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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表示不同意:“不行,我看他生气了,我跟他谈谈。”
萧蔷急忙拉住他,忙不迭的阻止:“算了,你别过去,他生气的时候说不定会揍你,但是他不会打我,你先回去好了。”
“没关系。”他拿开萧蔷的手,向前走。
她着急的立在车旁等候,他们不知道在低语什么,一会儿杉岚打手势要她过来,由于他站的位置背光,所以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她犹豫不前,老王向她走来。
“小姐,过去吧,他不生气了。”
“真的?”她才不相信。
“真的!”
“帮我谢谢面店老板。”
“我知道。”
老王把车开走后,她才慢吞吞的走过去,果然不出所料,他惊讶的看着她一身的狼狈,刚才她站在暗处没看清楚,这下可一目了然了。
她立在他眼前不动,眼神是固执的。
“小战神回家啦?”他故作轻松的问。
她不答,直接走进屋子,朝楼上走,他没阻止。拿了换洗衣服她又下来,在上面的浴室她怕吵到菊亚,在下面洗比较不会吵到人。洗完澡换好衣服后,她不知道头上的纱布怎么办,都弄脏了,又不能就这样睡,也不能叫醒菊亚,自己也不会换,怎么办?
正在思索的时候,敲门声响起:“小蔷?好了没有。”
她拉开门正好和他面对面,一抬起头又对上那个骄傲的下巴,干脆退一步,那样才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你要做什么?”
“小心!”他拉住她,以防她又去踩到地上凸起的瓷砖而跌倒:“你真的是扫帚星转世的,我一定是你的天友救难星来的。”
“天友?”她不明白。
“有天敌,当然也有天友?窗桑野锬慊煌飞系纳床肌!彼硭比坏乃底拧?br>
“你?不要!我要去找菊亚。”她想从他身旁穿过,却被他截祝“菊亚和伦宇都去公司了,除了你和我以外没有别的人了,小蔷,别再──固执了!”他吞下“任性”两个字硬生生的改口,上午的教训他受够了,当菊亚告诉他,萧蔷跑出去时,他真的着急透了,遍寻不着之下,看到她回来时他真高兴,却也气伦宇那一句:“你把她吓跑了!”他不知道萧蔷以为他在气她。
“你又不是医生。”她不相信他会换。
“这是普通人都会简单的包扎。”
“你不是普通人!”她高叫。
他平静的答:“很不幸的是──我是的。”
令她惊讶的是他不但会包扎,连消毒都做得非常好,细心的程度不亚于医生。
咻!他练了好多次,总算这次弄得最漂亮,想起第一次拿纱布在自己的头上练习时就好笑,纱布乱成一团的垮在头上,活像个乞丐。
“小蔷,今天早上的事,嗯,别生气。”
“也许我真的是那样。”她眼神迷蒙的说:“我真的不懂自己。”
“我不知道怎样解释当时的心情,只能说忘了它,我相信你爱我,就像我相信我爱你一样的坚定。”
“”“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也不怪你,你会明白的,只是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待多久,一年?十年?一辈子?告诉我,要多久?告诉我。”他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萧蔷。
“啊!”她叫了一声,因为他碰到她手肘的伤处。
“这伤怎么来的?”他不高兴的问,同时加一句:“说实话。”
“我不小心跌倒弄伤的。”
“哎!”他长长的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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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蔷慵懒的伸个懒腰,身旁的床位空了,一看钟不禁吓一跳,十一点半,她马上跳下床,一打开门,差点和玲姨撞在一块儿。
“小蔷,急什么?”
“没有啦,玲姨,你怎么不叫我?”
“杉岚说的,他说你太累了,他起床的时候你还睡得好熟,所以他让我不要吵醒你,好让你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他去上班了?”
“嗯,他还说你吃钣以后不要出去,下午他会回来,好像有什么事。他还说了一些话,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她好奇的问:“什么话?”
“乖乖,等我回来,我爱你。”
“噢!”她羞红了脸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多久便听到玲姨喊:“小蔷,电话!”她慌忙跑下楼,气喘吁吁的接过听筒。
“喂?”
“小蔷,玲姨把话传到了没有?”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再说,再说我就把电话──”
“别挂,难得现在有空,下午别出去,在家等我,记得我昨天答应你的事吗?”他卖着关子不肯直说。
“是不是──”她沉默了下来,不敢说回娘家,他会生气的!他和姐姐一向处得不好,不可能主动安排时间的,也许是别的事。她努力思索,却毫无概念。
“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听筒里传来他的低笑声:“你不敢说而已,胆小表,你知道的,是不是?”不等她回答,他又继续说:“昨天晚上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她红着脸不敢答话,他戏谑的声音又响起:“我把你抱上楼,脱掉你的睡衣,然后”
“杉岚!”
他不肯示弱:“我要听你说,你爱我!”他需要她的肯定和保证,非常需要。
“我不要!”
“然后我轻轻的吻你,你”她投降的急喊:“我爱你,我爱你!”他的身旁一定没人,否则他就不会那么大胆,听见他豪放的笑声后,她像手被烫到似的扔下电话。耳中却仍听到他的笑声,可恶!宝贝和宾哥在她脚下绕,轻轻的拍拍牠们,心中不免奇怪,他的态度改变了,除了坚持非他的陪伴否则不能单独回去以外,他对姐姐的敌意似乎消失了,这是为什么?
“小蔷。”
菊亚的突然出现使她吓一跳。
“你在想什么?都出神了。”
“没有啊,你怎么有空伦宇,哦,你们两个偷溜出来,那杉岚怎么办?”
伦宇笑着答:“他一向都是三头六臂。”
“你是欺负他老实。”菊亚轻笑的说。
萧蔷笑得直不起腰:“老实?他是我见过最狡猾的人了。”
“小蔷,当我的伴娘好不好?”
萧蔷惊讶的张大眼:“你要结婚?跟谁?”
“我。”伦宇自在的答。
“你?不可以,菊亚,你忘了,他和杉岚一样专制、霸道、不讲理、粗鲁、自大,标准的大男人主义,你不怕?”她的表情非常认真。
“嘿,小新娘,你怎么这样?”他可真怕菊亚改变主意:“我一向都站在你们这一边的耶,不能过河拆桥,你不能这样。”他下着结论。
“又一个背叛者!”杉岚叹着气。
他们三人同时异口同声:“杉岚!”
“是的,正牌的杉岚。你的董事长,你的哥哥,你的丈夫。没想到我的缺点只有专制、霸道、不讲理、粗鲁、自大,标准的大男人主义,六项而已?”
他的视线越过菊亚和伦宇落在萧蔷的身上:“过来,我们来讨论一下我的缺点,我觉得不只六项,应该还有更多。”
“我要去吃饭了。”她赶紧溜进厨房。
“我也要去,刚好。你们也一起来吧。”杉岚跟着萧蔷一起走。
吃饭的时候,伦宇再度提起伴娘和伴郎的事。
“什么?小蔷当伴娘?”他一副不行的样子。
萧蔷挑战的望向一脸不相信的杉岚:“我是伴娘,不行吗?”
“不是不行,我只是以为”
菊亚忍不住好奇问:“以为什么?”
“我还以为她是当花童呢!”
她生气的放下碗筷,这个动作引起了其它三人的注意,而停止了笑声,她推开椅子不理会杉岚的叫声,直接上楼,锁上门后,她扭开电视机,看他最讨厌而她最喜欢的午间连续剧,听见敲门声后,她把音量开到最大,用枕头塞住自己的耳朵。
真恨他嘲笑的语气,敲断手指也不开门!活该,让他在外面着急好了,急死最好。
“小蔷,把门打开!”他在门外大吼。她不理会,把眼睛定在电视上,不肯答声。
他没有耐性的开始撞门,还一边叫着:“把门打开,听见没有!你这固执的女人,开门!你到底听见没有?开门,小蔷!”
“我不要,不要,不要!你走开。”一只耳朵听他的叫声,一只耳朵听震耳欲聋的电视声,她开始感受到那分压力,一阵阵的抽痛使她无法集中心志,眼中的影像乱成一团,她忍不住尖叫一声,门刚好被他撞开。
他就近拉掉电视的插头,除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外一切又归于平静,他用力拉起把头埋在枕头里的萧蔷。
“把葯给我!”她颤着声音要求。
他知道她头痛的毛病又犯了,脸色一片死白直映入他的眼底,他飞快的拿了藏在衣柜里的葯瓶,让她服用。
“对不起!”她含糊的说着。
“算了,我不该开玩笑的,还会痛吗?”
“不会了。”她紧咬着下唇说:“你不用担心,一会儿就会好。”
他知道她在说谎,由她紧咬的下唇就可以看出来。如果葯一吃下去,病痛马上就好,那就奇了。他轻轻的揉着她的太阳穴,继续不断的揉着,既然她不愿意让别人担心,他就装作相信她的话好了。
“不行,我不能不睡着”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好。”他急忙按住她,清清喉咙问:“为什么不能睡觉?”
“下午看姐姐你”她的眼睛都快闭上了。
“哦,原来是那样,我答应你,睡醒后带你去,或者是明天。”他承诺道:“我不会食言,现在乖乖睡一觉。”
“我爱你。”她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
他一楞,她主动的表示爱意,这是第一次,他怀疑自己的耳朵,看到她的微笑他才知道这是真的,他高兴的抱住她。
“我也爱你!”他止不住激动的说,一低下头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她惊跳起来,四周暗得什么也看不见,外面下着大雨,她作了一个可怕的恶梦,冷汗不断自眉心滴下,突然一记响雷,吓得她一声尖叫!有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臂,她差点晕过去,忍不住挣扎和尖叫,恐惧使她盲目的攻击。
“小蔷,别怕,是我!”他赶紧打开灯,稳住她。
她马上扑进他的怀里,身体仍然忍不住颤抖,她紧紧的绕住他不肯放,杉岚不明就里只能抱住她安慰:“没事,没事,别怕!”
又是一记响雷她忍住冲到口中的尖叫,但身体忍不住的一僵,没有注意到嘴唇被咬破了,在他的怀抱中她逐渐感受到那分安全感,心情这才放松下来,她仰起头想看清楚他的脸庞,确定他是否存在。
“看,嘴唇都咬破了。”他疼惜的伸手抹去血迹。
“作恶梦对不对?还是被雷吓到了?”看她根本没意思答话,心中知道她还在恐惧,他将她抱得更紧:“说出来就不会害怕了,告诉我好不好?”
“是恶梦。”她低声承认。
“恶梦?是什么样的恶梦?”无论他再如何的哄骗她都不再开口,只是沉默的抓着他看着窗外的风雨。
他放弃了,不再询问,可是她却开口了:“你不觉得我很可笑吗?”
“不会!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上回我说你是装的那件事是不是?相信我,那只是气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太天真了,天真得使我丧失了理智,你一点都不可笑,作恶梦若醒来后没反应,那才可笑,你的行为只是反应你内心的情绪而已。”他微笑的注视她道:“我希望你永远如此,虽然有时我会生气,但是我要你快乐。”
“你说的话好像是一个心理医生。”
“我在大学的时候修过心理学。”
“并不是每个人作恶梦醒来后都有人耐心的陪在身旁。”她自言自语。
“没错!可是我会陪在你身旁,夫妻之间本该同甘共苦。我会陪在你身旁,直到你自己能应付这种情况。”她稍微用力,坐正了身体:“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下午天气不是好好的?”
“谁知道呢?神明们也有愤怒悲伤的时候吧。说说你的恶梦。”他不经意的提起。
“我不知道,只记得梦里一团糟,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好恐怖后来的我就不记得了。”她心有余悸的挥去眉心的冷汗。
他岔开话题:“肚子饿不饿?下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觉得恶心、想吐。”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只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那感觉说不上来,也许是刚才被吓到所造成的影响吧!
“不吃不行,少吃一点好了。”
坐在餐桌上时她仍觉得不舒服,她放下碗筷:“我真的吃不下,我好难,”她起身跑进洗手间,靠在洗手枱上吐,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这令她更难过,她慢吞吞的走回餐桌。
“吃不下了?”那个梦对她的打击不小,他想。
“我想躺着休息。”
“来。”牵起她的手,他将她带到书房,将沙发床放成睡铺,他说道:“躺这儿,我去拿棉被和枕头。”
“为什么要躺这儿?”她不解的问。
“晚上我要看公司的一些文件和公函,还有研究一些档案。外面还在下雨,等会儿万一你又被吓到,躺这儿我比较放心,也比较方便照顾你。”说完他就消失在门外。
这书房真大,她看到书架上有好多书,仔细一瞧都是些商业用书,一大本、一大本的,她扮个鬼脸,一辈子也别想看完。
“顽皮鬼!”一进门正好看见她扮鬼脸,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扮鬼脸,模样可爱极了。“过来吧,嗯,躺好,盖好!”他将她的外套脱掉,不由分说的便往椅子放。
“给我看一看那个好不好?”她指着他桌上的档案夹。
“老天,你会一个头两个大的,换别的看好了,嗯看小说好不好?”
“不要,我要看那个。”她坚持。
“那里面都是一些商业用语,你看不懂的,那很烦人的好吧,好吧,等一下可别说我没告诉你,我去拿。”
她看了两三页便叹口气,把它合上,老天!她看不懂里面写些什么。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他伸手接过档案夹。
“你真的不是普通人!”她看着落座的他道:“这么多烦人的事你都要一一解决,你那来的时间、精神、耐心来照顾我?”
“因为我爱你,小蔷,你信不信,虽然现在大家主张自由恋爱,可是你仔细想想,十对新人之中只有一对,甚至没有一对是真心相爱的。”
“好像是这样。”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如此。有的只是想找个伴,有的是怕过了结婚年龄被人讥笑或批评,也有为金钱、为地位、为名利,甚至为了虚荣心而结婚。”看她听得入神了,他又继续:“还有一种奇怪的观念,认为该结婚的时候便结婚,这些社会、环境、人为、观念往往造成悲剧──离婚。”
“你是说他们之间没有爱的存在是吗?”她偏着头问。
“不是。”他否定了她的话:“有,但那是很薄的爱,不够坚定到去组织一个家庭,更禁不起考验,而孩子往往成了牺牲品,有的女人认命了就任由丈夫三妻四妾,想开了往远处看便是离婚,因而就会有许多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存在,就像我和菊亚,你和萧薇,上一代错误的结合将危害到下一代。”
“比如彼此仇视?”她逐渐了解他的意思。
“对,仇恨、冷漠,甚至彼此攻击。”他摇头叹息着:“离婚率的快速成长并不使人惊奇,那分薄弱的爱就像鸡蛋,禁不起一击。”
“也有不少老夫少妻是不是?”
“没错啊!”他笑着来到她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有例外,凡事不可一概而论,但是大体上来说这个世界缺乏爱,所有的人都渴望爱,因此宁愿有错误的爱,也不愿一无所有。”
“你是说,很多人都愿意去造成错误的爱?”她惊讶的问。
“没错,当爱充满幻想并不好,现实生活和幻想多少都有差距,除了学生那分纯纯的爱,不受电费、水费、房租、孩子干扰,以及没有生活压力,那种爱就是幻想,如果超出了界限而有了孩子,纵使生活在一起一样受不了压力,幻想的破灭将是悲剧的开始。”
“那你呢?”
“我早过了作梦的年纪,我拥有健康的爱情,我不会做作的掩饰自己的感情,我爱你,而你也给了我你的爱,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不怕人家说你肉麻啊?”她红着脸说。
“就因为说我爱你?说的人太无聊了,矫情是中国人的缺点。”他不以为然的说着。
“你快去看你的公文!”她推开他。
“可是我想和你躺在这儿。”
“不行啦,那会”
“我很瘦小的,不会压到你的。”
“骗人。杉岚!”
“这沙发很大的,你一个人睡太浪费了,忍心教我睡冷板凳啊!”“你好坏!”
“对极了,我是世上最坏的大坏蛋。”
“你”“嘘!”
档案夹里的资料散了一地,但是,谁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