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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相思红着眼睛，哭得满脸眼泪。
陆子时走过来，她嘴巴一扁，哭着喊了声，“子时。”
陆子时看不得她这样子，心头狠狠地一揪，跨前一步，便将人紧抱入怀，低头，重重吻住了她的嘴唇。
张相思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是陆家的人，不是不是不是！
她紧紧回抱住他，任由他吻。
陆子时的吻很激烈，仿佛，这也是诀别。
张相思有些喘不过气，轻轻推他，他微微松开，给了张相思一丝喘息的机会，又再次覆上。如此反复，好一会儿，两个人终于彻底结束。
陆子时摸着她的脑袋，“怎么就这么傻呢？跟着跑了这么久，你还跑得过四个轮子吗？也不怕把腿给跑废了。”
张相思心里难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陆子时有些无奈，抬手给她擦眼泪，“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都说了没事的，没事的，乖啊。”
张相思点头，“我知道，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她擦了擦眼泪，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陆子时说：“我回家了，你好好保重。”
陆子时点头，声音带着点嘶哑，“好，我看着你走。”
张相思张张嘴，心里有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转身，往回走。
她一步一步的，走得很慢。纤弱的身影慢慢慢慢地变得更加小，直到再也看不见，消失在视线里。陆子时终于转过身，大步朝前走去。
~
从城外回来，张相思没有回军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会儿，最后回了督军府。
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给爷爷请安。
她过去的时候，老福在那边伺候，她小声问：“爷爷在吗？”
老福点点头，“在的，少奶奶稍等，我通报一声。”
“麻烦您了。”
老福往前走了两步，跨过台阶，轻轻敲了敲门，“老爷。”
“进来。”
老福推门，老爷子坐在书桌前，正在写什么东西。
他微微躬身，“老爷，少奶奶回来了。”
“让她进来吧。”
“是。”
老福应了一声，回过神，往门外走。
张相思等在外面，见老福出来，上前一步。
老福侧了下身，道：“少奶奶请进吧，老爷在等着您。”
张相思道了声谢，跨过门槛，往爷爷房里走去。
“爷爷。”张相思站在门口，轻轻唤了一声。
老爷子抬眸看了她一眼，道：“进来吧，把门关上。”
张相思点点头，跨步进去，回头，将门关上。
“子时走了吗？”
张相思心里难受，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已经走了。”
老爷子道：“你这些日子跟着子时在军营里住，可比在家里舒服些？”
张相思怔了怔，手指悄悄攥紧。
老爷子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背靠在椅子上，目光凌厉地看着张相思，“既然现在回来了，就规规矩矩在家里待着，军营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之前碍着子时在，他的性子，我管不了他，有些话我不好说，可你要知道，军营那是军机重地，你自己应该懂事一点。”
老爷子声音不大，可字字句句都像针尖似的扎在张相思的心上，背脊冒出一层细汗，她噗通一声，便往地上跪了下去，“爷爷，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