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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问封天炬,自己与他的关系算什么,但是一见他,印残月却什么也问不出口:封天炬前些日子到南方去时,他成天提心吊胆,就是怕他不再回京城了。
他与他之间没有誓言,也没有什么约定,更何况他们的感情根本不见容于世上,可他就是无可自拔的喜欢著他、爱恋著他。
今日遇著这件事,他才明白自己对他而言似乎什么也不是
但是情字这把插在心口的刀,又让他难受得落下泪来。
他不能相信,却无法不信,因为兄长没有必要骗他。
但封天炬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热情,对他的举动有时还很温柔,教他如何相信封天炬家里有十几个侍妾!
他甚至还把最宠爱的侍妾带到京城别馆,也许还让她睡在曾要过他的床上。
他掩往脸,泪水还是落到枕套上。
月上树梢,他无法待在家里自己想答案,他需要封天炬给他的解答,更需要他的否认。
也许也许那位绿衣姑娘只是封天炬的表妹、亲戚,谁都知道流言会夸大许多。
他套上鞋子,走出家里的后门,朝封天炬的别馆疾行。
一到封天炬的别馆,印残月才想到自己睡了一下午,现下想必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他急忙用手爬梳自己的发丝,捏捏泛白的脸颊,使它略微红润,让自己看起来美丽许多,他才心情忐忑的敲了门。
见著守门的仆役,他低声道:“你家少爷在吗?”
仆役摇头“少爷不在,他出去了。”
“我有要事找他,能否在厅堂等他”
这个仆役向来无礼,他瞪著印残月,皮笑肉不笑的说著:“不行!没有我家少爷的吩咐,别馆不招待任何人。”
“我已经来过好多次了”
他还没说完,那个仆役便将门摔到他的脸上,根本就不理会他,也不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压根儿不当他是客人。
他难堪的红了脸,退后了好几步,他知道没有封天炬的命令,就连他哥来也一样会被拒于门外。
虽然自己与封天炬的交情不同,但是那些仆役哪会知道,况且自己与封天炬的交情”又怎么能告知他人。
他还要再敲门,却缩回了手;他和他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继续敲门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于是他乖乖的在门外等候。
秋天露寒霜重,他急忙出门,也没想过会被拒于门外,仅著一件薄衣,他将薄衣拉紧,冻得脸色微微发白。
不知等了几个时辰,终于听到人声,他原本累了,蹲在门前,现在则是连忙站了起来,拉拉衣衫,希望自己在封天炬的眼前不要过于难看。 “少爷”
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还听到娇媚的女音,就知道封天炬定是去赴宴喝酒。
他躲在暗处,见封天炬走近才慌张的走了出来,叫道:“封少爷”
一叫出声他就愣住了,因为封天炬的手正揽著他今日见过的绿衣姑娘,他的心跳如擂鼓,令他六神无主。
封天炬见到他,虽然惊讶,却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只是淡然地道:“怎么这么晚来我这儿? !我好像没有叫你过来”
他听得出封天炬并不欢迎他,他的脸登时涨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那位绿衣姑娘正站在原处,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有些事想想请教封少爷。”
“生意上的事,难道不能等天亮再过来吗?”
他退了一步,因为封天炬显然十分不耐烦。
他不耐烦的口气,令印残月的心不住地悸颤著,他的头也开始泛疼;他忽然有些喘不过气的按住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浮现于脑海之中,可是他使劲的压抑著,不让它浮现。
他的头真的好痛,看来是刚才吹了冷风的关系,他望向封天炬的手,他并没有把手离开绿衣姑娘的腰,好像有什么坏预兆
他不放弃的轻声道:“我真的有事情”
“绿玉,你先到里面睡著。”
“是,少爷。”
绿玉乖顺的点头,她非常聪明的没有往印残月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爷向来不喜欢任何人来问他的私事;她莲步轻,立刻走进大门。
封天炬望着他道:“我记得生意上应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才对,我该给你们的货都供足了”他的声音十分冷酷。
印残月想起自己站在他的别馆外,连门都进不去,他的心彷若被人狠狠揪紧,头更痛了。
“她是”
“是我第三房的侍妾。”
印残月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他正摇摇欲坠的扶住身边的树干,大田大田的呼吸著。
“第、第三房?”
“我有个正妻,六房侍妾”
“你、你成亲了?”
印残月后退了一步,他的脸色又青又白。
封天炬不甚在意地回答他,仿佛是在跟一个不解世事的小孩说话,而且他们的对话令他烦闷极了!
“我已经二十九了,有三妻四妾很正常。”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封天炬的回答很冷淡:“你又没问,况且你也没必要知道。”
印残月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因为他的思绪十分混乱,他的手扯紧了树枝,树枝就这样扎进他的手心,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
“你到底要干什么?就只是想问我有几房妻妾吗?”封天炬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
印残月心痛得揪紧衣襟,把指甲刺进自己的心口。“你、你喝了酒”
“恩,人家设酒筵款待我,我带绿玉出去,她人美、手腕好,又会说话,很能在宴会上为我挣面子。”
他不是想说这些,也不想要听这些。“你得喝些解酒茶才行,我弄给你喝,以前我哥喝醉时,总是——"
封天炬不让他说下去,他冷冷地道:“我不喝解酒茶,我解酒的方式就是找个人陪我上床:我没有叫你来,是因为我不想要你,我现在想找的是绿玉,你若没有什么事就回去吧!”
他眼睁睁的望着封天炬从自个儿身边走过,冷漠的进人大门,这样的举动比任何话语都更残酷。
他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直到有些雨滴落在他脸上,他才蓦然回神。
“我得回去了,太晚了、太晚了”
他喃喃自语者,若不说话,他就要哭出声了:他努力的移动如铅块般沉重的腿,走没几步就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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