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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那天,因为与父亲怄气便过家门而不入。一个人来到自己的蜗居,听旁屋一片寂然,放下背包,突然长吁一声:“到家了。”其实,我心中的“家”字,唯有父母家,尽管不再待字闺阁,但久不能自拨的仍是那娘家情节。
我从小就很独立,父亲为了事业而东奔西走,母亲除了工作,大都困在地上劳作。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一个人留在镇上上小学,吃父亲为我蒸好的盒饭和咸菜。生活的起居全由自己照顾,也很少有人关心我的学业。直至参加工作,一次父亲突然问我,高中时读文科理科?我边取笑他对我的漠不关心边回答他的问题,虽然我的文科成绩优于理科,但我却烦于天文地理的背诵,选择了理科,曾一度让老师同学大跌眼镜。父亲对于我的回答没有再继续下文,默默地走开。
然而,在后来的一次碰撞中,他把我所说的一切当作不满渲泻。他指责我将他的忙碌无暇当作仇恨记在心头,他的眼中许多的愤怒与悲伤让我震惊。我只得承认我的错误——以讥笑他的态度来作答这个问题,但从不曾记仇。不管我是否责怪,实际上,他都在责怪自己,不然绝不会如此耿耿于怀。
我和父亲有太多性格相似之处,之间的相处,或是端坐于床前的小凳上侃侃而谈、亲密无间;或是在如此这般的碰撞中不欢而散,谁也不肯让谁。母亲则尴尬于其中周旋,弄不好,被父亲大骂:生出如此不肖之女。
父亲生我的气,没有原则,母亲总说我是他的出气筒。他总让我记起朱自清笔下的父亲形象:“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很多大事。那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景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自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事实上,父亲对我生气也大都只为家庭琐屑无端动怒,情郁于中,自然要发自于外。
所以我工作所到之处,总要积极地为自己争取住处,就是生怕被伤了自尊而无处藏匿。因为只有分别才能让他记起我的种种好来。事实上,我更喜欢独处,而他总将我的离去当作对他的惩罚,我在他的心里永远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只记得一次,我负气要出走,父亲死死地把住大门,将我抱回。而后,拿了席子,往地上一铺,边笑边说:今晚,我就住这儿了。我反讥:脚长在我身上,今日在了,明日还是得走。整整一夜,他都睡在地上。因为实在厌恶他这种强权式的霸道,第二日,我还是走了。
按照习俗,我已是出嫁之人,不得久居于娘家,很多人都这样说,曾让父母兄嫂关系一度紧张,而我也是习惯独立之人,不愿寄居而生出诸多是非。所以,一待到家庭琐屑触他之怒,我便以此为由,借机逃走。那一次,父亲的做法确实过头,便让母亲劝我回去,不停地打电话、发短信。我对这些都置若罔闻,姑姑打电话告诉我:昨晚,你父亲为你半夜哭醒。我半信半疑,明知他们抓我软肋,但为人子女,只得屈尊,但我仅止于看望,不愿同住。
父亲是独断且专制的,他很少会做让人感动的事情,他只知道吃饱了穿暖了,就万事大吉了。但是后来的一次,他让我无限感动。
一次,我在工作中遭受了一些不如意。母亲说,父亲为了我几天都辗转难眠,半夜叹气,时刻叨念着,在他们眼里我向来优秀骄傲,怕我受不得委曲。第二天,我突然收到父亲的短信,信中说道:“女儿,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要记在心上。不要把这些看得至高无上,只要跨出大门,就将一切置于脑后,它只是你谋求生活来源的场所,你要做一个身心不受束缚的自由人。”那一刻,我突然泪雨滂沱,知女莫若父,只读过三年小学的父亲一下子也如此文采飞扬。
也许,一个人的失意无措的时候,更多的只能用一种恬然去释放与安慰。但此生无求,又有何义?这于己兴许是一种悲哀。
父爱如山,人生一雪一景,锦上添花的只有他,雪中送炭的也只有他
碰撞了,是一种闪耀的幸福;愈合了,是一种坚韧的力量。无论我要离他多远,走不开的永远是父爱折射而出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