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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觉得自己快死了，语带哭腔：“我也没想到执事会让我去到前面伺候，我哪里做过这些，真是……哎……”
云姝安抚道：“你去换衣服吧，我替你送去。”
阿若明显怔了怔：“这……”
云姝温声道：“没事，反正贵客也不认识我们，东西送到不就可以吗？”
阿若还在犹豫，云姝又道：“这显然也没法用了，还得去厨房，你这模样过去只怕是少不了一顿责罚！”
“可你……”阿若面上有些犹豫，这宫殿的等级森严，住进了上院那就是谁都不敢惹的存在。
云姝虽然可以去商院，可依旧只是一个侍女。
云姝不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放心，我只是去取一碗莲子粥，他们不敢怎么样的！”
阿若想了下说道：“阿云，那麻烦你了！”
云姝笑了笑：“去吧，着凉就不好了，没事。”
阿若又向云姝连连道谢，这才赶紧回去换衣服！
看到阿若远去，璎珞宝宝不由道：“云云，你可真善良！”
其实自从去了上院，这人对云姝就没之前热络了，原因是什么也是显而易见的，云姝倒是不在意，若非今天想去前头瞧瞧，自然也不会接手管这事。
云姝挑眉，你以为我没听出你的嘲讽。
璎珞宝宝：“呵呵……”
云姝：“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璎珞宝宝：“嘤嘤……男神救命啊！”
这宫里的这些弯弯绕绕，云姝实在没看在眼里，‘争宠’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太可笑！
云姝去重新取了东西，送去了前殿。
云姝低眉顺眼的进去，根本没人留意到。
殿里主座上仅有两人，萧文景和拂苏。
这两人都生得极好，坐在高处只让人看都不敢多看几眼。
云姝没做任何出格的事，跟着进来又跟着出去，半点儿声响都没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之后又有人安排他们去送餐，云姝也规规矩矩的，完全是个透明的隐形人。
而这进进出出几次，云姝却是看出不少东西的。
首先他看到了那个酷似‘云姝’的少女，大约是拂苏找的新替代品不过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带了过来。
那少女虽只是随身伺候，不仅是模样，甚至神情都和“云姝”有七分相似，云姝这个本尊都有些诧异。
自己是不是多了一个妹妹？
可拂苏的神情很奇怪，似乎半点儿都没被影响，虽留在身边，可却连丁点儿视线都吝于给予。
萧文景竟也一副平淡的模样，甚至还嗤笑一声：“倒是用心！”
别人听不懂，云姝却听得懂。
看来拂苏不是第一次来雾清宫，甚至不是第一次带着‘云姝’来。
拂苏眉峰微扬，脸上有些凝重：“有变化吗？”
萧文景摇了摇头。
拂苏面色微沉，眸中带了些烦躁，他向来不爱掩饰情绪，高兴就是高兴，不满就是不满。
想着萧文景之前做的，虽和他合作，却也懒得给他好脸色。
萧文景也不着恼，他眸色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抹细长的剪影，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拂苏却是突然开口：“我今日过来，却是想提醒一句。”
萧文景抬眼看他：“怎么？”
拂苏说：“若是云姝来了，你且留他几日。”
萧文景眉峰微拧。
拂苏笑道：“她不想你见你不是？”
萧文景猛地坐直，眯着眼睛看向拂苏：“什么意思？”
拂苏盯着杯中的竹叶青，缓声道：“祈陌对云姝不一般。”
萧文景微微一怔。
拂苏说道：“当年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可祈陌……而且……幻镜中的云姝……”
萧文景没有开口说话。
拂苏拿起杯子，轻啜了口酒，继续道：“那神态像极了……小九！”
云姝不由皱眉，拂苏如何得知幻境里的内容，看来自己在拂苏那里是完全露馅了。
萧文景霍然起身，本俊秀的容貌因为主人眉眼间的锋锐而迸发出丝丝杀气。
“都下去！”
他声音冷冽，其中的怒气毫不掩饰，若是离近了细看，几乎能看到他白皙额头上突起的青筋。
伺候的人立马悄无声息地推下去，云姝也在其中，虽然想多听一些，但这情况却是留不下人的，也只好低眉顺眼地跟着下去。
偌大的殿中瞬间空荡荡。
拂苏身边的那酷似‘云姝’的少少女也出去了。
萧文景抬手，布置了阵法，这算是把所有闲杂人等都隔离在外了。
拂苏神态淡淡的，慢条斯理地晃着手中的酒。
萧文景盯着拂苏道道：“本就是同一个人，这有可疑惑的！”
拂苏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他：“什么时候？”
萧文景死死盯着拂苏。
拂苏神态不变。
半晌后，萧文景轻笑了下，语气之后溢满了讥讽：“怎么？觉得小九还喜欢你的？”
萧文景走近了拂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想你当年都做了些什么，难道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小九上一辈子都被你害惨了，不恨你还爱着你？小九是为你死了，可她不爱你了，你会不知道！她当时的心情，你不是前不久才体会到吗？带着那样绝望的心情，倘若小九真死了又活了，遇到你会不想复仇？”
拂苏眸色沉了沉。
萧文景笑道：“云姝那性子，你会不知道，她一开始不过是在做样子，在你面上装出小九的模样，但背后是什么样你不是也看到了？你这会儿又旧事重提做什么？”
“至于祈陌……”萧文景眸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暗色，但音调里却是轻慢的，“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阿云不过是利用他来折腾你而已。”
拂苏猛地抬头，看向萧文景的视线里终于掺了丝冷厉：“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萧文景转头看他：“难道你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两人对视，如同针尖对麦芒，各自的心思都藏得极深，试图从对方那里剥离出更多，却也不愿意分享自己独有的秘密。
这场合作，从一开始就是没有丁点儿坦诚的。
只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了‘云姝和云姝是一个人’这个秘密而勉强合作，为的是利用对方手中的掌控的东西，来探明更多真相，从而把那个人给找出来。
可是他们谁也不愿意放下云姝，因此……
谁也不肯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