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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了。她刚穿来那会，家徒四壁，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可以为了五亩地可以跟叔伯们争翻天。
后来盖了新房子，她整理旧物，父母留下来的那点东西几乎一眼都可以看得完。
除了给她留了点压箱底的嫁妆之外，还给石头存了一点糊口的银两。其余别的也没有了。她那些嫁妆，都是些普通的布匹、首饰之类，跟村里别的姑娘也没啥两样。
“不过我倒还留着些他们存下的嫁妆，还有幼弟用的物什。”她说着便去翻箱倒柜了，从一口大箱子里寻出一些零碎的东西。
果然是普通极了，五匹花布，一枚玉质的手镯，手镯成色倒也不差，但也不是尤为珍贵的物件就是了。
陆清婉没有舍得扔掉它们，毕竟这些是父母的一番心意。
徐凌的目光微微落在一本泛黄了的书上，他取出来翻看了一下。
“周易？”
陆清婉有些无奈，也不知这本书是如何跑到她的嫁妆箱子里的。
徐凌一页页仔细地翻了过去，把自己的耐性发挥到了极致，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本寻常的周易，他轻轻将它放了回去。
“娘子莫失望。”徐凌安慰道。
“当年应是有些知晓内幕的旧部，譬如谢叔之流，若是能将他们集齐，说不定会有收获。”
徐凌的安慰有些单薄，但却让陆清婉稍微好受了些。
同时她心下微微一动，他是已经知道谢泉一家的来历的。
真是好厉害的洞察力，她从未同徐凌提起谢泉一家的来历，只说过他们是她去集市卖刺绣，偶然收留的。
陆清婉看着依旧久久愣愣呆着的幼弟，不免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石头在想着什么？”
陆清石慢吞吞地说：“姐姐你还记得……夏天的时候，我跟你说我还记得娘亲的模样吗？”
陆清婉闻言，回忆了一下。
好像还真是，当时她和幼弟一起泛舟湖上，一块去采摘莲子。他那时说什么来着了？
“石头差不多快要忘记娘亲长啥模样了，好久都没有想起娘亲了，要让娘亲知道她会不会不喜欢石头了？”
幼弟一边吐着苦涩的莲心，一边两眼泪汪汪地说。
然后她还笑称，石头年纪小，哪里还记得娘亲的模样。娘亲离世的那年，他才两三岁，还没到记事的年纪。
陆清婉的头忽然有些沉重了，记忆和现实相结合，再一垂眸，她便听见幼弟不假思索地说：“爹爹说要石头保密的，不许告诉任何人。”
“娘亲有画，爹爹下葬的时候，石头按照他的吩咐，挖了个坑埋到了他的身边。”
陆清石说着抹了一把泪，眼眶有些红。
“他跟我说，如果有一天石头遇到了困难，就去他墓边把它们挖出来。”
徐凌如墨玉的眼眸幽深极了，温声道：“去看看岳父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陆清石顿了顿继续道：“石头那时太伤心了，力气也小，挖不了多深的坑，如果现在去挖，应该是挺容易挖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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