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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空手了?”一个拔尖的女声伴随著藤条声咻咻而下,落在跪在地上的两个孩童身上。
“对不起。”充满惧意的颤音自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口中吐出。从他浑身发抖的模样来看,他似乎很怕这个拿著藤条的女人。
而相反地,跪在小男孩身旁的小女孩,则是挺著同样瘦弱的肩膀,抬头忽视这个自称是他们“母亲”的人。
她知道她并不是他们的母亲。她和小男孩甚至不是兄妹,他们都是被偷抱来的。从他们有记忆开始,他们就沦为她的赚钱工具,每日早出晚归,跟著她去干些非法的行为。只不过果然,胖女人像疯了一般甩著藤条,打得跪在地上的两个小人儿缩成一团。
“你这死孩子!”伴女人怒斥著。“你这么会偷,怎么偷不到一毛钱回来?”她愈想愈气,愈是加重手腕的力量。
“我警告你,明天要是再交不出一分钱,看老娘怎么处罚你!”说完,胖女人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满口的蛀牙仿佛随时会冲出了两只蛀虫。
“今天你和小为不准吃晚饭!”她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等著看小女孩脸色大变。无奈小女孩根本不为所动,仍是满脸的鄙夷。
胖女人终于投降。就如往常一样,她败给了小路的倔强。
我倒要看看你能逞能到几时。有了小为这张王牌,我就不信压不死你!想到这里,胖女人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扭动著巨大的躯体朝自己的房间移去,留下两个孩子瑟缩的坐在破旧的墙角。
“对不起,害你没饭吃。”小路万分抱歉的看着小为。小为虽然大她一岁,又是个男孩子,但他生性害羞胆小,相较之下,她反而更像个姐姐。不过她倔强又不懂得求饶,挨揍的人往往都是她。
“没没关系,反正我又不饿。”话虽是这么说,但他的肚子恰好在此时咕噜作响。
他们不是闻空门的贼,而是俗称的“剪溜仔”扒手。
“你瞪什么川”“尖锐的女声再次嚣张,这回目标对准昂然挺立的小女孩。她对这个小女孩一向就没办法,才七岁大,却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早熟与坚强。更甚者,她还倔强的可怕,往往惹得她不得不痛下毒手,打得她皮开肉绽。
小女孩没答话,只是一味的死瞪著她。那骄傲、宁死不屈的神情果真意得肥胖的女人再次拿起藤条向她挥去,跪在她身边的小男孩急得连声求情。
“妈,小路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打她了!”小为恳求奢胖女人,并侧身用身体护住小女孩。
“不用求她!”小女孩仍十分倔强。“她又不是我们的妈妈,凭什么打我们?”
胖女人听到小女孩的回答,脸色马上涨红,又拿起藤条往小女孩的身上招呼。“你这忘恩负义的死孩子,亏我把你们养到这么大,你居然敢说这种话!”咻咻的鞭打声充斥了整个室内,为这幢如鬼屋般的破旧公寓更添惊悚。
“骗人”尽管身上传来阵阵疼痛,小女孩仍咬紧牙关驳斥“我们吃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偷来的,你根本没有养过我们!”
“小路!”小为紧张的拉住小女孩的衣袖,她的反抗必定会为自己讨来一阵好打。
小路脸上马上露出抱歉的表情,两手紧紧握住小为细瘦的小手。“今天晚上我们忍耐一下,明天我”定会想办法找到凯子扒钱。”
小为用力的点头。“嗯。”他知道小路为了他,必定会如足全力想办法弄到钱。小为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待他和小路。
从他四岁起,就跟著这位叫“妈妈”的胖女人四处偷拐骗。他和年仅三岁的小路常常扮成小乞丐,蹲在街角或地下道向路人行乞。等他们稍大一点,她又训练他们成为扒窃的伙伴,专门扮演“推车”的角色,掩护她行窃。
而当他们大到足以独自行动而不会被怀疑时,也是他们悲惨命运的开始。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太胆小,也不会老是害小路失手了。
可是,他真的很怕。他好怕会被警察伯伯远到。
“我们赶紧睡觉,睡著了就不会觉得饿了。”小路拥住小为的肩膀,两个小孩就这么紧紧相依,缩在墙角直到天亮。
明天我一定会扒到钱这是小路跌人梦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泓理!”清脆而略带骄气的嗓音来自一位面目清丽的年轻女子。伴著她的呼唤声的,是不曾间断的小跑步。
“叶泓理,你给我站住!”女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忍不住地大叫,而被喊叫的对象仍是一贯的傲气,连头都懒得回。
这就是女人!叶泓理嘲讽的想。
他这么自大是有道理的,此刻追著他跑的女子正是某间知名大学的校花,还虚长他两岁。
他继续睬著他的步伐,速度不变,未曾因为限在后头的清秀佳人而减速一丝一毫。
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光凭著一张脸看人。就因为他长了”张如同潘安再世的俊脸,再加上他一百八十三公分的修长身材,使得他成为许多人心中的“最佳男主角”倒追他的女性多如过江之鲫。
“叶泓理!”林芝珊再度扯开喉咙大叫。
叶泓理对她的叫唤置若罔闻,他还要赶去打工呢。
身后的声音愈来愈远,泓理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林芝珊那八爪女的纠缠。其不知道古代的潘安是怎么活过来的?那些有著“追夫狂想曲”的大小花痴加起来至少有台湾海峡的水那么多,他真希望能外销一些给大陆。
这时,在他前方的转弯处站了两个约七、八岁的小孩子。
“小路,你真要扒那个人的钱啊?”小为紧张地捉著小路的衣角,手心宜冒汗。
“没办法啊。”小路无奈的回答,边强作镇定的窥视来人。“再不下手又得空手回去了,那胖女人才不会轻易绕过我们呢。”
“可是可是那个人好高,看起来像巨人。”
“我也知道呀。”小路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但是天就快黑了,今天若是再不交钱,”定又没饭吃。”她是不要紧啦,反正也饿习惯了,她怕的是弱小的小为受不住。
“可是”
“不要再说了啦!”凯子正迎面走过来,她得把握住机会。这只羊看起来不怎么肥,但有点油总比只有骨头好。
“你假装去问路,我再找机会下手。”小路马上分派好任务。
这招是“扒手七大招”的其中一招明知故问?谩巴瞥狄弧囱诨と恕事返氖焙颍凹习濉痹偎呕侨”缓θ说那j褂谜庖徽写up枰鋈耍衷谟捎谒侵挥辛礁鋈耍淮姆缦找蚕喽蕴岣撸庖彩切÷方粽诺脑颉?br>
“可是”
“你想再挨打吗?”小路提醒他昨晚所受的待遇。
“不要。”一想到被打,小为就忍不住颤抖。
“那就快行动。”小路不给他退怯的机会,硬生生的就将小为推出去,挡住目标物的去路。
“先先生,请问请问”在泓理精明双眸的注视之下,小为有些语无伦次。
天啊,这个人好像巨人!
“小弟弟,你要问我什么?”泓理极为温和的弯身面向小为,刚好给小路下手的时间及高度。
“请问请问”小为连吞好几口口水。他实在没用极了,不仅没勇气做“鸡老板”连“推车”都干得乱七八糟,比小路还不如。
“请问什么?”泓理满是困惑,眼前的小男孩是如此惊惧,难道他长得一脸坏蛋模样?
“叶泓理”
突然间,他感到不对劲。有人在动他的背包!他愤然转身,却看见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他的后头,手里还拿著刀片。
“shit!”他无法控制的咒骂。这死小孩真不识货,竟然割坏了他班尼顿的背包!
“你!”他霍地捉住想要落跑的小女孩,女孩张牙舞爪地挣扎著,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
“死坏蛋,臭鸡蛋,放开我!”被提著衣领的小路拉开嗓门大骂。
泓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做贼的人居然还义正词严的大骂被害者,这还有天理吗?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把小女孩放下。
“为什么当扒手?”泓理右手捉往行窃的小路,左手则握住抖得快昏倒的小为。
“我才没有当扒手,才没有偷你的钱。”小路死不承认。胖女人曾经教过他们,一旦被逮著就矢口否认。他们才七、八岁,警察也奈何不了他们。
“没有?”泓理快气晕了,为什么现在的小孩教养这么差?这是为么,”他倏地改握住小路来不及丢掉的刀片,恶声恶气的质询。
小路见此却难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放声大哭大叫:“你欺侮人!你欺侮人!”
她的尖叫声果真引来了路人的注意。泓理气愤的松开了双手,四周的人群有愈聚愈多之势,他可不想被莫名其妙的冠上“诱拐孩童”的罪名。
小路趁此大好机会,提起右脚朝泓理的小腿用力一踢,泓理痛得弯下了腰。
“你这小表”泓理朝开炮的两个瘦小背影投予愤恨的一瞥。
坏小孩!你最好求老天保佑,别再让我碰见你,否则你就死定了!他愤然的对天发誓。
时光荏苒,纷飞的落叶带走了流金岁月,却带不走缠绕在小路身上的噩里。
十三岁的她照理说应该就读于国中一年级。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没有户口。
她明白自己的遭遇是匪夷所思的,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很难找到像她这么年轻的文盲。
不知道小为现在在干什么?他又在哪里呢?三年前,小为终于受不住非人的虐待而逃离,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在那个地狱中。
自从小为逃走之后,胖女人就更加严格的看管她,而且不知打哪找来一个男人,每天都用色迷迷的眼光打量著她。她真怕,怕哪一天会被那下流的男人夺去清白。
打起精神来吧!小路鼓励自己。在最艰难的环境之下她都能活下来,那条死烂虫也一样难不倒她,他休想碰到她一根寒毛,她手心微微冒汗的注视著由前方走来的英挺男子。她已经打听过了,这个叫叶泓理的男子是“飞宇集团”的新任总裁,身上应该带有不少现金。干完了这一票,她就要带著钱远走高飞,不再回去那个人间地狱。
不过,那有些困难。一来是因为胖女人的眼线很多,总有办法找到她并打得她半死,二来是这个叫叶泓理的看起来不像是很好搞定的人。而且,她总有一种根荒谬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不可能吧川像他这种有钱人,她怎么可能见过他?可是她真的有这种感觉。
来了!她深吸一口气。以前还有小为可当她的搭档,现在她只脑瓶自己。
小路决定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推车兼鸡老板,务必扒到他的皮包。
“小朱!”她拉开嗓门跑过去,热切的拉著一脸莫名的泓理。
“小朱,你不认得我了?”小路故意装出惊讶的神情。
“小”泓理不知道该称呼她为“小姐”或是“小妹妹”这个看起来半大不小的女孩有著一双灵活的大眼,而她的眼底仿佛隐藏了过多的悲哀,那使得她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早熟。
“小妹妹,你大概认错人了。”几经犹豫后,泓理还是决定称呼她为“小妹妹”因为她瘦巴巴的身材说明了她尚未发育。
“是吗?”小路的心倏地一沉。这个姓叶的似乎很精明,她得再想别的法子才行。
有了,假装跌倒。这样她就有机会接近他的身体。她几乎已经看见西装外套内的黑色皮夹在向她招手。
心意既定,她连忙做出道歉的动作。“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关”泓理话还没来及说完,小路瘦弱的身体霍然住他的方向倒下,他连忙伸手扶住她。
太好了小路心底雀跃不已,趁著他弯腰的那一瞬间,准确无误的找到皮夹的所在并抽出,但同时她发现自己还拿著黑色皮夹的右手正被只有力的大掌握住。
这天杀的男人居然看穿了她的诡计!
“小妹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泓理隐忍住满腔的怒气,脸色平静的询问著,反教小路一阵惊慌。
“我”小路刷白了俏脸,她已经十三岁了,是个青少年,被逮到会有什么下场?
“死坏蛋,臭鸡蛋,放开我!”她一时情急脱口骂道,忘了自己是被当场远到的现行犯。
这幼稚的骂人言语似乎在哪儿听过他想起来了!是六年前那个无礼的小表!泓理仔细的审视她的脸:红通通的脸上满是失望的愤怒,和那小表如出一辙。
没错,就是她!真是冤家路窄,事隔多年,他竟然又被扒了,而且还是被同一个人扒。
只不过上回被她狡猾的逃掉了,这回看她还有什么把戏可要!
泓理露出一个猫捉老鼠的笑容,好整以暇的道:“我记起来了,就是你!”他的笑容扩大“事隔多年,我大学也念完了,甚至在工作了,怎么你还在当扒手?”
小路阔言,面色倏地涨红。难怪她一官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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