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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公孙谨高声对着闯入者问。
“你明知故问!”南宫辅转身面对她。
“那封信不在这里。”她悠闲坐下跷起腿来。
“在哪里?”
她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我答应冶冬阳不说的。”
他在她面前坐下。“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
“心动也没办法。”不敢行动啊。
他黑漆的双眸死盯着她。“不是没办法,而是你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她挑高眉毛。有这么明显吗?!
“你怕冶冬阳!”他讥笑。
她桌子一拍,先是火烧眉毛的状似想骂人,接着嘴唇一勾笑了。“现在全长安没人不知道他是我的罩门,想激我,算了吧。”
南宫辅不死心,移动椅子,坐得离她更近一些。“谨儿,这小子有什么好?只会灭了你的乐子,浇熄你的趣味,我劝你离开他,还定回到我身边的好,”他蛊惑。
她斜睨他,没答腔。
“谨儿,我与他不同,我不会限制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着你闹,这不是很好吗?”他继续游说。
“是很好”“就是说啊!”“可惜你不像冶冬阳,你要像他多好,能乖乖让我听话,又能哄得我心花怒放,可惜呀可惜,你怎么不是他呢?”
他怒得脸全拧在一起。“你!”
“南宫辅,你别白费工夫了,我不会告诉你信在哪的。”
“真的不说?”
“你知道我很想说的,唉,可惜啊。”她摇头晃脑,长吁短叹。
他又恼又爱,这女人就是这样才让他着迷不已。“我会找到信的,到时候我会再问你一次,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把玩天下。”
“你还是死心吧。”没了南宫辅会很可惜,但没了冶冬阳会死,她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
“你等着吧!”他注视着她,一股难忍的心动让他倾身想吻人。
“放肆!”她心惊,恼怒的甩了他一巴掌。这家伙竟敢如此大胆!
偷香不成反受辱,南宫辅抚着火辣刺痛的脸颊忿忿地瞪着她,在她也是满脸熊熊怒火下,最后仍只能饮恨离去。
深夜,暮春起来撒尿,两眼还睡眼惺忪,竟看见有男人由公主房里出来,人登时清醒,公子今晚捎来消息,将留在议堂议事,那这房里的男人啊,公、公主偷人?!
虽说让公孙谨收在身边当自己人,但毕竟打小是跟着冶冬阳,于是暮春大着胆子要跟回府的公子告状。
“公子,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他为难的来到主子跟前。
才下朝,甫踏进厅堂的冶冬阳瞅了他一眼,原要绕进房里瞧瞧那调皮小丫头的,身子顿了一下,就先在厅上落坐“说吧,什么事?”他喝了一口暮春递上来的香茗后问。
“公子,我虽然被调去伺候公主,但可还是您的人是吧?”暮春甩头咬牙问。
“出了什么事了吗?”少有见暮春这么气愤的模样。
“公子,公主她唉!”他既吞吐又忿然。
“谨儿怎么了吗?”他蹙眉,
暮春牙一咬,心一横的说出口了“公主她、她偷人!”
“什么?!”他瞪了眼。他没听错?
“公子,公主真的偷人,这几天夜里,我已好几次撞见有蒙面男子由公主的房里出来,而那人不是公子,不就是情夫了?!”暮春忿忿的报告。
“情夫?!”情绪在刹那间翻腾,黑眸凌厉的一闪。
“公子,这事千真万确错不了,因为都是我亲眼撞见的。”暮春为主子抱不平,几经挣扎才决定来打小报告。
他心弦紧绷。“发生几次了?”
“至少三次,三次都是您不在府里的时候。”这时间算得真好!
冶冬阳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这一握,竟把掌心的白瓷怀给捏碎!
“公子!”暮春见状吓了一跳。
“记住,别张扬。”松开捏碎了的瓷杯,满手的血,他浑然不觉得痛,起身,撂话,进房。
才踏进厢房,他双眸含着深思与烟硝凝视着榻上还在沉睡的丫头,
这张俏脸上的眼睛,只要一睁开,灵灿的眼就会眉飞色舞的闪动着狡猾的光芒。
那份光芒他始终得费劲去压制,因为一不小心,狡猾就会变得顽劣,而这回,这丫头不会真玩过头了吧?
他闭了闭眼调匀呼吸,稍稍控制好自己发怒的情绪。
兴许是夜太黑,暮春睡得糊涂,树影、衣服什么的教他错看了,没错,不可能,他相信这丫头,任何情况她都不会背叛他的,就连失忆的时候都没有不是吗?
“不可能!”
“什么事不可能?”小丫头醒了,还慵懒的伸个懒腰,睑上绽出量红笑意,样子慵懒娇媚极了。
“没事,昨晚睡得可好?”他扬起薄淡的唇瓣。
她嘟着子邬摇头“不好,少了你的体温怎么会好?”最近他挺忙的,经常夜不归府的与其他大臣在议室挑灯夜战。
他微扬起笑。“是吗?”一坐上床缘,公孙谨立即黏上他的腰。
“我后悔了,你还是别当官的好,这么忙都陪不了我。”她开始抱怨了。
他的笑意扩得更大,心底筑起暖炉,这丫头还是一样喜欢对他撒娇耍赖。“那我辞官,咱们回洛阳去。”
“好啊,反正那秘密都已经到手,你这官也不必勉强做了,辞了也罢,陪我游山玩水去!”鬼灵精怪的眸子一闪,趁机出鬼主意。
“你不先回长白峻岭见见你爹爹,就只想着玩?”他点了一下她贪玩的脑袋。
“哎呀,人家只是不想你这么快回去受爹爹的试炼嘛啊!你的手怎么了?!”她惊见他拨弄她的手竟流满鲜血。
他这才恼怒的注意到原来自己受伤了。“没事方才下小心被水杯割伤了。”他轻描淡写的带过。他相信她了,若拿暮春那番话问她,她肯定要发好大一顿脾气。
“水杯割伤的?怎么割成这样?得找大夫来包扎了。”她脸色发青,急急要下榻唤大夫。
“不急。”他拦腰抱住她。
“怎么不急?你都血流不止了。”她满睑担心。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低笑,这已逐渐以他为天的丫头怎么可能背叛他?
“死不了的。”他笑说。
“说这是什么话?你如果死了,我可也活不了!”
他将她抱得更紧,紧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到底怎么了?想谋杀啊?”对他的行为她不明就里,气呼呼的推开他。
他依然俊脸含笑。“我只是一晚没抱你,想多抱抱你。”
“喔,早说嘛!”她眼底马上多了暧昧,巧笑倩兮,身段婀娜的主动攀向他。“我想我很乐意配合。”
暖呼呼的身子直接贴得他密不透风,火热的粉唇非常精准的对准目标贴了上去耳垂,他的耳垂特别敏感,只要攻占它,这家伙就会举手投降,任她摆布。
瞧着她瞳底又闪烁着垂涎的诡笑,冶冬阳眸色转黯,这贪婪的丫头,只要稍加点火烧柴,就能把整个房子给烧了。
他心暖的享受着她的热情,暮春的话早抛到九霄云外。
因为他不相信,也不可能。
结果冶冬阳的信任并没有得到相等的对待,才没隔几日,一阵火辣辣的剌痛感便令他愀然变色,因为
谨儿失踪了!
那封带着极大秘密的信也一并消失了!
“公、公子,听说公主还带走您—项重要的东西,她该不会是带着您的宝物与男人私奔了?!”暮春想起自己撞见的无耻男子,气愤的猜测。
冶冬阳雅俊的脸庞变得阴鸷。
“不可能,谨儿才下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你这奴才的嘴还不给我封住,无凭无据的不准乱说,坏了咱们谨儿的闺誉!”冶秋雨气恼的现身。
“老爷,公主哪还有什么闺誉?她都跟咱们公子搅和得满城风雨了,谁不知道她”
“住口,那是因为谨儿认定冬阳才会这般,你伺候她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吗?”
“以前我也这么想啦,可是自从撞见”
“暮春!”冶冬阳忽然低喝。
暮春立即住了嘴。公子不许他提这件事的,他差点忘了。
“撞见什么?你倒给我说清楚!”冶秋雨怒问,他可不想被蒙在鼓里。
“这、这”暮春不敢说了。
冶秋雨怒极。“你这奴才还不说!”
暮春这才赶紧跪下,偷看了公子一眼,见他那铁青的脸庞无一丝缓色,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
“冬阳,这是怎么回事?你来说!”冶秋雨转向自己的儿子。
冶冬阳无奈,只得说道:“暮春说曾看见有男人进出谨儿的处所。”
“你信?”
“不信。”他的目光始终发沉,怒的不是谨儿跟男人偷跑,他担心的是她仍不死心的要公开秘密。
“那不就得了!”
“可是这会她偷了公子的东西跑了,这又该怎么解释?”暮春还是忍不住插口。
瞬间,连冶秋雨都沉默了。
约莫一炷香后,冶秋雨才开口“我相信谨儿只是贪玩,八成上哪闲逛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他坚持。
这媳妇是他认定的,他不会看错人。“等这丫头回来我再说说她,出去玩也要说一声嘛,真教人担心哪”他咕哝一阵后负手离厅。
“公主是让老爷吃了什么葯?让老爷这么疼”暮春瞧着不住摇头,回头再望向厅上的公子,只见他依然神情紧绷,全身僵硬。
他也一样不信吗?
“暮春。”
“公、公子?”
“去一趟南宫府。”
“南宫府公子认为那情夫是南宫辅?”暮春心直口快,话没多想便问出口,问完才看见主子越见发沉的脸色,不敢再造次,这才匆匆离去,
半刻钟后,他气喘吁吁、跌跌撞撞的跑回厅堂回话。
“公子,不、不好了,不好了,那南宫辅也不见了!”
冶冬阳面色登时转青。
果然!肯定是南宫辅说服了她,偷了信两人必是密谋作乱!
她还是没有放弃!
她还是背叛了他的信任!
阴郁的神情,缩紧的胸口,他几乎到了窒息的地步。
“匡啷”一声,传出桌倚翻倒的巨响,冶冬阳的黑眸汪烈不已,处在这怒潮气流中的暮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暮春!”
“在”
“备马!”
“备、备马?”
“追人!”这信不能公开,那丫头若执意要这么做,就是决定要与他为敌!
晦暗冷肃的空间混杂着烧焦的味道,断垣残壁,尸横遍野,这是冶府宅邸?!
冶冬阳浑身颤栗,不可置信的抱着一具难以辨认的焦尸,昨夜的一把恶火烧死冶府上下三十余口,连他爹也逃不出火噬。
一滴泪由眼角滚下,悔恨、懊恨、愤恨,这么多的恨意第一次出现在他脸上“爹,爹!”抱着父亲面目全非的遗体,他不禁仰天怒吼!一旁的暮春为之鼻酸,当公子得到消息后,马上放弃追人的赶回来,却还是迟了。
自己因为跟着公子追人,所以逃过了这场火劫,否则只怕他也会是这众多尸首中的一具。但为什么好端端的宅子会突然起火,还—夜间烧死了这么多人?就连那老好人的老爷都葬身火窟,这恶火来得这么急,是怎么来的?全身胆寒之余,他怎么也想不透。
“公子,我发觉大火发生时,府邸所有的门都被人由外锁住,这怎么回事?”忍着悲痛,在宅子里查看一回后他回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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