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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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就有这个感觉，只要妻子在家，这个家里就热气腾腾的，也更像个家。

    那天晚上，妻子在餐桌上发布了一个“消息”：她要去外地听优质课，要到后天下午才能回来，并嘱咐女儿：好好听爸爸的话。第二天中午，在女儿放学回来之前，妻子从乡下学校开车回来做好了饭，一家人热热乎乎地吃了顿“团圆饭”这不是夸张之语，平时妻子中午回不来就只有我和女儿在家，两人常常是谁也不和谁说话，悄无声息地吃完这顿饭，好像谁也不认识谁，这个家里显得冷冷清清。我经常跟妻子说，我们爷俩是默默无语两眼泪。我这宝贝女儿，怕是生错了身，在部队大院里成天跟男孩玩，脾气性格就像男孩一样，动不动就像小马驹一样“尥蹄子”有一次，他们曾经问我，你孩子怎么老跟男孩玩？我不无自豪地说，俺孩子比我出名，在这个大院里没几个知道我的，都知道她。说归说，父女俩的关系显得总是有点“疙疙瘩瘩”也许是她小时候，我长期在山沟里工作，把家当成了“旅馆”很少回家，她跟她妈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多，总是跟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我调到机关后，跟女儿在一起的机会相对多了一些，曾经试图跟她沟通交流，但总是以失败告终。她每次听到我下班回家进门的声音，就赶紧趴在桌子上把作业捂死生怕我看到，我也只能在她不在家或是晚上睡着的时候看看。每次学校组织考试，我问她考得怎么样，她大多都不会告诉我，而晚上会主动告诉她妈。应该承认，女儿有点聪明劲，大院的人老问我，你孩子学习这么好，你辅导她了吗？我只能苦涩地摇摇头。也许这一辈子我注定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

    所以说，妻子不在家，我真有点诚惶诚恐，把事尽量想得周全些，唯恐让孩子受委屈。这不，吃过中午饭，我跟妻子坐公交车到了城里，我在中国银行下了车，到军酒专卖店聊了个把小时后，就去利群超市买了炒花生米、面包、面鱼等几样食品，从超市出来等车又到附近的包子铺买了两屉肉素兼有的包子，大包小包地提了回来，生怕回来大院里因老兵退伍不卖馒头。晚上屋里供着暖气，但从心里感觉冷，没有妻子在家时的那种热乎气。女儿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吃了6个包子，就去写作业了，连口水也没喝，弄得我感叹一声：还是媳妇在家好。

    我啃了两个馒头，就上网跟网友聊天，女儿做完作业上网查资料又看了一会电视，被我撵着去里屋睡了觉。妻子不在家，我也没多少心情去码那方块字，上网网络也不稳定老掉线，跟网友说声再见后就去床上躺下了，想像着妻子在外地的活动场景，凉床凉被窝地难以入睡。好不容易捱到昨天早晨4点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写文章，一气等到6点多，煮上鸡蛋，推门叫女儿起来吃饭。其实女儿已经在穿衣服了，看到这情景，真是让我眼泪汪汪的，有点心疼孩子。女儿边梳头边嘟囔：你还没做好饭啊？我说：煮鸡蛋，昨天晚上不是告诉你今天早上吃面包吗？女儿吃了几片面包，也没吃鸡蛋。看那样子，在想她妈。是啊，她妈不在就是不行，这家里没点热乎气。

    中午我早早地把饭准备好，炒了一个白菜。忙着改文章也陪女儿吃饭，等她吃完饭我问她，吃饱了没有？女儿叹了一口气——唉！唉！女儿长到13岁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她唉声叹气，我也在心里叹气，妻子不在家真不行，女儿一口菜都没动。

    傍晚的时候妻子回来了，在这之前她已经打过两次电话，告知她的行程，我说你赶紧回来吧，咱闺女想得你吃不下饭。果不其然，女儿晚上一进门就笑眯眯的，吃饭的时候把头往妻子的肩膀上靠了一靠。我故意笑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妻子说，两天没见，孩子想妈妈了呗。我嗅了嗅热乎乎的空气，说，别说，俺爷俩平时就感觉到了，你在家不光是做饭热乎乎的，整个家都热乎乎的。我都想好了，等会我写篇文章，标题就叫“妻是火炉”妻子笑骂：你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