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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孝跟着齐霄离开之后，两人都是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不甚高兴，就这么沉默了一路。
到底齐霄还是停了下来，提醒曹孝。
“以后沐娇的造纸工坊，不许你接近。不要提，更不要靠近。”他淡淡地说，也不在乎曹孝的感受，就这么单方面地决定了。
“为什么？”曹孝反问，面有不甘。
“玩物丧志，你将来要继承皇位，这就是你应该有的态度吗？”齐霄提高音调，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如果可以长进些，我便可以省心些，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少麻烦？”
他希望曹孝可以长进些，主动了解军政大事，而不是每天无所事事，就被一些小玩意迷惑了心智。
他喜欢稀奇，沐娇那里就有不少稀奇的东西。
“可是沐娇向着俊武皇子，您之前还说让我多向他请教，我和她接触应该也没有问题吧？”曹孝据理力争，虽然他的确是对造纸的那套东西感兴趣，不过还是知道轻重。
“话虽然是如此。”齐霄此前想让曹孝跟着仲窛，是因为仲窛虽然客居京郊，不过文韬武略都很好，再加上到底还有邻国皇子的身份，哪怕没法回去，曹孝以谋士和他相处，也是没有问题。
哪知道让曹孝误会了，给了他一个接近沐娇工坊的理由。
“总之，你以后离造纸工坊远些。”
齐霄又强调了一遍。
曹孝不敢违背齐霄的意思，不过浅浅抱怨。“我不想做君王，只想每天鼓捣一些小玩意。舅舅如果想做君王，大可以自己来。”
齐霄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直接狠狠踢了曹孝一脚。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臣，怎么可能为君？就算你现在和曹彬说自己没有君王之心，他也断然不可能留着你。所以为了活着，这君王之位，你不想坐，也得坐。”
曹孝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我知道了。”
他嘟嘟囔囔地说，畏首畏尾。
也只有这样，齐霄才会觉得，他是一枚听话的棋子，可以由着自己使用。
…………
沐娇回到质子府，已经差不多到了夜深。仲窛坐在院子里饮酒，见她过来，笑容微展，招呼沐娇过去，和自己一起浅酌。
沐娇不好杯中之物，不过很愿意和仲窛喝上一杯两杯。
她坐下后，仲窛便给她满了一杯。
酒香清冽，的确非常难得。沐娇浅浅酌了一口之后站起身子。“就这么喝酒挺乏味的，我去做两个小菜，刚好下酒。”
“坐下。”
仲窛将沐娇重新按回到位置上，“我今日心情不错，便这样饮上两杯，我也有些话，要同你说。”
仲窛告诉沐娇，酒是从黄河边送来的。虽然并非是何在的意思，但却是用来表达感谢的酒。
这杯酒，沐娇受得起，而且必须得喝。
知道这酒的来历，沐娇有些意外，不过并未再和仲窛客气，浅浅举起杯盏，将里面樽酒一饮而尽。
“味道甘冽，不错。”
沐娇对酒并没有太多的研究，更多是因为来自黄河边的酒，稍稍有了些不大一样的感觉。
“喜欢便好。”
既然喝了黄河边的酒，仲窛便和沐娇大概述说了下黄河边的情况。
他们回到京郊约莫月余，长尾草涨势很好，已经初具规模，有了长尾草之后，的确阻止了大部分的泥沙进入黄河水中。
除此之外，村民们还用长尾草编制一些器具，自给自足之余，还能卖出换钱。
至于黄河的分流和改道，这是一个非常浩大的工程，何在和村民们一起努力，按部就班，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听说如此现状，沐娇亦是笑颜展露，和仲窛一起再喝了一杯。
虽然京郊烦事诸多，但黄河边上能有一件顺心的事情，亦是不错。
仲窛缓缓站起，避开沐娇的眼光。他最初将沐娇带到质子府，也只是为了让她避免和齐霄的纠纷，可是……
可是渐而发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背对沐娇，负手而立。
“齐霄，应该快有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