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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伟轻轻地推开门,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粪便和尿的气味,怎么回事?牢房里不是有厕所的吗?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一直呆在这种环境下的吗?不可能!
在一个角落,没有床,只有一张薄薄的凉席铺在地上,上面躺着一团灰白色的棉被,呈一个人状。那是一个曲卷着的人,被整张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静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这……这是她?不会吧!会不会是自己进错牢房了?就算是即将被枪毙罪大恶极的犯人,待遇都比这里强上几十倍。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他真的希望自己进错房间……
“莉,是你吗?”他不确定地轻声呼唤道。
“……”
没有回应,他的呼唤换来一片死寂。他大步跑了过去,蹲了下来,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是从被子上散发出来的。他试图想拉开被子,可是它被她的身体压住,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正拽着被子不放。
“莉莉,是我,我是郭伟啊!”他摇了摇她,依然一动不动。
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用力地扯开被子,眼前的人让他目瞪口呆:又脏又乱的长发,苍白的脸,干裂的嘴唇,嘴唇的裂缝里还有已干的血渍。她闭着眼睛,像个睡美人一样沉沉地睡着,红肿的双手还抓着被子不放……
郭伟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精神在瞬间崩溃,心就像被万根针扎满似的,痛苦得居然喊不出来!那一刹那,他的灵魂仿佛被抽空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眼眶里的那股热流不禁溢出……
凌莉在梦中被惊醒了,是自己的错觉吗?久处在寒冷之中的她,赫然间有一种好温暖的感觉。而且,隐约听到有人在耳畔边不停地哭,是谁?是谁在哭?
她的手突然动了一下,郭伟全身所有的神经都被之所震到了,他松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右手则是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莉莉……”
凌莉缓缓地睁开眼睛,郭伟的脸渐渐清晰,他不是还在比赛吗?她不确定地问:“我是在做梦吗?”
“不是,真的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对不起!”他早已泪流满面了,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从来没有这样痛哭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心痛过。
“这怎么能怪你呢,谢谢你来看我!可是,我现在这样真是狼狈极了,没脸见你……”她抬起手擦去他脸庞的泪水。
话未说完,他就紧紧地抱住她,打断她的顾虑:“傻瓜,我一点都不介意,就算你变得再不堪,我也会陪着你!”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为什么此刻的他和以往不一样了?现在的感觉带有几丝暧昧。
真想永远就这样抱着她,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可是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不容许他再这样抱下去,他知道她此刻非常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