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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伺候主子,若再有半分差池,定叫她们皮开肉绽!
吓得丫鬟们连忙跪地称是。
太夫人仍觉不放心,扬声唤道:“恒儿!”
唤了几声不听人应,太夫人奇道:“老九人呢?”
下人回禀,说是九爷才离开了院子。
当真是神出鬼没,“才刚我进来时,还瞧见他在外屋呢!怎的没多会子就不见人了?”
抱怨过后,太夫人又担心瑜真会介意,遂劝她好好休养,“恒儿大约是忙公事去了,你且先歇着,有什么需要或要求,尽管跟额娘开口,得空额娘再来看你!”
瑜真不便下床,只微抬身,以表恭送,四夫人也随着太夫人一道离开,回身躺下的瑜真忽听到出了里屋的太夫人似在惊呼,“吆!飘雪花儿了呢!”
这就下雪了么?是了,都已腊月,也该有雪了,一如她和傅谦的事,纸终究包不住火,总会被人捅出来。只是身为她的丈夫,傅恒的反应,似乎合乎常理,但又真的令她心寒。
看不见外面的雪花,它们似乎飘进了她心里,结成了冰!
回想成亲这大半年,她与傅恒,就没几天安生日子,总是在周而复始的争执,斗嘴,也许两人的性格真的不合,天生犯冲罢!否则怎会磨合了这么久,还是未能融洽?
他不懂她,她也不愿讨好,两人就这么执拗着,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心凉的瑜真不愿再纠结,迷糊睡去,大约一个时辰后,她被丫鬟叫醒,坐起来喝了药,又继续躺下入眠,只有睡着后才不会胡思乱想。
再次睡醒,屋内已经掌了灯,外头天已暗,但依旧有亮光,瑜真艰难起身,只觉股间疼痛,猜想定是才刚摔得太严重,芳落怕主子难受,劝她躺下莫乱动,她却说躺得头痛,想起来走走,其实就是想看雪。
拗不过主子,芳落只好扶她起来,白茶去开窗,入目便见一片白,皑皑压枝头,素洁裹花叶,透过窗户,瞧见院中有两排清晰的脚印,似有人才走过不久。
瑜真嘱咐道:“没事儿你们莫在院中晃悠,地面一片洁白多有意境,有了脚印便毁了这幅画呢!”
芳落如实回道:“这是……九爷的脚印,才刚他来看过您,见您还没醒,在床边坐了会子,就又走了。”
瑜真闻言,毫不感动,上回信他,是她天真,这一回,她对他已然绝望。
实则这话,曾是傅谦说与她的,那个冬日,有他陪伴,瑜真甚感温暖,傅谦不许她去踏雪,说是坏了雪景,她就笑他没意思,快步赶着往雪地里跑,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往事历历在目,她与他,已然错过,已然放下,却仍被世人质疑,一遍又一遍的翻着往事,逼着她忆起傅谦的种种好处。对比之下,越发觉得傅恒太自我,总是想当然的自以为是,说出的话从不顾及她的感受。
与此同时,琅风院的傅谦也在门前看着雪,一步步的踏入雪地里,一个脚印,便是一段回忆,
犹记得那时的瑜真,看见雪便雀跃,毫不怕冷的溜出去立在雪地里转圈,还捧了雪要吃,他就赶紧跑过去,把她双手一抖,让她扔掉学团,说是雪脏,
才捧了雪的她手很冰,他赶忙将她的双手放在手心,呵着气帮她暖。
白狐领细细绒绒,围在她颈间随风飘舞,越发衬得她眸光灵动,娇容引暗涌。
暖了会子不见效,他干脆将她揽入怀中,长袍一挥,轻易将她裹入怀中,让她依偎在他胸膛,环着他的腰,而他则紧紧抱着她,为她取暖,那一刻,仿佛天地之中只余他二人,心暖又近。
他将之捧在心上之人,到了傅恒那儿,竟被如此羞辱!傅谦焉能不恼恨?
正看雪生忆的他,听罢傅文的话,气得紧攥拳头,再抑制不住内心的火气,转身便要去寻傅恒,为瑜真出气!
傅文忙拦住了他,“八弟冷静,我来找你,不是要挑拨你和九弟的关系,是想问你那天见九弟妹时究竟说了什么,弟妹她不肯说,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他俩也就不至于再生气!”
“纯粹是傅恒没事儿找事!瑜真行端坐正,他还能误会?他就这么低看自己的妻子么?”
阻拦无用,傅谦忍了许久,今日必定要去找傅恒说个清楚!又怕傅文不许,遂假意心平气和道:
“四哥放心,我不会跟他起争执,就按你说的,解释清楚即可。”
听他这么说,傅文这才放心让他去了,然而到了傅恒的书房,傅谦哪里忍得住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