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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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嗲”来形容。转身看了看声音的主人，呵，一个穿着入时的女大学生，大冷的天还穿着裙子，外面套着校服，这要是在刚来这里摆摊那会，老王一定会惊诧，这是哪门子打扮啊，中不中，洋不洋的？不过好像也听儿子说过现在讲究什么“时尚”来着，这个就叫做时尚吧。管他呢，我只管买好我的水果，多收两张票子比什么都实在。

    “这是我卖的，您买点什么，水果都是新鲜的”老王殷勤的介绍。“您看，这桔子，可甜了。还有苹果也是刚进的”

    女大学生似乎并不十分在意老王的介绍。她心里有数，卖水果的当然自卖自夸了，她一边有手挑着，一边好像给谁发短信似的。老王知道人家用手机联系人呢。去年儿子也要钱，买了个手机，说是现在人都用。既然都用也就不好说什么，虽然一个手机的价钱几乎花了老王大半个月积蓄，但是儿子在外面求学总不能太委屈他了。也就狠很心把钱邮过去了。看着女大学生那小巧的手机，老王只怪自己早出生了这么多年，他们那会连见到电话都乐的跟见了外星人似的。这会，什么手机、电脑都应有尽有，听说还可以上网，据说上了网两个不在一个地方的人就能见到面，说说话。有文化真好，自己是赶不上趟了。

    “这苹果给我来二斤，还有那香蕉给我来点，桔子也来点吧。”女大学生好像发完短信了，头也没回说道。

    “好、好好这就给您称称”老王搓了错手，小心的捻了一个塑料袋，把水果装到塑料袋里，放到称上。

    “苹果二斤五元，香蕉二斤六元，桔子二斤四元，一共是十五元，您看看”老王怕女大学生不信，还特意笨重挪了挪穿着破军大衣的身子，让女学生看看秤盘。这是规矩，以前在菜市场卖水果那阵子，那些家庭主妇都要看看，有的还上手自己称一下，末了还要疑惑的看看老王问“你这秤准吗？我回家称完要是少了斤两我可来找你啊”老王知道这不过是厉行精打细算的原则，现在做生意掺水的也的确太多，老王并不介意，反正自己没昧良心做过，也不怕人家来找。可是来到学校门口摆摊后，发现这里好像不流行这个规矩了。

    “行”女学生象征性的瞟了一眼就从精致的钱包里拿了张五十元的大票递给老王。老王一边把钱举起辨认一下真伪，一边找钱，一边又犹豫的看着女学生，虽然来这里已经半年多了，可是老王还是不习惯，这种连讲价都不提的爽快。以前在菜市场那会，那买水果的人，哪个不是先问价钱，然后精挑细选后，一遍遍的讲价，一遍遍的磨，到了最后还不忘嘀咕一句“真贵”可自从来到大学门口摆摊后，几乎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大致是挑好了就付钱，好像花的是纸片一样漫不经心。

    老王把找好的钱仔细数了树，递给了女学生，不放心的嘱咐到“您再点点看数对不对？”

    女学生也没在意，粗略的翻动了一下就随手掖到裤兜里，提着水果走了。看这架势，该是还要买些东西吧，老王为了证实自己无聊的想法，就远远的望了望，果然看到女学生又走进了一家卖化妆品的小店。现在的学生生活水平就是好，老王感慨到。

    忙活了一上午，生意都很好，中午老伴给他带来午饭，两个馒头，一碟炒榨菜。摊位老伴去忙活了，老王寻了个地方站着吃午饭。一边吃，一边欣赏的看着校园里那座新建的教学楼，真气派，赶上当年的政府大楼了，要能在里面呆着该多么舒坦啊！天上这时候已经飘起了雪花。“冬天来了，得抓紧给老伴置办行头了”老王自言自语嘀咕着。

    吃完饭，老王走回自己的摊位。老伴凑过来说：“儿子刚才给家里来电话了。说是要生活费，你下午赶紧到银行提点钱给孩子邮过去吧。”

    “行行，我马上就去，摊位你照看着吧，回头我替你。”提起儿子，老王马上来了精神，儿子的事都是大事。

    “现在中午，人家银行休息，去也提不出来钱啊”老伴提醒到。

    “哦、哦对啊，现在人家还没上班呢！嘿嘿，看我这记性”老王憨厚的笑了。脸上的皱纹似乎因着笑容又加深了几许。

    中午1：30

    老伴搓着冻的有点不灵活的手，望着老王的身影消失在漫天的雪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