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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查就难上加难。
萧无笛见孔容半天没有回话，心中了然，换个话题，问道：“我体内还有鸠酒的毒吗？”
“应该没有。”孔容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只是平静看她，有问必答。
萧无笛嘴角翘起，笑了一下，带点调侃，道：“紫溪介绍孔大夫的时候，将你说得很牛掰，可现在，我却觉得你似乎不是很行啊。”
“……”孔容面容不变，死水一般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转瞬即逝。
萧无笛并没有看他，也知道，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只是轻笑一声，自说自话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身为大夫，你怎么能给病患模棱两可的答复呢？”
“这，必须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才能知道。”孔容辩解道。
“嗯。”萧无笛点头，又问：“如果体内有毒，会导致孩子怎样？”
“身或心残缺，具体情况，只能等孩子生出来才能知道。”
说到这里，孔容面容有片刻恍惚，脑海里呈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印象中，那个人白衣胜雪，温柔似水，笑容恬淡而干净，就算是面对给他造成身残的人，也能淡笑泯恩仇……
“现在无法知道吗？”萧无笛不抱希望的问。
“鄙人惭愧，能力有限。”
“你师傅能吗？”
“师傅……也许。”
萧无笛似是笑了一下，不再开口。
夜色渐深，空气中开始泛起薄雾银霜，有了丝丝凉意。
孔容看她完全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燕燕姑娘，夜深了。”
萧无笛骤然转头，目光锋锐冷彻刺骨，直直的盯着孔容。
风马牛不相及的说道：“我不想要。”
孔容平静的回视她，淡淡道：“要不要随你，还请慎重。”
“怎样才能做到不要。”她口气坚决，像是为了说服自己进行这个决定。
就在刚才，萧无笛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不是害怕生育，而是害怕面对……
害怕面对孩子，更害怕面对最终真相大白时查出来的孩子父亲！
何况，她现在才十六岁，还很年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当个单亲妈妈。
她自己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深刻知道身为单亲孩子的心理缺失。
她不想要，一点也不想要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
“用药即可。”孔容惜字如金回答。
孔容看着萧无笛脸上的决绝之色。
莫名的心生恻隐，他开口劝解：“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用大药，会伤及本体，很危险。姑娘还是慎重考虑些时日，再做决定吧，我会常住，随在你身边调理好你的身子。”
对于他突然说一长串话，还是关心之词，萧无笛感到有些疑惑，探究看他。
看到他黝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悯，误会他这只是出于医者的仁心仁德。
萧无笛想说点什么，据理力争或者反驳他，或者纠缠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可最终还是闭嘴，转身回房睡觉。
孔容看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面无表情的脸上落下一丝无奈与淡淡哀伤，遂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