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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脸上还是有止不住的慌惧。
“到底什么事?”斐怜君摇摇头轻声问。
“月邪教,月邪教的人毁了我们湖口堂,总共取走了三十六条人命。”
斐怜君的心口一悸。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龙陪他惊觉到事态的严重。“表妹,我先送你回房,再到大厅看看。”
“不,我跟你去,或许还有人有救也说不定。”斐怜君不顾他的反对,率先往大厅跑。
龙皓也不敢耽搁,马上跟着离开。
飘飘雪花慢慢转成大雪,骤寒的冷峭天气就如同龙行堡里的气氛冻寒至极。
月邪教里,阙濯坐在主位上,俊尔不群的脸在听到一连串的报告说明后,越发难看,甚至动怒。
“三十六条人命?”
“是的,邪君,我们这回狠狠地给了龙行堡一个教训,经过这次,我想他们以后是绝对不敢再对我们的人乱来了”孟长老得意洋洋地沉浸在自己的丰功伟业中,说得口沫横飞。
“孟长老别再说了。”毕竟跟了阙濯好几年,小奴十分清楚现在阙濯脸上那冷峻的表情代表什么。
孟长老却不以为意,迳自继续道:“邪君,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庆祝?”阙濯唇角冷沈地一撇。“庆祝什么?庆祝你杀了三十六个人?”
“是啊!”他没说错什么啊!为什么阙濯的脸色那么难看?虽说孟长老的年纪是他的好几倍,但他的眼神还是让孟长老忍不住由脚底发寒。
“哼!”阙濯的确也不留情,他下令道。“小奴,掌嘴。”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多大的惩罚!但在人群中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小奴了。
在月邪教里,教主底下以孟仲季三大长老为尊,再由三大长老家族里各选出一个最好的人担任教主的贴身护卫,从此那贴身护卫不再属于长老家族成员,而是跟教主同进同出,只效忠教主一人。
小奴就是如此,她是孟长老的孙女,当她第一眼见到阙濯,她的心就只为他一个人而悸动,费了一番苦心,努力地打败所有人,她才成为第一个女的贴身护卫。更由于阙濯不喜欢多人跟随,因此她也成为他唯一的侍卫。
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甚至交出自己的生命,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他竟然要孟长老是她的爷爷啊!她怎么能“小奴,你不听我的命令?”阙濯冷漠的声音再度扬起。
“不,不是的,我”小奴嗫嚅着,她很清楚贴身护卫是不许违背教主之意的,否则将得到严厉的惩罚。可是孟长老不舍得孙女受罚,大胆地出声问:“邪君,若我做错了我甘心受罚,但我做错了什么?你总该告诉我。”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真不知道你这长老是怎么当的。”阙濯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众人心惊胆战地倒吸了一口气,在月邪教里,孟长老的地位崇高,纵使阙濯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教主阙偿都要对他恭敬三分,没想到阙濯竟然会口出此言。
“邪君。”那句话简直太侮辱人了,孟长老也隐隐不服。
“好,既然你还不懂,我就提醒你这回。”阙濯若不是看在他年老有功的分上,他哪能容得他如此放肆。“罪名一,在毁掉龙行堡堂口前,你可曾知会过我?”
倚老卖老在他面前是行不通的。
“没属下以为这种小事不需要惊动邪君。”
“小事?三十六条人命,你说是小事?”
“龙行堡的人曾经杀过我们一个人,我们要他们为他偿命也是天经地义之事,若不闻不问,肯定会让天下人看笑话,把月邪教给看扁了。”孟长老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月邪教的创派始祖曾经遭受各派的打压,在练成绝学后,在短短半个月内就毁掉了三大门五大派,从此月邪教的名号便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因此,月邪教的宗旨就是:以眼还眼,以眼还眼。别人欺负你一分,便要讨回十分。所以孟长老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很好,这就是你的罪状二。如果今日龙行堡所杀之人是个可敬人才,那跟他们讨个几十,甚至几百条命来作赔都无妨,可,你告诉我,龙行堡他们杀的人是谁?他何德何能,让你这般劳师动众地为他报仇?”阙濯看似对一切都漫不在乎,但教内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都休想瞒过他的眼。
“这”“我得到的消息是,被杀的人是为了跟对方争一个卖唱女而大打出手,最后技不如人,有这回事吧?”
“是是的,但总是我们自己的人。”孟长老说得有些心虚。
“教里出了那种人渣,只会影响月邪教的名誉,别人替我铲除败类,我谢他们都来不及。”他无情地道。
“邪君!就算今天被杀的是月邪教的一条狗,毕竟也是月邪教的所有物啊!”孟长老实在不能接受。
“说得对极了,但若只会争强斗狠而且还技不如人的话,那种人连狗都不如,我问你,月邪教要他何用?”
孟长老被说得哑口无言,被杀的那个人的确只是个小瘪三而已,而他之所以那么做,其实也只是看不惯龙行堡老是以正义为名号,说要铲除他们,才会藉机找他们麻烦。
“我不喜欢有人擅作主张;更讨厌有人自以为是,孟长老你可听清楚了?”虽然是邪教之主,但他自有一套规范,在他的管辖之下绝对不容任何人放肆。
“是,属下知错,愿受邪君的惩处。”孟长老低下头去,终于心服口服。
阙濯凌厉专横的眼眸瞄向小奴,小奴收到旨意,一咬牙,走向孟长老。
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她的手扬起,朝孟长老脸上打落。
啪!残酷的巴掌一声声落入每个人的心里,所有人都知道阙濯有多强势,凡是违背命令者,纵使地位如孟长老那般崇高,依然逃不过惩罚。
“邪君,孟长老绝对不是刻意犯错的,求邪君饶恕。”在连打了几巴掌后,见阙濯仍无喊停之意,仲长老和季长老连袂求情道。
“求邪君饶恕。”所有的教众也跟着跪下。
月邪教上下对外虽然残酷无情,但对内他们彼此都非常团结,感情也十分好,更何况这件事不只是孟长老一人所为,大家都有责任。
只是,阙濯仍旧怒焰难消,迟了好一会儿才叫住手。
“同样的错不许再犯。”他谨慎地道。
“是!”阙濯这才拂袖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小奴,你不必跟着。”他连头都没回,吩咐过后迳自离去。
闻言,小奴的脸上一片惨澹惊慌。
“邪君”她低声轻唤。
他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质疑,而刚刚她却违背了他的命令。
他不会不要她了吧?不会吧?
“邪君”一向坚强的小奴,第一次有想哭的念头。
“小奴,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孟长老自责道。
阙濯虽是月邪教创教以来最年轻的教主,却拥有与生俱来的气势,赏罚分明,在他领导之下所下达的命令没有人敢不从。
绝对没有!
“不,是我的错,我该遵从他所有命令的。”那是身为教主贴身护卫的职责。
小奴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只要他肯原谅她这一次,纵使往后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不会再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