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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晚
外面狂风呼啸
我在屋里看书
我边嗑着瓜子
举手间
抬头望向夜的黑暗
我忽然想起我的初恋
想起母亲的一句话
母亲当初极力反对这件事
最后扔出一句话是
感情算什么
一分开就忘了
要是真有感情
到老了再见面
那才是真感情
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
当时我一个小孩子
全听父母的
以为那就是圣旨
以为那全是为我好
我当初不听父母的
还能听谁的
可是时间
时间
还没等到老
就是这个时候
我们正值盛年
就是现在
就在现在
他们
把我和恋人
放逐孤岛
关在一个豪华的车里
关在一个海边的别墅
关在一个郊外的荒野
我都不会和他再拉拉手
我的哭已不成调
我的笑已不出音
人成各今非昨
我已不会把头再靠向他的肩头
我已不愿再让他看到我的泪眼
何况我们
再做别的什么
我的母亲
她忽略了时间
时间
可怕的时间
等到老
等到老
我们除了见了面
不停地喘气
对方望着对方浑浊的泪眼
还能
做什么
我们
还能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