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传说系列之白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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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蛇头是一座山。

    其实也算不上一座完整的山，只是山的一个部分而已，从远处延伸而来的山脉到这里就断了，只剩下一个状如蛇头的小山坡，后面是蜿蜒的山的余脉，远远看起来，确实很像一条白蛇，昂着头，吐着信子。

    白蛇头就在村子西面约1公里处，距村子很近，走到村边上就可以看到那蛇头状的山崖。据父亲说，以前山上长满一种开白花的灌木，一到春天，山上开花的时节，在春风的吹拂里，白花和枝条在风里摆动，远远望去，整座山就像是一条白蛇在蜿蜒游动。这就是白蛇头得名的由来。传说还是可信的，我曾在山上看见到处都是这种白色的灌木，虽然没有看见过整座山白花弥漫的样子，但我相信在以前植被保护良好的情况下应该是有这种景象的。

    和白蛇头有关，在我们村子里流传着两个传说。

    其一是白蛇头的来历。据说很多年以前，有一条白蛇成精了，成精之后要遭到天罚。在遭到天罚的那一天，白蛇早早的盘在一棵松树上，准备对抗天罚。

    天罚来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所有的闪电集中在这棵松树之上，但这条白蛇的法力确实不凡，当乌云聚集到松树顶上的时候，白蛇就昂起头，吐出它的信子，将头顶的乌云吹散。一次又一次，雷电都奈何不了白蛇。

    但巧的是，这个时候有一个猎人也在这棵松树下避雨。当他看到头顶的景象之后，决定帮老天一把，于是就抬起他的铳枪朝着头顶上放了一枪。这时白蛇正聚精会神地对抗头顶的天罚，没有料到肚子底下这一下子，于是就低头一分神，天罚就在这时击中了白蛇，白蛇从树上掉了下来，但没有马上死，天罚接着又两次击中白蛇，终于将蛇精给打死了。蛇精也就化为了这白蛇山。

    现在白蛇头还分为三段，最前面的是蛇头，后面有两个凹宕将山分为三段，叫做“外天打凹”和“里天打凹”据说就是当年天罚击中白蛇的地方。

    故事是好事者编出来的，并不可信。但在我们小的时候，从爷爷奶奶这里听到的这个故事，却使我们一直对这座山有着一种敬畏，我们在心里常常责怪起那位猎人的多事，也对白蛇感到同情。每每看到白蛇就会想到白蛇山，想到这白蛇是不是当年对抗天罚的那条。

    第二个传说就有一定的真实性了。因为我曾经看到过那个与故事有关的老屋的遗址，看到过一座与故事有关的坟茔。

    据说就在白蛇头下，曾经有过一座大院，住着一大户人家。聘请了同县一个叫乌岩的地方的一位教书先生教育子女。这位教书先生懂一点风水，在一个大雪后的清晨，教书先生起床到院子背后的白蛇头上闲逛，突然发现有一个地方与众不同，别的地方都是尺厚的大雪，但那个方圆2、3米的地方却没有一点雪，而且冒着热气。他当时就认为这个地方是蛇的嘴巴，风水非常好。

    他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过年东家给他发工钱的时候，他诉苦说他母亲的尸骨好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入土为安，放在老家的屋子里，恳求东家能不能提供一处土地作为安置他母亲的地方，今年的工钱也就不要了。东家感动于他的孝心，答应山上的地方任他挑选。于是这教书先生将她母亲的遗骸移到了这个地方。

    没几年，这大院子就在一场大火中烧个干净，这户人家也从此一蹶不振。教书先生的一家却从此人丁兴旺，而且出了好几个有出息的人。

    我当然没有考证这故事的真实性。但那院子的遗迹和那座坟还是在的，在我们村子的西头，还有一幢石墙屋，听父母说这是当年乌岩那位教书先生一家到这里上坟为歇脚专门造的。

    于是我认为这故事虽然有杜撰的成分，但那个人，那户人家应该还是有的，而且年代也不会很久远。

    白蛇头的传说一直在在我的心头萦绕。许多年以后，我们已经不再在意那故事的真实与否，只是当它作一个久远的，令人向往的童年的记忆。这记忆和奶奶、父母联系在一起；和老家的老屋，青石板路联系在一起，想起就会有一种熟悉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