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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浚的皇太叔匀德实就丢下了这么一句,便上了自家马车,走了。耶律隆浚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有很多的不舒服。
匀德实也只是他的辽人字号,并不是他的正名,他是皇太叔,当然也是姓耶律的,只是由来都不太理朝政、国家大事,只爱吃喝享乐。他孙子陶北原的爹当然也是皇家的人,只是他家这一整支,一代代地都是与皇族要务渐行渐远,根本无心所谓大事,多在从商做买卖,皇族的身份也只是他们这一族支借以用来让买卖做得更加方便的一个要素罢了,极易就助得他这一族内各个都成了家累千金的大贾。尤其是在陶北原的爹娶了宋人大商贾陶贾之女陶惠珠之后,更是将那买卖做得无往不利、处处顺通,由辽延伸至宋,他几个儿子中有盐枭、有粮商,还有做木材的,其中,陶北原就是那个做米粮买卖的。
耶律隆浚是怎的也没想到他堂兄陶北原与严妍间的“瓜葛”由来已久了,两人早就相识了,是这次派人打听了后才知晓的。一听,对他的打击可不是半点火星那么大,就快是像燎原之火一把焚烧了他心上之前还有的几丝理智。
也是他堂兄陶北原跟他讲的,说是对女人还是得慢慢来,不能惹她烦,要多赞美赞美她,多说些好听话儿,不能跟其她女人含混不清叫她误会妒忌,还七七八八地说了一堆。他听完了后,当时有些如梦初醒,心中想是怪不得严妍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那般地抗拒,原是因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只会与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南辕北辙。
可现在,耶律隆浚纵是有再多的耐性与闲心,他也坐不住了。他就觉着他堂兄与严妍间不会是那种清交素友吧,总会有些念头在的。想他一个二十四了的大男人,至今还未娶,对严妍又屡番接近,肯定不会是意向纯一不杂、毫无目的的。现在还多出来那癫老头儿掺了一脚进来,这一家子人合着伙儿上来了,自己这边只有自己一人,过往那些个臭事儿都一早叫严妍看在了眼里,更甚之,堂兄家中那个底子,他本人又是做米粮买卖的,对严记的买卖定是有着诸多便利。
如此种种,他一思及,便如坐针毡,怎地也安定不下来。还有些疑虑,不知堂兄知不知晓之前他去询问时其实是在讲严妍,要是那堂兄一早知晓,说不准不会支什么有用的招儿,给来自己这边的一些个方儿怕都是叫自己白做去了无用功。否则,怎的自己照他讲的那些个对待女人细心的方法,做到了现在,连怕是分毫析厘的成效也见不着,那女人该抵触的还是一样抵触,该犯冲的还是一样犯冲。枉那陶北原还讲什么,你只要一日日地照他讲的那般对那个女子悉心以待,她便会一日堪比一日地对你柔顺,亦会一日更甚一日地待你温存。
去他的吧!一定是骗人的!
当日夜。
严妍本人这几日被那个富可敌国的癫老头缠一缠、粘一粘,整个人也是有些精神头紊乱,她都不明白自己现在的一些个言行举止,是因为心情变好变透亮了,还是因为被那老头影响了而整个人也变得一样开始癫了起来。
夜深了,她裹在条厚被中,开了个窗,叫自己醒一下神。想着自己是不是近来有些“近墨者黑”,都有些不像以往的自己了。以往,自己淡定又沉闷,专注于自己独独只会的那一样儿谋生本事,而充耳不闻任何与自己或是与他人有关的儿女私情的事儿。与自己有关的,本来就是几乎没有,她以前哪有人追过啊,女人最美好的年岁中,前半段,她都一直在肥着,后半段,她都一直在减肥。所以她自个儿是根本无从谈起儿女私情这种事儿,而她也没可能一天到晚盯着其她女生的儿女私情。这也很正常,所谓的团体效应,漂亮女生一天到晚聚在这一起就是我你她和那个谁谁谁或这个谁谁谁今天怎么了、昨天又怎么了,不漂亮的就一天到晚凑一堆地语文历史化学这老师今儿讲什么了、明天又准备讲什么。
她以往从不关注我你她与某个谁谁谁,她要是也说上这些个话题,该是会叫人笑话,想她这样儿的还关心这个?她就该是个与“儿女情长”此类话题绝缘的人,于是,她也是顺应了他人对她的看法,大家设定她就该与那个绝缘,那她便真与那个绝缘。也省得叫别人“担心”,要是叫人发现她也是个正常人,也有七情六欲,那可真是会叫一众人担心得紧啊,说不定到时为了躲避她,怕是都走都走不及,就怕万一被她给看上了盯上了,那可怎么办啊。为了不造就“千山鸟飞尽,万境人踪灭”的空寂景象,她那七情六欲都被她以很不人道的手法给收服住了好些年头了。
可她今儿个晚上,在楼子打了烊后,竟冒昧地去问了人弥查:“你怎么这阵子跟濑益烈眉来眼去的?”害得人弥查脸红了好一阵子,也消不下去。
她才发现自己现在问话也是没个轻重,以往的自己是绝不会问人话问得这般唐突的。别说不唐突了,举凡涉及男欢女爱的话题,她以前是从来不提不问的。
这会儿,她躺在榻上,就在想着这一定是那癫老头儿这两日对自己的严重影响造成的。老头儿的精神影响力太大,自己这等道行浅薄的,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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