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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大哥,你知道小姐是想干什么吗,现在这一团黑,连小姐都看不见了。”欣儿转身问她身边的慕时年。
“我也不知,但小姐肯定有她自己的考量,我们只需要相信她就好。”慕时年望着那一片漆黑的地方开口道。
突然,漆黑中显现出一片光亮,上方投影的玄器上映出清歌的身影,原来是清歌在石板下方放上了几颗夜明珠。
清歌将角度调整好,让玄器对准石板。然后她抓起一把星沙,透过指缝,把沙子均匀地洒在石板上,她的身后也适时地响起一阵鼓声,鼓声和缓又带着一分冲劲。
清歌将手在石板上一挥,众人就看到投影出现了一片宽敞的街道,她又抓起一把星沙,漏在街道上,用手指点划几下,一群排队等待的年轻玄者就呈现出来,再看队伍的前方,一名官吏正在俯首登记着什么,而他身后的墙上,赫然贴着一张征兵的告示。
原来,这一群人都是在应征入伍,要去沙场杀敌卫国,他们每一个人都昂首挺胸,眼神坚毅,心中充满了抱负。
清歌伸手将这些星沙抹开至一旁,石板又变成一片空白。
她抬手撒了一把星沙画成一个圈,形成了一片湖泊,湖泊上方是朵朵白云,然后用食指在沙子上连勾几笔,远处绵延千里的雪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再抓了厚厚的一把星沙铺开,近处的荒漠中,一座城墙的形状在清歌手下生成,城墙上方红旗摇曳,一名身着重甲的将军立在墙头望着远方,他的身后,是一群手执长矛的士兵。
这时鼓声突然加快,变得急促起来,然后投影中的那位将军抽出佩剑指向前方大喝一声,他身后的士兵们亦举高长矛呼应,众人似乎听到他们在吼着:“战!战!战!”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清歌用一种振奋人心的声音高声念道。
上首与场下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就像是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了将士们的一片豪情与责任,但戍守沙场的艰难困苦,也在悲壮、开阔的景色中体现出来。
战事虽然频繁,盔甲也已经不在亮丽,但是将士们的豪情却丝毫不减,不破楼兰终不还,就是身经百战的将士豪壮的誓言。
清歌念出的这一首诗将他们眼中看到的、心中想到的都完完整整表现了出来,让他们心中也生出一片豪情。
就在他们以为表演已经结束时,鼓声停下,响起一曲笛声,而投影上的画面又变了,根本看不清清歌的手指是怎么描画的,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片京都郊外的景色,似乎才下过小雨,十里长亭外的柳树轻摆枝条,柳树旁是一间小小的旅舍。
清歌又捏起一把星沙,旅舍外边摆上了一套桌椅,两名男子坐在椅子上,一名男子正对另一个人举杯劝酒。
众人不明所以,然后听见清歌说到:“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既然君上派你前往边疆查看军情,那我也不再留你,只是我们再喝了这一杯吧,过了这城墙之后,老朋友就很难相见了。”
原来这是一个送别的场景,而朋友作为朝廷使者,要去的正是那战火纷飞的战场,心中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也同时说出来边疆的苦寒,使者只是去战场督军,朋友就如此牵挂,那么那些长年戍守边疆的将士们当如何,他们的亲人又该是如何的牵肠挂肚。
清歌越画越快,她将客舍长亭柳树全都推开,笛声也换回了更为激烈的鼓声,鼓声急促,战事紧急。
使者来到边疆,还未歇下,帐外就传来警报,他连忙随同将军一同登上城楼。
城墙外敌兵黑压压的一片,他们将城墙包围住,试图冲破他们脚下的城墙,盔甲经过太阳的照射,闪现一片片金光。
萧瑟的秋风中,响亮的冲锋军号震天动地,投影中显现出一片敌我厮杀的场景,有人倒下,有人站起,战士的鲜血流了一地,在沙漠中汇聚成了一条血河。
红旗半卷,援军赶赴而来,夜寒霜重,连鼓声都郁闷低沉,却见战场尸横遍野,而那位将军,仍手持宝剑视死如归地向前冲锋杀敌。
场下众人被这种悲凉壮阔的场景深深震撼,浴血奋战的场景、惨烈的战斗、视死如归的决心,都让他们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清歌用无比苍凉悲壮的声音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