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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见曹孝盯着自己看，沐娇面露不解，本能往后退了退。想到他和齐霄一个战线，便不得不心生提防。
“女流之辈，倒是很有看法。”曹孝破天荒地夸了沐娇一句，只是这句话听着委实奇怪了些，沐娇也觉得不大舒服。
“彼此，彼此。”沐娇回了曹孝一句。“我以前也觉得殿下对我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会觉得我这些都是小玩意，上不了台面。”
曹孝奇怪沐娇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完全尊敬自己，不过倒是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我偏偏就喜欢这些小玩意。”曹孝又拿起一块字块打量，“如果决定用铁块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刻字，一个两个。”
作为拓印还是需要字体一致，曹孝身为皇子，自然不可能每日都过来雕刻，何况铁块不比木块，对工艺要求更高，也需要耗费更多的功夫。
沐娇本就没有想过指望曹孝，不过他既然提到，也不方便直接驳回，便给了台阶。
“一言为定。”曹孝喜欢沐娇的干脆，当即和她约定。
“一言为定。”
沐娇也是爽快的答应，不过皱眉想了想，其实如果曹孝不是身为皇子，又是齐霄将来用来上位的棋子，两人兴趣倒算相投，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可惜……
“殿下怎么在这里？”齐霄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了房间。更为可怕的是，他应该已经进来有些时候了，可是造纸工坊的伙计竟然没有一人进来通报提醒。
“我……我本就过来看看。”曹孝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丢下活字块来到齐霄面前。
“三皇子来造纸工坊，想要看看这其中的工艺，在下便带他过来，刚聊了一会，国舅大人您便来了。”
沐娇连忙顺着曹孝的话往下，低头往后退了退，不自觉将责任带给曹孝。不过确实是他提出要看工艺，她才带着他进到这里。
沐娇低头，眼珠一转。
也只有齐霄亲临，她才深切体会了在宫中设定造纸工坊和之前的区别……
她现在，是真的活在齐霄的眼皮底下。
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中。
“三殿下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这么脏的地方，你怎么可以让他这样纡尊降贵？还让三殿下给你做活字块，我看就是俊武皇子太惯着你，把你惯得这般不知道轻重。”
齐霄从来在沐娇面前就是和和气气，如同笑面虎一般。这么拉下脸直接数落，还是前所未有。
不过齐霄气场全开，沐娇稍稍有些发怵。
“国舅，不怪她。的确是本皇子让她带我进来的。刚才说要做字块，也是因为一时兴起。”曹孝帮了沐娇一句。
齐霄没有说话，大概是当着沐娇这样的外人，还得给曹孝留着面子。
“时候不早了，三皇子我们回去吧。”
齐霄扔下这句话离开，曹孝面色有些阴沉，不过也只能跟了出去。只是交代了沐娇一句。“我之前的话都作数，我会给你刻好活字的铁块。”
“不用了。”沐娇婉拒了曹孝。
不完全是因为惧怕齐霄，更为重要的是，不想为了这种事情让仲窛为难，甚至和齐霄对上。
她冲曹孝莞尔笑笑，“国舅爷说得对，我这造纸工坊寒碜简陋，的确不适合您过来。如果需要竹纸印章，您知会一声我送过去便是，不用特别过来。”
虽然这样对不起曹孝，不过沐娇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么和曹孝划开界线。
曹孝脸上明显一僵，不过到底没有为难沐娇，只能跟着齐霄出去。
沐娇也走了出去，目送曹孝和齐霄离开。
然后，她将造纸工坊所有的伙计，都叫到了一起。
伙计们面面相觑，纷纷揣测沐娇把他们叫过去为了什么。不过大多都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沐娇一个毛头小姑娘，不足为惧。
是以他们聚在一起还是说说笑笑，压根没有把沐娇放在眼里。
沐娇走了进去，也猜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不过清了清嗓子，目光清冽地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沐小姐，你把我们叫进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告知？”其中一个伙计率先开口，他是这群伙计的头头，平时大家都以他为核心，平日里沐娇也愿意将工作布置给他，两人关系还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