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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深秋,我来到了沈阳这个陌生的城市,成为了沈阳药学院委培、定向的一名学生,没有欣喜,这并非我的愿望,有的更多的是落寞和无奈。学院内有一条路,路的两旁是银杏树,那个秋季,银杏叶纷飞,飘落,铺满了路边,金黄的银杏叶好美,我便常常去那条小路,拾捡飘飞的落叶,把一首首悲凉的诗写在上面,夹在书中,以寄托心中的失意与落寞。
认识朦是在一次同学认老乡的聚会上,我来自黑龙江,他来自辽宁铁岭,我们并非老乡,可是我们黑龙江来的女生少,就插在了辽宁铁岭的女生宿舍中,都是同班同学嘛,当然不能把我们这几个黑龙江的扔在一边,那显得多不团结啊,所以大家就彼此介结认识了,当介绍到朦的时侯,我游离的眼神定格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高高瘦瘦,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大男孩,我只是觉得他好面熟,好亲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也许是象我以往的某个同学,于是就顺口说道:“你真象我一个同学。”朦微微一笑轻声说:“是吗。”可是我后来翻遍了整个记忆,也没有找到他所象的那个同学,怪哉,我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朦他们寝室八个男生排成兄弟,我们女生寝室八个女生排成姐妹,我们两个寝室走得很近,都称兄道妹的,我这个滥竽充数的老乡也和他们打得火热,常常晚饭后,我们就会以我们寝室为聚点,开个小小的联欢会,大家在一起说笑,畅谈,轮流唱歌,有时周六,周日我们两个寝室的兄弟姐妹一起去公园野游,在外面野餐,其乐融融,渐渐地,我的失意和落寞离我远去,更多的是歌声和笑声取而代之。其实我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活泼,开朗是我的天性,忧伤只是我骨子里潜藏的东西,似乎只有在失意与痛苦中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我很快成为这群人中的活跃分子,我能言善谈,学什么惟妙惟肖,逗得大家捧腹大笑,我爱学笑话,可是还不等别人笑,我已笑得满脸眼泪,直不起腰了,同学们也哈哈大笑,不知是笑那个笑话还是在笑我,只有朦,只是沉默地微笑,给人一种深沉,老练的感觉。
那天,我们这群兄弟姐妹去东陵游玩,因为我是第一个冲上山顶的,我兴奋又自豪,我在山顶上大呼小叫,放声歌唱,恨不得让整个世界分享我的快乐,同学们上了山顶封我个绰号“小狂人”代表没有忧愁,疯狂地快乐。
很快到了我的生日,以往在家过生日时,天公总是如我出生那年飘着清冷的雪花,而那年,沈阳的十一月,竟然下着蒙蒙细雨,二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要在雨中度过我的生日,真是又新奇又兴奋,那天恰巧是周六,我们没有课,两个寝室的兄弟姐妹决定去南湖公园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天,并且说在我的生日那天为我这个小寿星做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让我学会溜旱冰。大家分别由一个男生带一个女生滑着,我生性胆子小,要摔倒时,我总是死死地拽着带我的男生,结果害得他们一个个为我挂彩,他们一个个找借口溜掉了,哼,还说什么教会我这个小寿星溜旱冰呢,这么点困难就逃之夭夭了,我心里悻悻地想着,这时,朦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来,我带你。”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他已拉着我滑了起来。我的溜旱冰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他也不例外,被我连累,但是每次我们要摔倒时,他总是尽量护着我,尽力不让我摔倒在地,而他这个保护神,早已伤痕累累了。可是他依然是沉默的微笑,没有怨言。后来他说:“我脱了旱冰鞋带你滑,那样你就可以放开胆子滑,今天你一定能学会。”他脱掉了旱冰鞋,拉着我的手在雨中跑着,感觉我要摔倒时,他就会用他那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抱住我,他的怀抱有力而温暖,我听见了他的心跳,也听见了自己失去节律的心跳,感觉脸颊了一阵发热,还好,这只是一瞬间的动作,让我们没有时间想得更多,朦拉着我的手在雨中飞奔,雨水,汗水打湿了我们的衣衫,笑声和欢乐声传遍了整个公园,朦的这个招还真灵,我终于学会了溜旱冰,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最快乐,最有意义的生日,它让我记住了这个教会我溜旱冰的大男孩,从那天起,我对朦多了一种情愫,我们之间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元旦很快就到了,整个学院举行文艺汇演,每个班都要参加,我们班经过筛选,选上了朦和我,朦弹着一手好吉他,由他伴奏,我俩男女声合唱一首歌,歌的名字叫做兰宝石“我有一块兰宝石,兰宝石象大海,海是没有它蓝,我的爱无边,但愿我们的爱情象那兰宝石。”
演出那天,我们合作默契,演唱成功,台下掌声,欢呼声,口哨声连绵起伏,我们也激动地击掌拥抱。
那天演出完毕,我们溜出了校园,那天的月色很好,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调皮地踩着他的影子,他依然沉默地微笑,我们走着走着,朦突然走近我,凝视着我的双眼,他托起了我的脸,他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我的额头,为我撩开挡在前额的流海,我的心咚咚地跳着,脑子嗡嗡作响,耳朵突然耳鸣起来,身体和嘴唇也不听话地颤抖起来,他的唇只是象蜻蜓点水一样在我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就迅速地离开了,不知道是他感觉到了我的紧张还是他本身也很紧张,我虽耳鸣,但是依然听清了他如天籁般的声音,他轻轻地说:“你真的好美!”
从那以后,我们成了一对形影不离的恋人,每天晚自习后,我们都会悄悄地溜出校园,歌声,笑声,欢乐声洒落了校园外天天都走的小路。
一天晚自习后,我们照常来到校园外的那条小路,我突然脑中有一个念头,想要去立交桥看夜景,朦欣然同意,他拉着我的手一气跑上立交桥,这个美丽的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远近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闪烁烁,纵横交错的公路车水马龙,我们不禁为这美丽的夜景而赞叹,我们在立交桥上畅谈着生活和未来,竟然忘记了时间,当我们回过神时,早已过了学校琐大门的时间,我们喊了一声糟了,拉着手就往回跑,我望着那高高的,布满铁丝网和玻璃渣的围墙就生畏,朦拍了我一下肩膀说:“有我呢,不要怕。”他爬上了那高高的围墙,似乎那铁丝网和玻璃渣都不存在,他下蹲用有力的双手把我拉上围墙,然后让我在围墙上蹲稳后,他先跳进了围墙内,又伸出双臂接应我,我怕极了,不敢跳,他坚定地对我点了下头,作了个拥抱的姿势,我勇敢地跳入他的怀中,由于我的冲力过大,我们一起摔倒在校园内的草坪上,我们哈哈大笑着,起身相互拍拍身上的尘土,相拥着,有说有笑地往宿舍方向走去,突然一道强烈的手电光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只听见校长大声怒吼:“你们是哪个班的?放肆!在校园里竟敢搂搂抱抱谈恋爱,学生证拿出来!”天啊,我的心都吓到了嗓子眼,朦出示了学生证并且轻声地对校长说:“对不起,校长,我们错了。”
第二天,校长就此事在广播大会重申禁止谈恋爱,还好,给我们留足了面子,没有点出姓名,只是说某些同学,唉,真是有惊无险!
我天生任性,矫情,有时很孩子气,朦总是谦让,依从我,有时我甚至于故意气他,他生气了,我就觉得他在乎我,喜欢我,同寝室的姐妹总是说我欺负朦。
一天,我又为了一点小事耍脾气,朦没有哄我,我就赌气跑了,找我已成了朦拿手的本领,我最想让他出现的时侯他一定会出现。那天,他依然如我所料在我们常去的公园里找到了我,他说:“好了,别生气了,跟我回学校吧。”我就是要看看他对我有多大的耐性,我不理他,也不回学校,他背过身,望着湖水沉默不语,不时地捂着胸口叹气,半天不说一句话,我有点吃惊有点害怕,我走近他轻声问:“你怎么了?”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心一阵一阵地疼。”我哭了,象一只温顺的小羊从后面抱住了他说:“我以后再不气你了,我以后学乖,走吧,我们回去,顺路去医院看看医生。”朦转过身将我揽入怀中,点了一下我的鼻尖说:“傻样,我没有事,看把你吓得,我要是死,”没有等他说完,我捂住了他的嘴说:“我不许你乱说。你会不会因为我的任性,总耍脾气,没有以前喜欢我了?”朦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不,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越来越喜欢你了!”我陶醉在他那温暖的怀抱里。
记得那年冬天,沈阳的雪很大,常常是连风带雪,天气格外的冷,我从小体质就不好,一感冒扁桃体就发炎。那天我嗓子疼得厉害,突然发起高烧,居然烧到了40度,我连水都无法咽下,还一个劲地呕吐,吐的全是黄水,朦吓坏了,他去药店买了消炎药和退热药让我服下,用温毛巾敷我的额头,用酒清棉擦我的手心和脚心,想尽办法让我降温,眼睛不眨地盯着我,我的体温降了下来,晚上他临回寝室前,叮咛我们寝室的三姐和四姐照看我。夜里我的高烧又反复了起来,烧得我昏昏地沉睡。
第二天一大早,朦就来了,他看到我这个样子,用手摸了我一下额头,什么也没有说,帮我穿上外衣,背起我就走,去校外附近的大医院就诊,医生说我是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需要静脉输液,朦就象我的大哥哥一样为我划价,取药,护士给我扎上了点滴,我的高烧渐渐地退了,不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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