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访故居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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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虽然不在,故居的山还在,我那承载着无数童年回忆的竹林还在。
但故居的山,只不过是皖南丘陵中的一处极小的土山包而已。山中稠密地站立着一代又一代的毛竹。这些毛竹真的耐得住寂寞!15年前我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它们是这样歪歪倒倒地站立着,现在它们仍然是这个姿势和神情。此时此刻我来到跟前,宛如见了阔别多年的伙伴,它们招展着腰肢,拥着我走进竹林深处,也走进我的魂牵梦萦的童年记忆中。。
竹林洼地那口方塘仍在。只要雨水充足,半亩方圆的水面总是蓝汪汪的一片。家里人畜饮用都源自这里。还有附近的责任田--数亩水田眼巴巴地望着这1口奶水。听老人说上个世纪60年代末就发生过严重干旱,禾苗干枯,树都干掉叶子,找水的生产队员们,将村庄所有湿洼地都凿井凿遍,最后近乎绝望的队员在我家那块早已干涸的小塘底凿出一眼时断时流的泉水,他们欣喜若狂的称它为救命泉。大旱之年,水贵如油,大家用小木桶分水,—家—桶。当时我刚出生不久,嗷嗷待哺,因此我家多分得一桶。数十年后,母亲说起总念叨着“多亏一桶救命的水呀!”
走出竹林大片的田野绸缎般铺展开来。数十亩水田,生长着长江中下游一带最朴素、最古老的谷物:水稻。是水稻让人们对土地的感情变得这么执着和深沉。我小时候跟随父母到过我家那4亩8分田的每个角落。春天憨厚的秃尾水牛在前,父亲在后,犁铧流畅地翻阅着泥土。泥土的下面还是泥土。而随泥土翻出的,还有黄鳝和泥鳅。有的被犁铧截为两段,在褐色的土地上蜷缩着,一段在努力寻找着另外一段,试图重新联结为一体。心灵手巧的母亲为我编了一只竹篓并亲自系在我身上,嘱咐我多捨些泥鳅和黄鳝回家做菜,记得那只竹篓和我的下肢差不多高,跑动起来总是打我的脚后跟,当时大人们笑称我“小泥鳅”多年后回忆起来,总觉得那只竹篓真是妈妈别出心裁的杰作。令我一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