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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点典故都不知吗!”
“可是他不是带着两妞吗?”
“这是对食儿啊!你怎的连这都不懂,我看你爹就是被你给气死的。”
我笑得花枝乱颤,这两个锦衣卫却看得两眼发直,一代“巨阉”正站在他们面前,两人吓得口水直咽,手脚不自觉抖了起来,被唤作高文彩的锦衣卫连绣春刀都掉了,忙不迭捡起来。
两人瞅了一眼边上正在谈笑的众赌徒,低声作揖到:“下官高文彩、高甲,见过大人。”
“什么大人。”我笑着劝他们入座,“今天这儿没有大人,只有热爱口袋虫豸的顽主,倒是二位怎么带着绣春刀就出来了,这不白穿了便衣么。”
不同于已经从斗鸡变成阉鸡的高文彩,倒是高甲聪明能干,立刻装出平辈相处的样,免得打搅了我这个“东厂公公”的兴致:“嗨,老兄你不知道,这一代不太平,就是锦衣卫出门,入夜了也要当心,最近有个诨名叫黑毛虎的匪盗,聚了好几百个青皮,占了崇教坊的弃置房屋,自号黑三爷,德胜门外的马市,就是他的‘王土’。只要马匹经过,就要给他交银子,这不,咱骑马来的,要是不带绣春刀,不亮明官家身份,怕是要给这黑三爷上供才能全须全尾的离开。”
我来了兴致,就在北京城里有这样的人,怎么从来不见御史大夫上报呢?
王承恩看我两眼放光,还当我犯了大猪蹄子的渴血症,赶紧把另一个蛐蛐笼塞进我手里。
对啊,这种事,回去给五城兵马司递条子不就行了?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参与到黑帮斗殴中去呢?
当初父亲铲除君堡的走私犯时,可是纠集了热那亚的上千雇佣兵,将那些鼠辈以雷霆手段一举抹除,而不是亲自提着剑冲进威尼斯人堆里。
我从袖中取出一块腰牌,唤两人过来:“二位兄弟,小弟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们看。”
两个锦衣卫凑近一瞧,上头写着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万绥。北镇抚司里当然没这个人,但这两人也知道我是“皇帝身边的人”,现在不过是亮明身份。
他们一愣,高甲哑声道:“原来是自家兄弟,不知兄弟有什么要爷们帮忙的。”
不顾气到翻白眼的周后,我问道:“附近可有我们的人巡绰?”
高甲迟疑了一下,回禀道:“原本按律,锦衣卫应当代天巡城,刺探京中情报,但是……”
“但是什么,直说无妨。”
“自从魏公公倒台,这上头拨给各卫所的银子就少了许多,指挥同知骆大人又一门心思查抄各地阉党,顾不上咱们几个千户所,各个所的好手近来又多被抽掉。咱哥几个每月还有些余粮,能养得起马,那些力士和小旗养不起马,只能步行,所以近来巡绰也不及天启年间……”
我点点头,锦衣卫确实被我挪用过一笔经费和人手,用于组建夷事局,剩下的都是些资质一般的:“弟兄们真是辛苦,我会和上头说的,不过我在北镇抚司听说,皇爷特意拨了几万两恩赏各卫。”
“什么恩赏,那笔钱听说被御马监的曹公公挪用给禁军卫了,也不知哪位大臣参了一本,要陛下弃置厂卫,内帑发出来的钱,全被兵部截胡了。”
嗯?御马监?兵部?骗我的银子?
你大爷,我回去就查兵部和曹化淳的账去,但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办。
我带着两人走到院子里,避开周围人的耳目:“小弟在皇爷处领了个差事,为皇爷扫平北京城里的地头蛇。”
俩锦衣卫似乎对此不解,怎么皇帝陛下有闲心扫黑除恶,我当即编了个理由:“城中青皮似有勾结建虏,为鞑子刺探作间的。”
这理由似乎说得过去,就好像君堡里的每个土耳其商人,都肩负着给苏丹打探情报的任务一样,我知道北京城里肯定有不少女真人的密探,只不过现在查到的都是些小鱼小虾,捉起来没什么意思。
“文彩兄,小弟斗胆,命你去南镇抚司,速速领一百缇骑来。高甲兄?”
目送着自己表弟跑出院门,高甲拱手道:“属下在!”
“这是北城兵马司的令牌,尚宝监签发的。”我从袖中取出一个令牌,上头写着一个“水”字,赛里斯哲学概念中北方对应水属性,也就是所谓的aqua,“去北城兵马司,将能调动的官兵都带来。”
出门在外,原本我是不会带这些东西的,锦衣卫和忍者暗中保护就够了,不过今天带了皇后出门,还是揣几块令牌安心。
本来只想玩玩蛐蛐,好好散散心,居然听说有人哄抬北京城的马价?这还了得?
你们垄断了马市我不管,我就问一句,您这位劳什子黑毛虎黑三爷,交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