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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突然要离开锦袍队?”罗蒙一声闷喝:“为什么?”
这话问得好,也许他离开的原因就是王天逸要逮到他的原因。
人人都这么想,所以人人都闭口静静等着刘定强说话。
但他沉吟良久,却叹了口气道:“不必提了。”
秦盾一声叹息:“现在定强你绝对走不了,要走就要和我们动手。我实在不想和你刀兵相见,你究竟要怎样才肯跟我们走,说吧。”
“我有任务在身,别废话了,闪开吧。”刘定强环视了一圈敌人,一挥手腕,刀背离肩,唰的一道寒光,刀身和胳臂瞬时连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刀尖斜指地面少林刀法三种起手式之一。
真要动刀?
锦袍队所有人脸色都一寒。
“司礼的话你也敢不听?别给脸不要脸!”赵爵易气得脸色发红,他咆哮着:“你真以为我们怕你?你算什么东西?少林的了不起啊!”这话等于撕破脸皮骂人了,秦盾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说话,那边刘定强唰的一声抬起了手臂,长刀遥遥指着赵爵易,他瞪着愤怒的眸子恶狠狠的问道:“赵爵易,你说什么?”
“你算什么东西?!谁看得起你?”赵爵易毫不示弱的瞪眼对视,因为挑*而歪了的嘴却不依不饶的吐出凶狠的字句。
刘定强胸膛一起一伏,瞪着眼睛变得通红,谁都看得出他要气炸了。
“好!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突然要离开锦袍队!”刘定强大吼着,接着他指着赵爵易叫道:“因为你,没错,因为你赵爵易。我说实话,我在锦袍队并不开心,是你让我下了决心。那晚司礼突然踹你,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们一起入队,身份一样,这一脚不仅踹在你肚子上,也踹在我肚子上!我们都是高手都是精英,我们不应该被当成猪狗一般地对待!拿的银子多有什么?难道我们没有尊严吗?我们要用当猪狗去换银子吗?我们是高手,我们不是乞丐!”
赵爵易因为多说被突然踹飞被骂恶心那事其实早就传开了,只是没人敢在赵爵易面前提而已。不是他武功厉害,别人打不过他,而是因为他脾气不好,开不得重玩笑。你敢说,他就真敢和你撕破脸打起来,谁想和疯疯癫癫的他起冲突?
但谁也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赵爵易被王天逸打骂这事让刘定强起了兔死狐悲之心。因为两人关系原就十分冷淡,大家都是一愣,却都去看赵爵易。
赵爵易的脸变红又变白,他大吼道:“司礼打我是爱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关你屁事?你吃饱了撑得扯上我?”
“什么?赵爵易,我替你不平,你却”刘定强身体一晃,好像去扶一个跌倒的人却被他反手一个耳光,他脸皮立刻红了,汗也流了下来因为突然产生的巨大耻辱感。
赵爵易却是恼羞成怒了,被打骂之后,他的筋都吓软了,怕得走路都直不起腰来,硬撑着在了陶大伟自己前途会不会受影响,陶大伟只是冷笑:“我们评定下属都是能、平、庸、废,你见过谁评语是恶心的?没骂你废物你怕什么。你没注意王司礼不爱照镜子吗?他房间里的铜镜都是面贴墙放的。混武林久了,江湖上做的事多了,乐干和去干是两码事。司礼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他很年轻,好面子,还不习惯镜子里的自己。他刚才喝多了动真情了,而你非得当镜子跑到他脸前照他,他不干你干谁?以后多做事少说话。”
这“恶心”未必是说自己赵爵易啊,赵爵易琢磨过味来。知道自己不知道水深浅上去就自找晦气,自此自是定了少说多干的策略。
对这件事,刘定强看到的是王天逸羞辱赵爵易,兔死狐悲气愤难平;而赵爵易则是乐极生悲后的自责惶恐和对江湖风雨过来人的感慨,痛定思痛。
两人想法根本南辕北辙,加上这毕竟是丑事,此刻又被刘定强叫了出来,赵爵易能不恼羞成怒吗?
急怒之下赵爵易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我需要你为我不平?我们天天累死累活,拼*做活,你干过什么?天大地大,不如司礼的命令大!现在不管你有什么狗屁任务,你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我们捆你回去!”
“你真是又下*又恶心!”刘定强一样的怒不可遏,他抽着鄙夷的冷气回骂。
“你说什么?!”
赵爵易怒火上头,根本不管秦盾了,猱身冲进内圈,大吼:“给我上!”提棍就朝刘定强胸膛刺去。
刘定强瞪着眼兜头就要对劈赵爵易。
秦盾却是大急,他本不想赵爵易这样如此冒险强攻刘定强,但此刻他已经攻上去,自己要是喊停,他只手拿一根棍子而已,而刘定强可里有好刀,要是没后援被刘定强一刀劈死如何是好。
身为战场指挥官的他一时眼珠子都鼓出来了,却不知道该发令强攻还是停止。
在战前,秦盾和赵爵易两个正副手意见本就是相反的。
秦盾一犹豫,同意秦盾或者中立的人都跟着犹豫不定,不知道是不动等秦盾命令,还是听赵爵易的,开始围攻。
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秦盾地,同意赵爵易要对刘定强上来就用狠地不在少数,唐摩诃就是其中之一。
他站在内圈,看刘定强背朝自己朝赵爵易冲去,怎能放过这立功的大好机会。合着赵爵易一声喝,他猛地冲前,同样选用了狠的突刺,长棍电闪而出,直射刘定强后心。
但刘定强的少林俗家第一并不是吹出来的,他用身手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身前身后两根长棍同时直刺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刘定强急冲中长刀上挥又下甩转眼间变回了起手式,在赵爵易棍尖要刺中胸口刹那间,刘定强宛如背后长了眼睛,用靴尖玩了一个潇洒的侧转,瞬间就从正面赵爵易变成了侧身对他。
于此同时赵爵易的长棍贴着刘定强的脊背冲了过去,而刘定强正面却是正在猛烈变向的唐摩诃长棍。
一声冷哼,刘定强右手长刀电闪斜上而去“卡塔”一声轻响,唐摩诃的棍子立刻短了一半,掂着和长刀一样长的棍子,唐摩诃急退。
一刀断棍后,刘定强又微微转头,他要对付赵爵易了。
赵爵易惊怒之下异常狼狈。
因为长兵器最怕近身。
他没想过刘定强转身如此刁钻,他本是用双戟的,此刻用棍功夫自然打了折扣。棍捅得太狠,突然被刘定强闪过,无法收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棍子擦着刘定强的背部长袍飞了过去,几乎被敌人倚在棍中间,棍身上又没有刺,距离如此之近,不能打不能刺不能削不能砸,棍子还有何用?
长棍被破!
但冲力仍旧在,赵爵易那一捅,为了发力和速度,是箭步跃前发力的,身体冲得都几乎和地面平行了,此刻如何能收得住脚。
看着微微转头看向自己的刘定强,还有他身体另一侧的森寒刀光,赵爵易毫无办法,在空中抬脚就踢。
“来得好!”刘定强不及收回上挑刀,直接抬起左脚,对着赵爵易对踢出去。
“啪!”如布戈撕裂。
两人靴子底对踹在一起。
一人立定地面,一人急冲中出腿,出脚前就胜负已分。
刘定强身体一晃,而赵爵易被踹得倒飞了回去,拖着长棍的他,连退几步一跤绊倒,再跳起来的时候脸已经成了猪肝色。
看着眼前那些犹豫不定的长棍,刘定强立直身体又把刀摆回指地起手式,冷哼道:“还有谁?”
“(口堂)啷!”退出内圈的唐摩诃扔掉了半截烧火棍,反手抽出了背上的钢刀,咬牙又要冲进来。
“都不准动!”秦盾大吼一声,接着看着刘定强,矮瘦的他扔了手里的长棍,然后又解下了背上的兵器仍在脚边,赤手空拳朝刘定强走了过去。
“秦盾,你省省吧,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刘定强冷冷的看着这个队长走过来,长刀抬起,刀尖斜指对方鼻子:“刚才我手下留情,你们如果再逼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盾直直走到刀尖前一寸才停步,身材矮小的他抬起头对刘定强说道:“唉,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也知道锦袍队的命令,我们是有命令在身地,务必请你回去见司礼。我们想为难你吗?不会。你想为难我们吗?也不会。大家都是因为命令站在一起,我们是高级武士,司礼的命令必须完成。现在能不能给我们兄弟个面子,毕竟都是朋友兄弟。”
“笑话,你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就不是吗?”刘定强冷笑一声:“不想大家难做就闪开吧,我知道你们也是高手,真打起来,我没法手下留情。”
“正因为这个,我不想打。”秦盾昂着头说道:“司礼交代一定不要伤了你,所以我们带的也是木棍,这是为了最坏的情况打算。”
“退开吧,秦盾,”刘定强扫了一眼其他人,说道:“我再说一次,你的命令是命令,我的命令也是命令,没法帮你!”
秦盾低下头想了片刻,然后他慢慢的抬起头来,沿着遍布森寒白光的刀背看着刘定强,说道:“都是命令,那就看谁的命令更硬吧。我现在赤手空拳,定强你要走,就斩了我吧,如果你不斩,就跟我回去。”
“你说什么?!”刘定强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震惊,不仅他,周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谁也没想秦盾居然用这种招数。
“我说过了,我一直跟你和司礼在一起,我熟知你做的一切,你不会有什么事情,回去也许只是和他谈谈,喝杯茶就完了。但对于我们,命令就是命令。为了取信你,我已经扔了兵器,现在你要不砍了我,要不跟我回去。”秦盾看着那颤抖的刀尖,咬了咬牙,往前走了一步。
刘定强退了一步。
秦盾又走了一步。
刘定强又退了一步。
背后的赵爵易从震惊中回过神,又惊又怒的他大吼道:“秦盾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你小心他他他”
他几次想说防备刘定强把秦盾当了人质,但又怕提醒了惊恐万分的刘定强,一个字却也不敢说,心里又担心秦盾的安危。提着长棍,n冲上前来,在对峙两人身后猛地停脚,好像看着着了火随时会爆炸的鞭炮作坊,赵爵易满头是汗,在秦盾身后小心的挥着手,紧张得连嗓子都捏了起来,细声细气不停的说:“你们别乱来你们别乱来”
看着步步逼近手无寸铁的秦盾,刘定强真的是方寸大乱,他没想真的砍了对方啊,更何况是秦盾,对自己不错,而且根本什么武器都没拿。
“真没什么大事。跟我们回去吧”秦盾一边走,一边说。
后退总是有尽头的。
内圈的锦袍队根本没人后退,再退几步就要进入内圈空隙了,锦袍队新手人人都是高手,刘定强可没胆量后退着靠近高手,如果距离太近,怕是武神也闪不开双向齐击。
坚定的眼神、决然的前进、森寒的刀刃,手握利刃的刘定强反而被手无寸铁的秦盾逼迫着一步一步后退,刘定强头上密密麻麻的沁出了汗滴。
“千万不要回去,王天逸会杀了你地。”俞世北的嘱咐在危机时刻轰响在心里。
看着森寒的刀刃,秦盾又无畏的挺进一步,他摊开手说道:“相信我,回去你不会有事的。”
相信俞世北还是相信秦盾?
汗从刘定强鼻尖上落下。
“不行!王天逸会杀了我的!”刘定强突然一声大吼。这一吼,不止秦盾,锦袍队所有人都愣了,他们也不知道王天逸为什么突然下令活捉刘定强,竟然是要杀刘定强吗?
大家一阵惊呼后,都是面面相觑。
赵爵易一咬牙又朝秦盾背后猫走了两步:如果刘定强真的犯了王天逸要杀的大罪,那么他很可能一刀了结了秦盾。
秦盾也是一阵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他问道:“他要杀你?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刘定强一愣,反问道:“你不知道?”
“这绝对是胡扯!”秦盾一咬牙:“如果司礼要杀你,不会让我们不要伤你,我也不敢扔掉武器赤手空拳地站在你的刀下!我没疯!你没事,司礼就是要问你事情。”
“你当真?”刘定强的刀剧烈的颤抖。
秦盾对着刀挺着胸脯又进了一步:“我当真!放下刀,我们一起回去!”
相信俞世北还是相信秦盾?
面对坚定无比的秦盾,刘定强被迫又退了一步。
退无可退。
再退就被压进了重围,那和放下刀没有区别。可是不放刀呢?可惜面前的秦盾不是像刚才赵唐二人兵戈相向,他赤手空拳要取信于他刘定强,难不成真打退他,然后杀出一条血路?
这问题的关键还是:相信俞世北还是相信秦盾?
“站住!”刘定强猛地一声大吼,长刀一抽对着秦盾高高举起,他看着秦盾叫道:“我绝不回去!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你退回去,我不碰你。但秦盾你再逼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刘定强头朝左右快速闪晃了两下,他想先对身后有武器的人下手,冲出去!
他还是相信俞世北。
但秦盾没让他如意,秦盾又往前走了一步,一大步,几乎都要进去刀劈的盲区了,把刘定强死死地逼住,用自己的身体。
拍着自己的胸口,秦盾低吼道:“好兄弟,往这里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信我?我不想我们自相残杀,真不信我们先劈了我!”
“别逼我!”刘定强头上青筋霍霍乱跳。
“定强,都是兄弟,别乱来啊定强,都是兄弟,别乱来啊定强,都是兄弟,别乱来啊”秦盾身后的赵爵易汗流浃背。
看着秦盾的胸口、身后蠢蠢欲动的敌人,刘定强竖着长刀一样汗流浃背。秦盾离他太近了,几乎他一个冲拳就能打到自己的脸。
如果不用刀,就要用腿踢出秦盾才能拉开空间,但身后有这么多高手,自己怎敢背对他们用腿,这样地话,对方现代战争绞棍就把自己掀翻在地。
但用刀,秦盾真的是手无寸铁啊,更兼有交情啊,这样的朋友兄弟怎能动刀?
不用刀?那自己怎么办?真要被带回去,赌王天逸那种人的仁慈吗?
秦盾撅着嘴屹立着,坚毅得有如石像。
刘定强竖刀,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其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了这对面而立的两人,瞬下眼都不敢。
也许这对峙只有一刻,但所有人觉得好像过了几百年,连自己握紧兵刃的手都好像僵硬锈在那里转不动了。
这时,刘定强的一声虎吼,如闪电般把这让人窒息的静寂撕了个粉碎。
“滚开!”
赤红着眼睛刘定强一刀直劈秦盾!
看着电闪而来的刀光,秦盾连惊呼的空隙都没有,只有震惊得要凸出眼眶的眼球。
赵爵易连惊叫或者怒骂的时间也没有,他张着嘴奋力前伸左手,他要拉住秦盾的腰带把他拉出危险。
原本互相看不起的两人,但在这生死一刻,面对的共同敌人和死亡把他们紧紧压在一起,亲密得如同真正的兄弟。
但刘定强的刀何其快?
秦盾自己闪不开,连早做好准备要拉人的赵爵易也来不及。
就在秦盾马上要血溅当场的刹那关口,刘定强刀猛地逆转了,刀擦着秦盾的胳膊挥了出去,刘定强他斜窜了出去。
因为就在刘定强举刀的瞬间,他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大呼:“神机弩!”还伴着一声清晰的清脆扣击声。
高手都怕神机弩,尤其是背后的神机弩。
听到那声喊,加上那个好像扣发扳机的叩击声,刘定强无暇理秦盾,不顾生死的斜窜了一步出去,离开了刚才的位置;那边赵爵易趁机拉住了秦盾猛力后拉,两人一起摔了出去。
秦盾和刘定强终于离开了距离。
但没有神机弩箭破风而来。
不止刘定强,所有人都扭头朝大喝一声“神机弩”的方向看去。
哪里有什么神机弩。
只有几十步外,陶大伟看戏般坐在矮几后饮酒,看着那么多目光射来,陶大伟嘲讽般抬起左手,他手里的两个用来健身的玉球滴溜溜地转着,他手指一动,两个玉球就轻轻一撞,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叩击。
“你们啊,太嫩了。”陶大伟自言自语的笑了笑,接着不再理那群家伙,低头继续喝酒。
被陶大伟虚张声势的一诈,刘定强丢了所有先机,等他回过神来,身边已经满是如狼般放着红光的眼睛了,全是仇恨。
他那一刀不仅砍了秦盾,而且是砍了所有身着锦袍的人一刀。
所有的交情同情情义荡然无存,只有敌人,锦袍队的敌人。
该死的锦袍队的敌人。
“我我是要手下留情的”刘定强结结巴巴的解释,他确实是打算手下留情的,但那一刀毕竟劈了出去了,没劈中秦盾,但像劈光了自己所有的锐气和气势。
“你这畜生!”赵爵易爬了起来,他抄起了长棍眼里已经冒出火来。
“你这畜生!”但赵爵易还没冲过去,一人一跃而起,从他头上跳了过去,直朝刘定强冲去。
不是怒发冲冠的秦盾是谁?!
“给我上!”秦盾大吼,一棍砸向刘定强头顶。
这一棍,绝不留情!
坐在被押解回去的车厢里,刘定强还活着,但五花大绑的他已经被揍得遍体鳞伤了。
要不是命令是活捉,刘定强说不定会被拿下后生生打死。
押解他的人坐在他周围,看见他,人人咬牙切齿。
刘定强艰难的抬起头,在青黑的眼圈中努力撑开眼皮,坐在他对面的秦盾立刻满脸厌恶的扭开头去,不和他目光相交。
“秦盾,我只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刘定强大吼。“什么?你做了什么还问我们?”有人一脚把他的头踩低了。
刘定强不理他,他看住了秦盾,继续问:“现在你们已经逮住我了,可以告诉我了吧?让我明白点!”
秦盾摇了摇头:“你可能没事,我估计你也没什么事。不过我看错你了,你让我很伤心。”
“可能?估计?”刘定强睁大了双眼:“你也不知道?上头让你用什么罪名逮我?”
“没说。上头不给说。我真不清楚。”秦盾答道。
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惊恐和气愤仍然清清楚楚的布满的脸上,他挣着绳子大吼:“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赤手空拳地让我砍你?早知道我就杀出去了!你这骗子!你骗我!”
秦盾一呆,这才想到刚才自己也许真的在骗他,但为何自己那么相信自己和刘定强呢?
我竟然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下场,那我还敢用性命情义去逼刘定强就范,我是不是骗他?
为什么当时我那么自信呢?说服刘定强的时候,我都相信他没事。
难道我连自己都骗了?
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任务是活捉吗?秦盾表情复杂的用布堵上了刘定强的嘴。
还有没有机会再说话,刘定强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锦袍队总部大堂内外灯火通明。
王天逸高坐最上交椅,他下面坐着的n按级别排列的副司礼、战将、管事、教官。锦袍队新手们排成一排站在台阶上,遥遥看着这些上司。
“把叛徒带上来!”王天逸冷冷一笑。
两个大汉拖着捆成粽子的一个人从院外急急进来,经过脸上神情错综复杂的锦袍队新手时候,他们都认出了那个叛徒是谁,到现在才知道他们亲手逮回来的刘定强居然是叛徒。
秦盾脸上表情更是复杂,他还在纠缠自己有没有骗刘定强。
也许用赵爵易的法子更好,直接打倒,谁也不欠谁地。秦盾心里一声长叹。
刘定强被摔在了王天逸面前,只是呜咽一声,却没声音,因为他的嘴始终都被堵住。
金相士一挥手,立刻两个高手把刘定强架起,绑住手,吊到了横梁上。
王天逸站了起来,毫无表情看了一眼那边摇摇晃晃的刘定强,抬起头大声说道:“各位,前些日子,我们浴血奋战,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帮主赞扬了我们锦袍队,我为有你们这样的同僚和部下感到无比光荣。今夜就是发赏的时刻,但在那之前,我们要揪出一个叛徒,此人就是让我们扫尾失败的罪魁祸首。为了一点银钱,把我们的胜利、把我们的性命卑鄙无耻地出卖给了敌人。他就是刘定强。”
王天逸顿了顿,无人敢说话,总部上下静悄悄地,只有火把烈烈的燃烧声音。
还有一个声音。
呜呜的声音在响,这是风?秦盾低着头偷瞄,却发现那是刘定强在挣扎在扭动在流泪的声音。
“他是个叛徒。”秦盾赶紧把眼睛收了回来,王天逸就在上面呢。
“现在把赏金拿上来。”王天逸一挥手。
一箱白银被放在了堂中。
“做得好,你们这些小子,这是你们的。”王天逸走到堂中,笑着打开了箱盖了,里面是白光闪闪的巨大银锭。
那银子的光芒让所有锦袍队新手的眼珠子都直了,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天逸抓起一个银锭掂了掂,看了看吊着的刘定强,又扫了一遍锦袍队新手才说道:“刘定强。你曾经诉苦说不知道江湖规矩是什么,在这里我就给你,还有你曾经的同僚说说,江湖最大的规矩就是忠!不忠的人猪狗不如,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忠,通天本事你都要在江湖中溺死。忠就是要忠于帮派忠于长官!你们这些新手,只要记得忠于我,我就会让你在江湖里实现光荣、荣耀、财富、地位、权力,你一切的梦想实现的聚宝盆不在别处,就在你们自己心里,忠!忠!忠!忠才是为人的根本,才是江湖运转的血液。没有忠,你不过是头畜生而已,而且,”
说到这里,王天逸的脸猛地狰狞起来,他转腰挥臂,手里那块巨大的银锭在摇曳的灯火下化作了一条银带,直击上了刘定强的大腿。
被吊住的人发出一声呻吟,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带出的影子如黑色的波浪一般起伏着,昔日的同僚锦袍队新手被这黑色波涛吞没,在它痛苦的涌动中时隐时现。
“嗵。”银锭从刘定强身上直直落到了地上。
“你不是想要银子吗?为了它,你卑鄙无耻化作了畜生,现在我如你愿。我给你银子!我给你很多银子!”看着那黑色波浪的涌动,王天逸冷笑着,他弯腰又拿出一块银锭,电闪掷出,黑色波浪顿时又化作了巨浪。
“嗵。”
“嗵。”
“嗵。”
“嗵。”
王天逸疯狂的投掷着银锭,这高手掷出的银锭威力强得如同劲弩,但他还是一锭又一锭无情冷酷地砸在刘定强身上。
银锭一块块落下,在刘定强靴子下堆成了一座小丘。
慢慢的,黑色巨浪慢慢地停歇了,虽然银锭还在落下,但落下的不再只有元宝。
一股鲜血顺着靴子尖滴了下来。
一滴又一滴。
每一滴都落在银山尖上。
把洁白的银山染上了一层赤色。
王天逸终于累了,他几乎投出了半箱元宝,而刘定强嘴里的白色布团早就变成了一团红色粘稠的物体,它长长的突出口外,活像无常的红色舌头。
“放下来!”王天逸下令。
绳子被割断,刘定强重重的摔在了银子堆里,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有缓慢的蠕动。
红色的血团迅速在他身下扩大,染红了所有银两。
“想要银子?全给你了!”王天逸拖着银箱走了几步,一脚蹬在箱子背面,大部分的银两滚了出去,落满了血泊中的刘定强全身。
“还有!”王天逸猛地抄起箱子,口朝下重重砸在银子堆中的刘定强背上。
刘定强身下地上不知有多少坚硬的银锭,这一重击,那些银子不啻钢刀一般对抗着**。
血泊急剧扩大。
而所有锦袍队新手不约而同的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按帮规处理掉!”王天逸斩钉截铁的一挥手,自己坐了回去。
“我来!”铁塔般的凶僧胡不斩一跃而起,走到堂中,围着已经还剩一口气的刘定强和那些银子转了两圈,好像饿虎在残忍的打量猎物,然后一脚踢飞箱子,铁手掐住刘定强的腰,把他整个人从银堆里,头朝下高高的举了起来,最后猛地朝地上掼了下去。
在头骨碎裂开来的闷响中,所有锦袍队新手同时闭上了眼睛。
“好了,发赏。”王天逸面无表情的看着厅中红白相间的一堆,点了点头,让管家发赏。
第一个叫的就是秦盾。
秦盾走了进去,在厅中立定,他努力不去看身边的东西,强压着呕吐,他躬身谢礼完,问道:“司礼,我们可否先打扫一些,收起银两再发。”
王天逸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打扫什么?就在那银堆里拿。”
按叫到的名字,锦袍队一个接着一个从那堆血红的银子里,在曾经同僚的残骸里,摸取自己的银两,没有袋子,银两都装进了怀里,在银两叮叮当当脆响里,每人的前襟都鲜血淋漓。
等他们重新站成一排的时候,每人脸上都白得像圭土,自己怀里那一股股的血腥上冲,恶心得简直随时都要呛倒。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王天逸这个司礼这么反感血腥味了。
实在让人恶心。
“快,把尸体扔了。好好打扫前厅啊。”一旦干完事了,王天逸那股冷静到冷酷马上没有,他捂着鼻子,指挥属下打扫。
刘定强的身体很快被塞进了那个空空的银箱。在往外抬的时候,王天逸叫住了他们。
他说道:“别扔河里喂鱼了,也许这能改良我花园的土质。埋到校场边,我的富贵花下吧,看看这种花肥有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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