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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且云!”她咬牙切齿地道。
月季掩口一惊。“不会吧!沐王府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怪病?”
“沐王府的人也是人,没什么不可能的。”
她决定换房间,梦游中的沐且云就算再神通广大,应该不至于瞎蒙到她换了房间。
“沐大人的事小姐可以问大小姐或楼奔去,我在沐王府待得不够久,不能确定。”
“不曾听过这方面的马路消息或八卦吗?”
“什么?”月季又是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
林黛玉叹了声“我忘了你和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的意思是,沐且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楼奔天天陪着大人练功,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毛病才是,小姐,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林黛玉笑了笑,笑容很无邪。“没有,我没有怀疑什么,如果可以,今晚我想和你一块儿睡。”
“和我挤在下人房?小姐,这不好吧!万一姑爷或老太爷知道了,我会遭殃的。”
“不会,我会罩你,神不知,鬼不觉。”
“鬼不觉?小姐是不是怕鬼?”月季猜想着,不然为何好好的上等房不睡要和她挤在下人房?
“我是怕鬼,怕急色鬼。”沐且云的行为和急色鬼没两样。
“沐王府门禁森严,不可能有急色鬼闯进来,如果小姐害怕,可以请姑爷多派护卫保护你。”
“别,千万别告诉姑爷,我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很多事她难以启齿。
“小姐?”
“这事你甭管。”
直到此刻,她终于明白法国文学家乔桑说的话
填不满的是欲海,攻不破的是愁城。
这是什么样的境界?她先是掉入欲海里,现下则是进了愁城出不来,这不是她的个性,她要反击。
她冲动地到处问人沐且云在哪里,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他,他正低头看着厚厚的文件。
“沐且云,你欠我一个解释。”
沐且云听到林黛玉气急败坏的声音后抬起头,然后慢吞吞地说:“火烧到你了吗?为何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也无地叫嚣?”
不擅于表达感情、面冷心热的他,当然明白她叫嚣的原因。
他没有忘记昨晚是她的初夜,他们非常激烈地做了两次,可以想见她初经人事的身子一定很不舒服,他弄伤了她吧!
水样的她,承受得住他的粗暴吗?
他不得不那样做,皇上已下了旨,如果他沐家就此无后,王爷之位的继承必出现问题,沐王是开国皇帝所赐的封号,沐王府的封地是朱元璋给的,这是老皇帝对开国元老的厚爱,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将此殊荣传给沐家血脉。
既然老太爷都开口求他了,他能拒绝吗?
“为什么侵犯我?”她不想转弯抹角。
沐且云酷酷地看着她“夫妻之道,你不明白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什么夫妻之道?谁跟你是夫妻来着?”
他不愿解释太多,强者般的祖父在他成亲的第二天,拖着年迈的身子求他替沐家留下子嗣,这些事,他并不想说出来,因为他不要她的同情,一丝都不要。
“都拜过堂了,还想否认这一切?”
她大吼:“我要是活在你的时代,被男人彻底糟蹋了,已经是残花败柳的我还有脸活下去吗?”大浑球!
“你在说什么?活在我的时代?你没事干吗咒自己死?而且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我们从来没欣赏过彼此,你也不用把自己说成残花败柳。”他不懂她怎会有这种荒谬的说法,是因为不舒服吗?
“不欣赏我,为何爬上我的床?”她指控。
他记得她迷失在狂烈激情里的模样“你不喜欢?”
“我以为你真的像大家形容的,是个温暖的男人,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
“结果呢?”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
“结果你却是个伪君子。”她不客气地道。
闻言,沐且云的心仿如跌进深不见底的海沟,多么糟糕的评价啊!她对他的看法与于藕花的居然如此两极。
“我宁愿你说我是真小人,而非伪君子。”这和斯文败类有何不同?
她颤了下,因为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受伤。
“你不该欺负女子的,不管你是我的什么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都不能勉强我做那件事。”
他盯住她会说话的眼,有些尴尬。“你的说法很有意思。”
“被人勉强的滋味并不好受,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你认为我可以迫于无奈牵就你?”她是个道道地地的女权主义者,从小被教育女人是独立的个体,遇见大男人主义的明朝人,她知道两人之间必然有着很大的鸿沟,难以跨越。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他干涩地说。
“妻子也是人,应该被尊重。”她想讲道理。
“丈夫也是人,他不喜欢妻子不断挑衅他。”他很自然地说出口。
“我不是你的妻。”
“你是!到死都是。”虽然他没预期过接受藕花以外的女人做他的妻。
她咬了咬下唇“能不能选择不要?反正想坐上沐王府少夫人之位的人随便抓就有一把,我让贤好了。”
“不幸的是老太爷他属意的人是你,你的肚子争气,我才有自由的可能。”
“我的肚子争不争气和你有什么干系?”她一时会意不过来。“你想减肥别拉我下水,我讨厌维持奥莉薇的身材。”
他皱眉看着她,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意。“奥莉该是谁?”
“卜派的女朋友算了,你不可能认识她的。”
她太大意了,再这样下去,这里的人恐怕会把她当成外星人。
“我说肚子争不争气和你的朋友奥莉薇没有干系,老太爷希望你替沐家留后。”
她懂了,整个人却因他的话而僵住。
“要我生孩子?所以昨晚你毫不考虑地爬上我的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生产的机器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不顾我的感受”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呢?你不也是不顾我的感受?如果你拒绝嫁人沐王府,今天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他亦是被命运逼迫的无奈之人。
“嫁人沐王府原因很多,但没有一个是为了我自己,你想搞大某个女人的肚子传宗接代,应该找个心甘情愿的女人,半夜爬上我的床算什么正人君子。”
“所以你说我是伪君子?没错,某种程度上,我是个伪君子,我不该无心于你,却迫你替沐家留后。”
听他这么一说,她更火大。“我真后悔走进沐王府。”
“相信我,若不是因为责任未了,我比任何人都想离开这个伤心地。”这个地方有太多藕花的影子,没想到要忘掉一个人是这么难的事。
“一个男人能够痴心是难得的,早已耳闻藕花姑娘有千百个好,你应该继续抱着她的美好以及对她的爱走过余生,不该来招惹我。”
肥皂剧才有的剧情竟发生在她身上,她嫁的男人不爱她,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再爱了,因为他的爱全给了一个逝去的灵魂。
“是绣球招惹了你,不是我。”他苦笑着。
“不要再来騒扰我。”她正色地警告。
沐且云冷冷地看着她“我无法保证,这得取决于你的肚子,我已经说了,老太爷要抱曾孙,我必须完成他的心愿。”
她扬起不驯的小下巴“不会有下次了,不管谁想抱曾孙,都请他另请高明。”
“没有其他高明,沐王府未来的继承人只会有一个母亲,你既然嫁了进来,就走不了。”他提醒她。
来了,走不了?难道她真的回不去另一个世界了?
不,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跟过去告别,她的学士学位.她的留洋梦,她的小鲍寓,她的仰慕者,她的辩论社有太多属于她的东西让她眷恋,这里的她,一无所有,她留下来等于被困住。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不由得泛起泪花。
“你哭了?为什么哭?”他的心湖泛起一丝波澜。
“你不会懂的。”这里的人哪里能懂她的心情?
她真的哭了,而且哭得很凶。
“你这是干什么?这么脆弱?把秋千荡得跟天一样高的你,不可能这么禁不起风浪。”他最怕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就心慌。
他站起身,试图安慰她。
她往后退,避开他关怀的手臂。“你别碰我。”
“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改变现况,省省你的泪”
他真的很不会说话,这不是他的本意。
她忍不住大吼:“走着瞧,看看我能不能改变现况。”她的眼神里有着一抹硬气的光彩,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沐王府里最残忍的男人再也不能伤害她。
他看见了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