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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我不仅岂恨爸爸玩弄妈妈的小肉洞,在思想上、在意识上,也与爸爸格格不入,非常可笑地从情敌变成为政敌。
“叛逆,叛逆,小叛逆,”每当听到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大放噘词时,爸爸便气得浑身颤抖,粗硕的手指点划着我的鼻子尖:“太可怕了,太反动了,叛逆,叛逆,我咋生了你这个小叛逆啊!”爸爸曾经在苏联留学、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苏联有着特殊的感情,当苏联解体那年,爸爸如丧栲妣,看到我幸灾乐祸,差点没把他气翻在地:“小兔崽子,你乐什么?不要以为列宁的伟大事业就这样终结了,”从此以后,爸爸心情大坏,不仅冲我吹胡子瞪眼,在单位里,一向以随和而名闻整个办公楼的爸爸,一夜之间,便重铸了自己伟大的形象,他总是无端地跟任何人发脾起:书记、院长、科长、同事、司机、收发员、食堂的炊事员、
“老张这是怎么啦!”望着在走廊里暴跳如雷的爸爸,同事们迷茫地面面相榷:“老张这是怎么啦,吃火药了?”
苏联解体以后,爸爸不仅脾气变得赅人地暴燥,性格亦可笑地怪僻起来,以前的爸爸,寡言少语、不苟言笑,走起路来,迈着稳健而威严的步伐,坐在那里俨然像个傲然的军官。
可是,再看现在的爸爸,衣着萎琐,面容枯槁,钢针般粗硬的胡茬毫无规则地布满了两腮,一副十足的老迈之相。
吃饭时,他总是慢慢吞吞,若有所思,却一言不发,冷丁,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登时石破天惊:“灾难,灾难,灾难啊!”“什么灾难?”妈妈望着爸爸不知所云的憨态,爸爸没有理睬妈妈,继续狂吼着:“灾难,灾难,为什么不来一场灾难,把这些不听话的年轻人都他妈的给我瘟死!”“去,”妈妈冷着脸说道:“你胡说些什么,不要诅咒孩子们,他们的生活刚刚开始!”“啊——”爸爸啪地把饭碗扔在桌子上,呼地站了起来:“那颗撞击木星的慧星,它为什么不改变方向,撞到地球上来,”“老张,你,不许胡说,给我坐下!”看到妈妈真的动了气,爸爸像个犯了大错的小孩子,乖乖地坐回到桌子旁,再也不敢狂吠有关慧星撞击地球地可怕设想。
在这个世界上,爸爸最惧怕的人,理所当然地是妈妈,爸爸敢在任何人面前发威,包括顶头上司也经常不放在眼里。
可是,在妈妈的面前,爸爸永远都是一个大气不敢出的老奴才、老仆人。
爸爸的年纪比妈妈长许多,妈妈曾经认真地对我说,当初,她是贪图爸爸的高学历、高工资,才肯嫁给比自己大许多岁的爸爸。
而爸爸则是痴迷于妈妈那姣好的脸蛋、妖娆的身姿,才娶这位小学教员为妻。
真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啊。
“小子,”我正欲走进妈妈的卧室,爸爸突然冲我说道:“一会,我得出差去了,唉,你妈妈她病了,我又得出差,没人照顾你妈妈啦,怎么办?”
“我,我,我照顾妈妈!”说完,我懒得再理睬爸爸,一把推开妈妈卧室的门:“妈妈——”我将水果袋放在桌子上,脸上装出一副可怜相一头扑向侧卧在床铺上的妈妈:“妈妈——妈妈——”
“儿子啊!”妈妈眼里擒着伤心的泪花,死死地拽住我的手:“唉,娶了媳妇,就不要妈妈喽!是不,”“不,不,妈妈,不,我的心里天天都想着妈妈啊!”“小混球,你又跟妈妈耍嘴皮子了,你即然天天都想妈妈,那,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妈妈,哪怕是在家里呆上一小会也行啊!”“妈妈,我,不敢回家,我一回家,总是惹妈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