场会如此不和谐。
尽管他和易欢已经分道扬镳好几年,可他还是见不得任何人说她的不好。
他甚至见不得易欢如此对待自己。
当年易欢离开他的时候,他曾经发誓,这辈子绝不会主动再见易欢。
所以他屏蔽了一切跟易欢有交集的人和事。
世界很大,如果真想躲开一个人,太容易了。
可是他又暗暗地希望,易欢能来找他。
所以他保留了当年易欢帮他办理的那个手机号,易欢说这串号码很吉利,也很好记,她永远都不会忘的。
他和别人,都用新的手机号联系。
连江牧淮都不知道,他当年丢在马桶里的那个手机,又被他捞上来了,他保存了那个手机卡,继续留着那个手机号。
后来这个手机号也更新成了4G小卡。
可是装有这个卡号的手机,一条易欢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易欢真的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跟她临别时说的一样,从未出现过。
如果继续这样,沈霃宽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彻底把易欢视为过去。
他不会忘记和易欢在一起的那些时光。
但也只是不会忘记而已。
如今再见到易欢,沈霃宽才发现,原来他以为的会都是错的。
把易欢当成一个普通朋友,或者是努力表示出自己瞧不上易欢,或者是装作不认识易欢,他都做不到。
他比谁都明白,自己有多想易欢。
想得快发疯了。
在医院见到易欢的时候,碍于时唯一的面子,他一直克制自己。
后来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他选择离开。
可是一坐到车里,他就忍不住想回去看着易欢。
他责问她为什么做事总是从不考虑后果,为什么从不考虑他的感受。
他很想应该把憋在心里好几年的火都发出来。
尽管他努力地想表达出自己的不悦,可是……他觉得好难过。
易欢,为什么才几年不见,你就被磨损成这样了?
他知道,易欢肯定早就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曾有人那么在乎她。
所以她不在乎自己变成什么样,她根本不怕那个人会心疼。
江牧淮见沈霃宽又在喝酒,忙劝阻他:“别喝了,大晚上的你要是喝醉了吐我家就不好了。”
沈霃宽揉着胸口,“那你家除了酒还有别的吃的吗?”
“你自己去冰箱里看。”江牧淮问,“你不会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吧。”
沈霃宽面色坦然:“对,没吃。”
吃什么晚饭呢。
谁有心情。
江牧淮起身走到厨房间,打开冰箱翻看着:“什么都不吃还喝了近一瓶的红酒,你就不怕胃穿孔死掉啊。我给你看看有没有粥,给你吃别的我怕你吐。”
说到吐……
沈霃宽突然想起来,易欢之前吐的好像都是水一样的东西。
她该不会,也是什么都没吃吧?
哪怕是晚饭只吃一口包子,也不会吐出来的东西全是水的。
他猛地站起来。
江牧淮一脸茫然:“你干嘛?”
“我回去。”沈霃宽想起来自己刚才已经跟助理说过,让他把车开过去清洗。于是他朝江牧淮伸出手,“你车先借一辆我开。”
江牧淮瞪大眼睛:“你这样的?开车?”他看着沈霃宽眼神不太对,忙说,“你别打我主意,我刚也陪着你喝了一杯红酒,不能开车。”
沈霃宽拿出手机:“我叫代驾。”
“今晚你住我这儿不行吗?什么事非得赶回去。”江牧淮一脸不悦地关上冰箱门,把他的车钥匙扔给沈霃宽。
沈霃宽喜欢开大一点的车,他知道。
明天他只能开自己那辆备用的跑车了。
沈霃宽走后,江牧淮心情不坏地踱步到卧室。
摸出手机,看了看最新的消息。
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阿淮,你看见小唯一INS 上发的新内容没?
大美人时唯一又出什么消息了?
江牧淮打开INS,看到了时唯一的新状态。
Viviyi:病了,心情也糟糕,希望快快好。
附带两张自拍,半眯着眼,刘海垂下,绝美中带着一丝丝消沉和憔悴。
时唯一病了。
沈霃宽今天在医院遇到了易欢。
这两件事一关联,江牧淮便觉得此刻沈霃宽应该是去找时唯一了。
但凡是正常点的男人,都不会舍弃时唯一而选择易欢的。
他相信自家霃宽哥的眼光。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是身体的反应却十分诚实地告诉了她:她怀念眼前这个人,这个吻。
这一刹那,她脑海里冒出的全是和沈霃宽在一起的画面。
那时候,她比现在年轻自信,也比现在要阳光得多。
只是,走过了一段黑暗的路,每次回忆过去,都像是在经历苦刑。
忽然,沈霃宽松开了她。
“呼吸。”他说。
易欢瞬间回过神,大口地喘气。
她的理智也慢慢回来了点。
沈霃宽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
“沈霃宽,不行。”易欢喘着气,靠着此刻恢复的一丝理智,倔强地拒绝他,并说了一个自认为沈霃宽不会拒绝的理由,“我发着烧呢,身体还没恢复好。”
“噢。”沈霃宽的手指挑着她的头发丝,也微微喘息着,“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行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不行?”
易欢红着脸说道:“我担心把病气过给你。呃,你现在可比我金贵。”
“别给我脸上贴金,我哪儿金贵了?”沈霃宽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声,“我不金贵。”
易欢仰起头,道:“你这样不叫金贵,那我岂不是连烂铁都算不上了。”
“瞎比喻。”沈霃宽双手紧紧地搂住她,低下头,额头刚好紧靠在她额间,“嗯,额头不烫,你病好了。”
“那也是刚好,病毒还没死,会传染给你的。”易欢不死心地劝他。
“没关系,我不怕。”顿了顿,他轻声道,“我也病了。”
“你哪儿病了?”易欢垂下头,刚好看到了他身体的反应,脸霎时间红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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