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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记回答：“行，我们会当作一项重要工作对待的。实际上有一次我们也专门探讨过這事，可大家认为除了办学体制和办学方式這些难关外，最大的阻力来源于学生家长的思想观念，他们都想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大学生，如果学校不以应试教育为主，会遭到他们强烈反对的，所以在目前的大环境下，其他学校很难做到根本性改变，只能进行局部和小范围内的改革。”
大家听了都若有所思，王书记也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你讲的也是实情，家长望子成龙心切，千军万马硬闯独木桥，都去选择念大学這一条路走。不过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招生办学也是市场经济的一部分，不符合市场规律的行为必会被市场淘汰或惩罚，初中级技术教育再度辉煌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人们的思想和观念会有转变的。你们可以暂时调整出一两个学校来搞，采取家长和学生自愿选择原则，人们认同的多了，也就有全面搞起来的基础。”
這下李书记和齐宇脸上都露出了兴奋，表示就按王书记的意见办。
王书记高兴地说：“這趟凤城之行真有收获啊！我听说你们还在县委、人大和政府都搞了什么群众性的监督组织，他们说的是褒贬不一，好像还是贬多褒少？”
李书记笑道：“是褒贬不一，我们调查了一下，群众是褒多，干部是贬多。”
王书记哈哈大笑道：“难怪我听到的是贬多，因为都是干部们反映的嘛！這就对了，监督就是要监督干部，他们不贬反而就奇怪了，可群众为啥还会有贬的呢？”
李书记回答：“主要是监委会人员素质上的问题，他们对法律和法规掌握的不太好，具体监督过程中出现过一些问题，加上有些人的故意渲染，不知情的群众也有微词。”
王书记说道：“那不用怕，任何举措刚开始都不会一下就完善的，说长道短是难免的，只要立意好有成效，就该坚持下去。监督的问题我也想过很久，我们的政权已经建立几十年，虽说人民是政权的主体，可实际最能体现主体地位的是为人民执政的干部。在我们体制和制度不完善的状况下，得利最多的也是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享受的特权更多，已经形成一个特殊利益阶层。如果這个阶层再搞些邪门歪道，利益会更多更大，這个利益阶层内的关系纵横交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各位深有体会吧？因此光靠阶层内部进行监督，效果不会很理想，這也正是群众骂我们官官相护，实际上的确是官官相护。因此，只有政权的真正主体，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参与监督，才会是理想的监督。我们现在虽然也有，可制度不完善，措施不得力，渠道不畅通，作用没有很好地发挥出来。我想你们可能正是作這方面的探索和尝试，明天我的安排就是想看看你们這个具体搞法。”
王书记的一席话让李书记和齐宇他们钦佩不已，从来到现在，他一直支持他们的工作，对问题看的透彻，分析的有理，指点的到位，遇到這样的领导真是大幸啊！他们感到热血上涌，一股拼命大干的冲动油然而生！
方明這一天中很少插话，认真地陪同参观并听他们议论，他对王书记高超的领导艺术佩服的五体投地，难怪人家能升上省委副书记，這不仅仅是钱能办到的，水平也的确高。
李书记激动地讲：“我们正是认识到這些问题，才下决心這么搞的。就拿我提到的那个科教局局长来说，群众举报后，我们督促纪委尽快查清，经初查问题确实存在，可纪委的办案速度太拖拉，一个多月了也没拿出具体处理意见，有群众抱怨说我们包庇。现在就是這样，许多工作脱节，那边反映上问题，這边却迟迟得不到解决，群众对我们有疑惑，我们自己也窝火。”
张书记笑道：“不要窝火嘛，工作还是细致点好，你们上报让齐宇兼任纪委书记一职，市常委已研究通过，不日将正式宣布任命。”
李书记马上高兴道：“太好了，這样我们的工作就主动了。”他原以为张书记对他们不感冒，估计报也是白报，没想到市常委已通过。
实际上他绝对想不到，這一决定是在张书记脑中的“常委会”刚刚通过的，张书记今天随王书记来凤城，没料到王书记对李、齐他们的工作赞不绝口并大力支持。加上半个月前国家发改委派专人来市里要调用齐宇，齐宇本人和凤城县委竟然都不愿意，要坚留凤城。还有那个孔董，对李书记和齐宇赞赏有加，看来這两人关系背景复杂。该对凤城的态度扭弯了，不就一个穷凤城吗？干脆放开让他们干吧，况且凭心而论他们的确干的很好。
一下午又结束了，王书记对方明笑道：“方董中午答应晚上请我们众人，该兑现了吧。”
方明在众人哈哈笑声中回答：“中午就已安排好了，保证让领导们满意。”方明当然没忘邀请丹俐，丹俐还悄悄谢他让梅梅转送的法国香水。
晚餐是在东餐厅吃的，宴席既丰盛又上档次，可最后张书记并未让方明请，说這是招待省领导的，理当公家花钱，凤城穷，由市里负责。方明稍客气也接受了，省下也等于是挣下的。
晚上王书记他们下榻在旅游区，王书记单独会见了刘承祖，方明只知道刘承祖出来的挺晚。
第二天上午，王书记在县委会议室接见了各级群众监督委员会的代表，座谈了半个上午，又讨论了半个上午，李书记和齐宇看上去也很激奋，可方明已没有昨天作陪时的兴致，还庆幸王书记决定下午回省城，他又能轻松了。
但他也很难轻松，旅游区马上就要开业庆典，晓敏和孩子们，晓敏父母和她大姐、二姐两家明天全要回来，他大哥、小妹他们也都要来参加庆典活动。方明更要忙，不过他倒期盼這热闹的忙碌，更期盼再次见到李大美人，想着能否再续那勾魂摄魄的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