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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伸出手，想拦车。可是，程慕楚走的城郊已经废弃不怎么用的国道，过往的车辆寥寥无几。偶尔有一台车过来，看到孤身的女人拦车，也不敢停，担心是诱饵，停下来会招来一群流氓打劫，新闻上报道的不少，所以季欣怡欲哭无泪。
只好凭着印象，一步一步沿看来的方向，走回去。风很大，很冷，让她轻轻地哆嗦了起来，打起了寒颤。她越地将衣服裹紧，双手怀抱着自己的胳膊，疾步行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有了人家的灯光，季欣怡一喜，正停下来，找人问一下回城区的路，突然一辆大货车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距离她不过一米。
季欣怡看着挡住自己全部视线的庞然大物，愣愣地抬起了头，她以为，终于遇见好人了。
大货车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肥大而油腻的脸，那张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左右的男性的脸，透露着长途货运的疲惫，尽力睁大的眼，还是可以看得见下面那因为睡眠不足而显现出来的深深的黑眼圈。
季欣怡心里一怵，但还是豁了出去，正要开口问路，怎料，那货车司机侄是先开了口“小姐，一次多少钱？！”
“嗯？”那具有侵略性的眼神，让季欣怡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突然反应了过来。男子的脸上，泛着猥琐地，让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恶心到想吐。
她拼命地摇头，把自己的身子往后躲。
男子显然是把公路边的季欣怡当成了长途货运中在高公路上揽客接生意的暗娼了，看来这种事情，他是司空见惯了。不过今天有些奇怪的，眼前的女人，更是别有一番风韵，气质不同于以往睡过的那些女人。不过，大老粗的货车司机，怎会去多想，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接生意，因为一般在这路段接活的，大多是年老色衰，长得又丑的老女人。
眼前这个女人，可真是尤物啊，货车司机一路上的疲惫，从见到这一张脸起，就挥去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也跟着振奋了不少。看着季欣怡的那一双显得浑浊的眼，甚至都开始光了。
“小姐，到底多少钱，你爽快点说，稍微高点，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大老粗货车司机，看季欣怡愣着，以为她是扭捏着，便抬高了价钱。
季欣怡看着这个一身油腻的货车司机，就像看着一个从监狱里逃窜出来的重刑犯，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如何脱身。
“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那种女人。”
“我知道你不是哪种女人，所以，价钱好商量嘛！”货车司机误以为季欣怡说不是那种路边的老女人，大掌微微一动，好似要打开车门，下车来拽她！
终于，季欣怡想到一个方法，企图，让这位过路客有些警惕“大哥，我是在这附近看我阿姨的，你看，那一栋亮着灯的房子，就是她家。”
岂料，副驾驶的另一个跟车司机却是笑了起来“呵呵，你们这些出来卖的就喜欢这么说，抬高价嘛，你要知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哦。”
“你们！”季欣怡没有想到，这俩人竟是如此的狂妄，她以为他们听到自己这么说，会有所顾忌。
大老粗货牟司机擦了擦鼻子，推开牟门，下了车来“姑娘，来吧，上车吧。这么漂亮，大爷们今晚会好好疼你的，再给你和你阿姨一个大红包。”
这有意无意的调侃，当下就让季欣怡的瞳孔睁大了。”卖”这个极具侮辱性的字眼，几乎是在瞬间撕裂了季欣怡自己伪装起来的保护膜。
对啊，最日的开始，她不就是被程慕楚当作走出来卖的嘛，所以就没有尊严，所以就没有人格，所以就没有脾性，战战兢兢地被他召之即来，呼之则去。
她睁眼，看着这漆黑的苍穹，终于让滚烫的眼泪滑出了她的眼眶，她在夜幕中，微微地翘起了嘴角。
分明是哭着的，却又咧嘴笑着。这样的荒郊野外，公路旁旁，被当作小姐的她，谁能在乎她到底是哭还是笑？
“呵呵”她干哑地笑了起来，想要自嘲，想要表达自己的不在乎和洒脱，可是顷刻间，笑声化成哽咽，化成了心中那难以抹去的伤，在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口，又多了锋利的一刀，鲜血淋淋中，痛彻心扉。
大老粗货车司机被她的又哭又笑给镇住了，侄是副驾驶的那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司机说“老吴，办事要紧，赶紧的。”
说罢，跳下来车来，就把季欣怡往车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