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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在入睡之前眯着眼睛退了票, 计划着搞定拆迁这件事后才去学校。关于拆迁这一大笔钱, 他也有了个模糊的想法, 不过有待商榷。
今天晚上他和周爸两人都喝了点小酒,酒厂里直接打的白酒, 挺纯的, 度数也蛮高。酒入大脑, 他有些晕乎乎的,身体很累,但是大脑兴奋,有些睡不着。
望望很快在怀里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吃晚饭的时候他还好奇地用舌尖点了一点白酒, 瞬间被麻了舌头, 再也不想碰下一口,周期没良心地在旁边嘻嘻哈哈地笑。
周期这边在家里过得爽了,苏远湛办完事就回了帝都, 焦急又期待地等着周期回来摊牌。
苏远湛特地找了下周期的课表, 星期三一天都空闲着。他都想好了那天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订个符合周期口味的餐厅,买个精致又看不出价格的小礼物, 说些幽默诙谐的x暗示。
他第一次怀着忐忑的小心情打电话约人出来,电话没响几声周期就接了起来:“喂, 谁啊?”周期的声音带着朦胧的睡意, 他累了一天, 又喝了酒, 还挺困的。
苏远湛清清嗓子,男人磁性的嗓音流泻在夜色里:“是我。”
周期有点懵,心说这到底谁啊,他睁开眼睛看了下备注“小猫咪”,什么鬼,他什么时候有了个猫咪的好友?
于是,睡意朦胧、大脑缺氧的周期傻兮兮地朝着电话那头唤了一声:“咪咪?”
苏远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默不作声地等他下文。
周期懵逼了,不是咪咪,难道是喵喵?
“喵喵?”
苏远湛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问:“你有几个前女友?咪咪喵喵的!”
“啊?什么前女友,咪咪喵喵不是你么?”周期这次把眼睛睁大了,目光重新投向手机屏幕,没错啊,确实是小猫咪,他更加肯定了,“没错,就是你,小咪咪。”
苏远湛:“……”
他原本忐忑的心情荡然无存,缓缓地呼出胸口的浊气,问道:“你现在在干嘛?”
“嘻嘻嘻,抱着小宝贝睡觉觉。”周期搂住身边的望望,吧唧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都传到电话那头了,然而望望睡得沉,毫无反应。
苏远湛本来平复下来的心又不淡定了,语气不太好:“大晚上你在哪里呢?”
周期浑然不觉:“在家啊。”
苏远湛不傻,既然周期在家,是不可能带女人回去的,他试探着问:“抱着望望在睡觉么?”
“嗯,望望睡着可乖了,不过最近有点小脾气了。”周期嘟囔着。
苏远湛放下心来,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喊我咪咪干嘛?”
周期喝了酒,脑袋不清楚:“因为你像草原上的大猫!”
“大猫?”苏远湛真是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
“对,动物世界里的花豹。”
苏远湛失笑:“怎么又变成花豹了?”
周期认真地科普:“花豹,大型猫科动物,简称大猫猫!”
“嗯。”苏远湛引他说话,“那为什么我是草原上的大猫?”
周期想想了,回答说:“因为你看着像草原上的顶级猎食者,动作优雅却手段残暴,跳跃之间的下一秒就可以一口气咬断藏羚羊的喉咙。”
苏远湛更想笑了,现在的他一定很可爱,带着微困的迷迷糊糊,他真想光明正大地把人抱进怀里亲一亲。
苏远湛意有所指:“那你觉得你像不像藏羚羊?”
“呸,我才不是羊,我是北方的狼!”反驳完,周期似乎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听说猫的唧唧像针一样,可小了。”
苏远湛无言以对:”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喝了点小酒?”连唧唧都聊上了,尺度大开啊,虽然只是小动物的。
周期回道:“是啊,和我爸一起喝了点白酒。”
苏远湛心道果然如此,要是平时怎么会聊这种话题。不过他挺满意花豹的比喻,比以前那个鳄鱼好听多了,鳄鱼多丑啊,业界人士的比喻句用得太烂。
他继续找话题:“那你喜欢猫咪么?”
“喜欢啊,可以随便撸。”
苏远湛不解:“撸?”
周期想起来现在还没有普及撸猫这个名词,便换了种说法:“摸猫,猫毛可软乎了。”
“嗯,我妈养了只布偶,你有空可以来撸。”苏远湛的妈是个富贵闲人,平时就喝茶插画,养猫逗狗。
周期有些小兴奋:“好,布偶毛可多了!”
“那你下周三有空么?”虽然苏远湛知道他周三没课,但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下。
周期在电话那端笑出声来,朗声道:“有啊,我这一周都有空。”
苏远湛嘴角勾出一道细微的弧度,他很满意,下周随便约时间,确定关系后还可以小小地约几次会。
“哈哈哈,我下一周请假呆在家里,不用去学校。”周期肆无忌惮的话传来,炸在苏远湛耳边。
他满腔的柔情蜜意霎时沉入深渊,一周美好的计划在空气中消散得无影无踪,苏远湛气结道:“你……”
“我什么我,羡慕吧,嫉妒吧?”周期嘚瑟地说,“望望可羡慕嫉妒了!”
苏远湛无奈极了:“嗯,有点羡慕。”算了,都等了这么久,不差这点时间,“那你喝酒了早点休息吧,不然明天早上头疼。”
“不疼不疼,我精神着!”周期显然不想睡觉,话唠属性满点。
苏远湛走到阳台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换了个闲适的坐姿,慵懒地说:“那我们随意聊聊。”
半封闭的阳台上窗户微开,缕缕微风吹拂起苏远湛半短的发丝,浩瀚无垠的星空在他身后铺陈开来,阳台上点缀的小夜灯发散着莹莹微光。
苏远湛靠在松软的沙发里,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耳边皆是周期絮絮叨叨的醉语,静谧的时光缓缓在细沙里流过,穿梭在两人乏味的家常话里。
周期讲着讲着就抵不住困意,睡倒在被望望捂得暖乎乎的床铺里。
苏远湛听不到声了,放低了音调问:“小期?”
“唔,睡了么?”他沉吟道。
那头安安静静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缓缓传来。
“晚安。”苏远湛轻笑着说,久久摩挲着发烫的手机,宽慰自己,不急不急,再等个一段时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郁结啊,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啊……
周期早上是被硌醒的,方块一样的硬物一直抵着他的脑袋,头皮都被硌得疼。
他迷迷瞪瞪地伸手摸了摸,原来是手机,打开屏幕一看,上面赫然是半个小时的通话记录,还有他随意给苏远湛的备注。
周期大脑猛地清晰异常,无语地甩开手机,哀嚎一声,昨天他还喊人家小猫咪呢。猫咪你个头,有那样不软不萌的猫么?
苏远湛他大概没生气吧,语气还挺好的,还听自己唧唧歪歪地拉家常,而且我也说他像豹子了,美洲草原上奔腾的花豹,这算是圆回来了吧,豹子可帅了,又没委屈他。
啊,居然还隐晦地说人家唧唧小了。啊呀,苏先生一定不会介意的,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唧大不怕他人说。可是……万一苏远湛真的唧唧小,被他一不小心戳中了虐点,咋办?
不知道周期在腹诽他的苏先生正蓄谋着好好让周期深入了解下他唧唧的大小,要是他知道了,估计更像让周期里里外外、方方面面地了解了解。
周期自我安慰着,苏远湛肯定没空和自己计较,而且他一定不会在意他唧唧在我心目中的大小。昨天自己的胡言乱语,他一忙起来就会立马忘记了。
周期重新捞回自己的手机,消灭罪证,飞快地给苏远湛换备注,小猫咪太不威武了,那就大花豹吧!
改完备注,一看时间已经七点钟了。周期把望望挖出被窝,叫他起床:“快起床,不然上学就迟到了!”
望望今天心理不平衡,故意赖在床上不动,讨厌的爸爸今天都逃学了,他还要去傻兮兮的幼儿园和一群幼稚的小朋友一起玩。
周期推了他几下,望望不动如山。
周期把他拖起来坐着,望望装死,他爸一松手,他就“啪嗒”一下倒下去。
周期觉得自己迟早得被小东西折磨死,他拍拍望望的屁股,在他耳边叫:“快起床,不然真的就要迟到了!”
望望捂着耳朵不听。
周妈推开他两的房门:“鬼叫啥,望望可乖了,都是一到点儿自己穿衣服起床上学的。”
周期愕然:“妈,你别骗我了,这东西皮着呢,懒骨头还在赖床。”
“去去去,你自己赖床,别把锅推给我乖孙。”周妈很嫌弃,绕过周期,去床边抱望望。
周期顺着周妈的视线去看那懒骨头,哦吼,厉害了,刚刚还软在床上的人已经穿戴完毕,正自己穿着袜子,小手小脚的,看着就很可爱,完全没有刚刚的赖皮样子。
望望,你厉害了,爸爸将来肯定搞不过你。你真的太厉害了,爸爸五体投地!
傻了吧唧的周期已经被自己这破儿子折腾得脑壳疼了,心机望,你可以的……
这要是将来青春期,可咋办呦,绝对要操碎爸爸的心呐!
周妈替望望穿上小鞋子,日常抱着喊几句“乖乖肉”,回头没好气地对着周期:“你给我快去洗漱,吃完饭送望望去学校。”
周期早就接受了这悬殊的家庭地位,只是没想到这么悬殊……
望望,爹想问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才这么点大就这么心机,绝壁是骨子里遗传下来的啊,反正不是我遗传的 ←_←
周期和儿子一起洗漱完,喝了碗白米粥,就把望望放在电动车后面,慢吞吞地开车送他去幼儿园。
幼儿园离家里很近,周期很快就到了,把望望交给他们班老师,叮嘱他晚上乖乖等爸爸来接。
望望一坐到座位上,旁边的小朋友探头探脑地问:“周望,那是你哥哥么?”
“不,我爸爸。”望望挺挺小胸脯,“今天他正好有空就过来了。”
前桌的小女生转过头来:“你爸爸好年轻啊,还很帅气,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我爸爸也要上学,不过他这一周请假了。”
周围的小朋友都惊讶了,后座的小胖子更是直言不讳:“你爸还上学呢,那你妈妈呢?”
望望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他抿了抿唇,摇头说:“不知道。”
望望个儿高,坐在倒数第二排,后面还坐着一个小胖子,经常上课的时候无聊,故意拿笔捅望望。
望望明面上不说,但在小胖子搞鬼的时候有意让下来视察的女老师看见过几次。这女老师才刚毕业,也就二十岁出头,口头上不痛不痒地教训了小胖子几句。小胖子完全把这些教训当成耳边风,该绊倒周望的时候还是屡教不改。
后来望望就改变策略了,每次组团玩游戏的时候,他积极主动地和别的小朋友一起,不经意之间伙同别人孤立小胖子。所以每次剩下的人都是小胖子,老师还和他妈反映小胖子孤立不合群。
今天望望被他提及妈妈这件事,更不想和他一起玩了。
望望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把书包放进桌肚子里。小胖子像有多动症似的,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老实,后排的凳子嘎吱嘎吱地响动着。
胖子显然对周望的妈妈很感兴趣,锲而不舍地问:“周望,你妈妈是不是不要你和你爸了?”他笑得下巴上的肉抖起来了,“要我是你妈,我也不想要你,成天一副拿鼻孔看人的衰样。”
望望和周期都自发性地抗拒别人提起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他正从书包里拿出文具盒,听到胖子口无遮拦的话,文具盒“乓”地一声撞在课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小胖子被吓了一跳,色厉内荏道:“周望,你想干嘛,我马上告诉老师去。”
教算术的女老师在上课铃打响之前已经踩着高跟鞋来了,望望用毫无波澜的眼神看了小胖子一眼,不再作声。
前两节课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第三节课是体育课,四个小朋友一组,互相传接球。班上总共就25个小孩,前排的同学自发地四个人一组,后排这几个照理说是五个人一起,老师确实也这么分配的,小胖子毫无意外地和周望他们在一起玩了。
小胖子人胖身体自然不灵活,反应都比其他人慢半拍。刚开始玩球的时候还好,大家都在兴头上,愿意稍微包容下小胖子。
后来玩得溜起来了,其他三个人都嫌弃胖子太慢了,而且经常接不到球。望望心思一转,上午的气还没消散下去,不经意地把球传给其他同学,故意忽略胖子。
这下子望望一带头,球转得速度快起来了,大家纷纷效仿周望,无意间把小胖子排斥在外。
小胖子四肢不灵活,不代表他大脑不灵活。他几下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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