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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又有新的追兵来到,毫不容情降下漫天弹雨。阎锦裂与阎婉玲轮流进行掩护射击,勇猛地牵制着敌方固执的追击。
“啊……”
运气不佳的阎锦裂右腿中弹。膝盖以下有如火烧般疼痛,阎锦裂双手着地,膝盖也跪了下来。
“锦裂!”宋兮夏跟阎婉玲立刻跑了过来,从两侧用肩膀将阎锦裂撑起。几乎被两人拖着走的宋兮夏死命动着双脚,但中弹的右腿却无法随心所欲移动。
“就快到了,加油。”
宋兮夏开口鼓励,阎婉玲也望着山顶说:“看到直升机了。”给了阎锦裂勇气。直升机的马达声传递过来,救兵真的已经来到附近。
“兮夏,锦裂就拜托你了。”
到了山顶阎锦裂转身背对两人,朝着登上斜坡的追兵不断扫射。
与阎锦裂一同前来的phantom就站在直升机旁边,他与宋兮夏合力将阎锦裂推上机舱。
“快回来!要出发了!”
phantom大声喊叫,阎婉玲却仍在十公尺之外的场所。他一边射击一边慢慢后退,打算尽可能让追兵远离直升机。但从斜坡上方发现直升机的追兵,已开始将攻击目标转向机体。
“不行了,不能再等下去了!”害怕的驾驶员开始起飞,在轻轻浮起的直升机里,宋兮夏大叫起来:“住手!阎婉玲还没上来!你打算丢下她吗?”
脸色发青的驾驶员将直升机停在半空中,不停瞄向阎锦裂接近的背影,看这副怕到想立刻飞走的摸样,他应该不是杀手、而是用钱请来的平民驾驶员吧?
“阎婉玲,快点回来!快点!”
阎婉玲判断已经无法再撑下去,总算朝着宋兮夏一行人的方向冲过来,机体却已经上升两公尺以上。阎婉玲毫无迟疑地抛去手中枪支,对准机身下的起落架飞身跃起。
直升机渐渐离地,而阎婉玲就挂在下方。phantom虽想伸手将她拉起,却因地面上的敌人拿着枪不断扫射而无法做到。
阎婉玲推开那人,从舱门探出了身子。
“抓住我的手!”
宋兮夏不顾危险伸出自己的手,阎婉玲见状立刻以双腿灵巧地缠住起落架,抬起上半身握住宋兮夏的手。宋兮夏使尽浑身之力,把阎婉玲从起落架拉了起来。
当阎婉玲的身躯滚进直升机时,机舱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些家伙还在下面开枪,真是不死心呢。”
phantom面露苦笑的瞬间,阎婉玲的脖子突然弯了下来。
“阎婉玲……”
宋兮夏察觉到阎婉玲的异状,伸手试着抓住她的双肩,但阎婉玲的身体有如慢动作镜头般撂过宋兮夏的手,就这样倒到阎锦裂身上。
“姑……阎婉玲你怎么了?”阎锦裂满脸惊讶,将失去力量的阎婉玲横放下来。
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宋兮夏不由得目瞪口呆无法做声。鲜血正如涌泉般,从阎婉玲的左胸周围不断冒出。阎锦裂虽然以双手压住伤口试图止血,但阎婉玲的出血情形却愈来愈严重。
“phantom,快拿止血剂……”
“没用的。他的心脏中弹,已经没救了。”
phantom面有憾色地摇摇头。一股强烈情绪袭向宋兮夏的心。阎婉玲根本没穿防弹背心。交给宋兮夏的那件防弹甲冑,说不定是她唯一准备的一件。
“阎婉玲,振作点!”
阎婉玲的脸色更青了,嘴唇也如同死人般泛白,连简单的呼吸动作做起来都困难万分。
“……兮夏,真是太可惜了。最后的烟火秀,看起来……终究是一场梦……”
“你还不能死。这条命可是被锦裂捡回来的,不准你就这样死掉!”
虽然大声喊叫,宋兮夏对现状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阎婉玲的身体愈来愈虚弱。
“世藩……世藩……”
“世藩怎么了?”
“我好想,回去西园……回去那个有世藩的日子……世藩……没有任何人能明白,只属于我,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哥……哥哥……”
断断续续的声音愈来愈小,宋兮夏紧紧握住阎婉玲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做好这个妹妹。”
阎婉玲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是吗”,然后将眼神飘向阎锦裂,指着他叉在腰间的手枪说:“锦裂,用那把枪……朝我射击吧……我要你亲手……把我杀死……”
阎锦裂无言地抽出手枪,将枪口对准阎婉玲。如今的阎锦裂眼中,已不再有任何憎恶情感存在。
宋兮夏十分清楚,锦裂无法对现在的阎婉玲开枪。就算放着不管,现在的她也会在数分钟后离开人世,就算把子弹射入将死之人的体内也仅是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