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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前长凳上,手心里紧紧的捧着那个水晶音乐盒,小婉的脸部早僵硬的没有了一点的表情,
箫焕,已经被送进去快整整7个小时了,
医生说过,这个手术,如果顺利的话,6个小时就能结束,
信心,希望,期待和所有的憧憬都随着6小时过后的每一秒逐渐被烧灼出一片黑色,
窗外,天也逐渐黑了,医院的走廊里始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安静的坐着,
这是她交代的,这个特别的时刻,她不需要任何人在身边,她只需要这个音乐盒。
再一次调节了发条,那首红豆的旋律再一次浅唱着让寂静到死气沉沉的走廊至少有点生气。
竟然没有眼泪,小婉很高兴自己的理性,
是呀,没什么大不了了,不就是陪着焕离开这个世界,都有过两次经验了,实在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说不定,这次,还能和焕一起穿越,去哪里呢,去清朝吧,比较有趣,让焕做乾隆吧,我做香妃。
鼻息里,突然出现了一股食物的芳香,小婉忍不住抬起了头,望向了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这个男人,能不听她这个老板的话的还能有谁,当然就是雪狼。
走到小婉的身边,雪狼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披萨放在了小婉身边的椅子上,一副爱吃不吃的表情,然后就间隔着一个座位很懒散的坐着,依旧一言不发.
“我不想吃,请你拿着这东西走人,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依旧没有一句话,雪狼竟然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根本就当小婉才是空气。
要不是那盏太过刺眼的手术灯象一个魔咒般吸空了小婉所有的力气,可能小婉会好好和雪狼较劲一番,自从和他了结过以后,他们之间就有一种不近不远的朋友关系,可现在,小婉真的谁都不需要,就是这个唯一的朋友,她也不想要。
没过几分钟,电梯又一次打开,小婉竟然不敢信,走出的竟然是艾粽子,大步跑向小婉后看见小婉一切安好,艾锺斯的眼底才显过一片安心。
“你没事就好!飞机误点,我还真怕我赶不到,怕你出事。”
“你怎么来了?”
蹲下身,握紧小婉的手,艾锺斯一眼的严肃:
“听着,苏小婉,我刚才已经问过了,手术已经7个多小时了是吗?我是医生,虽然,我还没有能力主刀开颅手术,但是,基本的顺序和可能出现风险的契机我都清楚。
大脑结构是人体最为复杂的地方,密布了神经系统,时间多过去一分钟,可能出现的状况就越复杂-----”
小婉根本不想继续听,要不是手里有水晶球,怕砸碎,她一定会很大力挣脱他的手。
“艾粽子,你大老远飞来就是告诉我这些学术理论?我很谢谢你介绍最好的医生为箫焕开刀,不过,现在,我真的很想一个人安静的等着,请你们都离开,不送!”
“婉儿,实话告诉你吧,是箫焕拜托我来的,他告诉我如果手术失败,你可能会不理智,甚至会轻生,他把你托付给我了,对这个男人,我现在完全的折服,婉儿,如果天意真的-----”
“他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在说什么?”
根本不相信艾锺斯的话,小婉的眼中已经出现寒意,怎么可能,就在自己陪着箫焕到手术室前,在最后拥抱告别的时候,他还对自己说,天上人间,不离不弃的誓言!
他竟然早就把自己托付给艾锺斯,做好了万一他有什么不幸,却不许自己跟上的决定?
面对小婉的诧异和瞪视,一直安静地过份的雪狼终于也开口了。
“看来,他还真的不放心你,听着,箫焕非但找了他,还付了我很可观的一笔钱,要我做的也是阻止你自杀和被杀。他说,你活着,幸福的活着,他在地下才会安心,虽然,我根本不理解他的想法,也不觉得,你一个孤单的活着或有多幸福。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苏小婉,我劝你最好无论听见什么消息都能冷静,让箫焕走的安心。”
“我呸呸呸!雪狼,你死了一千遍他还不会死!不许你咒箫焕!”
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又一次冲破了小婉的克制力,
她真的伤心了,伤心于箫焕的说话不算数,却更伤心他的不自信,怎么可以都安排好托孤才去手术,那就是没信心啊!怎么可以!
为什么,可为什么那盏该死的红灯还那么嚣张的亮着,为什么啊!
一旦被开启,眼泪真的就再停不住,小婉开始怕了,真的怕了,他不要箫焕有事,不要!
虽然真的做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可是,她也好想能他一起幸福的过这辈子,不是只有30%才会不顺利吗?难道,那70%真的就没有一个角落可以容纳他们的幸福吗?
为什么,那盏该死的灯还在亮啊!
为什么!
看着小婉那么的无助,雪狼还能继续无动于衷,可艾锺斯却再不能做到袖手旁观,走进小婉,伸手便将小婉在了怀里,想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小婉,没事的,灯还没灭,一切都还没到需要面对的那一刻,答应我,就算听见的是不好的消息,也一定要坚强,一切都会过去的,知道吗?”
“滚开!别碰我!除了箫焕,我不会让任何男人再碰我!”
猛然推开了艾锺斯,小婉真的恨在心底,即使是亲如兄长的他,一样让她恨的痛心!
他竟然也咒箫焕,他们都是坏人,都该死!全部该死!
在这股冲力下,艾锺斯自然重心不稳,在摔倒前本能的甩过手,撞击了小婉的手臂,
随着一声玻璃的脆响,从小婉手中滑落的水晶球立刻被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砸的粉碎,晶透的水流了一地,那些泡沫塑料雪花也四散一片,再没有任何的灵动和漂浮,只有一片狼藉。
心,尚来不及接受这个现状,竟然,同一秒,手术室的红色警示灯灭了,
手术,结束了!
强烈的预感立刻爬满小婉的背脊,在狞笑地撕咬她近乎麻木的皮肤,
可她却迈不出一步,走到手术室门口等医生听消息的路只有几步之遥,可小婉却一步都跨不开,久久盼望着灯熄灭的这刻,可真的它灭了,小婉才知道,原来,它亮着时才有希望,当它熄灭时,剩下的,就只有判决的是非题被揭晓。
通常手术结束到医生出来和家属说话,都有至少5分钟的间隔,这五分钟的等候往往是最折磨人的,而小婉就正在这样的煎熬中,近乎崩溃。
电梯门,再一次的打开,细雪平静的走出了电梯,依旧是一身的洁白,和她的黑色身份很是反差。
看着她的出现,雪狼立刻警觉,细雪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她在这种时候出现,答案只有一个,她受雇于人。
眼神只是扫过细雪一眼,小婉的眼中丝毫没有讶异,看见细雪到了,她反而有点安宁了,
是呀,就算是最坏的答案,那又怎样,她和箫焕依旧可以在一起,不是吗?
细雪就是她雇来的,只为了保证自己能走的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终于,手术室的门还是被打开了,医生依旧全副武装的消毒装,身上血迹斑驳的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他的眼神直接就射向了小婉,找到了宣布结局的对象。
他的眼里,小婉看不见任何的希望,只有歉疚和无奈,所以,答案已经是多余了吧。
果然,医生没有等到小婉走到自己的面前,就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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