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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朝祖训也给皇后送过去。”
“是。”刘继忠点头哈腰的应下了,心里却对皇上的做法茫然不解。
“嗯……这字练得倒也是有点样子了,不过虽然掌握了些我的神髓,笔力却还是差了一点……”拓跋铎仁还自言自语的在那对谢娴妤临摹的字评头论足,刘继忠已经满脑子疑问,显些怀疑他家皇上中了什么魔障。
若是想要见皇后娘娘去凤鸣宫探望也就是了,他提了两次皇上却都充耳不闻。反而指使他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从凤鸣宫里往外顺东西,而皇上偏偏看见皇后娘娘抄他的那些书莫名的兴致高昂。
刘继忠实在是不理解这两人现在在玩什么暗通款曲的小把戏,一个拼了命似的没日没夜的抄写,一个就三番两次的把那些在他看来没什么价值的废纸弄来,时不时的就拿出来端详。有意思么!
皇上一国之君,真是想念皇后娘娘了,摆驾凤鸣宫或是直接传召就是了,何必天天在这里睹物思人?皇后娘娘也是别扭人一个,把皇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手抄本当宝贝似的供着,真人近在眼前怎么就不知道软着性子稍微凑上来哄哄呢?
虽然刘继忠一直跟着拓跋铎仁,这次却是真的难以揣测圣意。只是这偷摸跑腿的事做的多了,却不见两个当事人有什么动作,不觉也有些着急。真是应了皇上不急、急死太监那句老话。
正端详着,门外几位重臣求见,拓跋铎仁这才想起来早些时候传召了几人来谈事,忙将谢娴妤的字收了,摆手召几个人进殿。
刘继忠躬身退下后,御书房内便只剩拓跋铎仁和几位重臣,其中太师谢候昌,苗少庭之父,太傅苗仁辅也在列。
“今日将几位爱卿召集过来只是想商谈一件要事,想必众爱卿心里也猜到了。”拓跋铎仁沉了口气:“卓翼飞反叛一事证据确凿,自皇后在宫中保下了皇子智,卓翼飞便叛逃在外,至今下落不明。这人是万不能姑息的,至于如何捉拿卓翼飞,各位爱卿可有何见解?”
“卓翼飞罪大恶极,还请皇上下旨,全国缉拿此人。淑妃娘娘也该削其宫名,打入天牢。”有人发表意见道。
拓跋铎仁搓弄着拇指沉吟着,点头让那人继续说下去。卓翼飞如今虽叛逃在外,但是他反叛的事实也仅仅是少数人知道,并没有正式下旨问他的罪,至于连带的淑妃也才能至今稳坐在四妃之一的位置上。
“不妥不妥。”苗仁辅此时却摇头道:“此举乃是打草惊蛇,如今卓翼飞虽然逃亡在外,但是手底下的势力仍未根除,庞杂深沉。且有消息称卓翼飞有暗通邻国的可能,万一将人惹急了,卓翼飞逃出边境去,联合他国进攻大祁,一场战事在所难免,最终苦的也还是老百姓。”
拓跋铎仁眉头渐渐拧死,苗太傅也正说到他担心的地方。他在位年间,一直秉着结交各个邻国,避免战事使国富民强的原则。若是陷入一场苦战,必将国库虚空,民不聊生,代价非一般之大。为了一个卓翼飞就将大祁的命运搭进去,未免太抬举那个狼子野心的家伙了。
“那太傅可有什么好的主意?”拓跋铎仁问。
苗太傅微微一躬身,道:“淑妃娘娘如今还在宫中,不如以她做饵。来月便是秋猎,按理说皇后、四妃都要随驾出行,只要提前放出些消息,引得卓翼飞前来救人便是……”
“皇后娘娘现在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国丈谢侯昌却在此时出了声:“皇后若是无法随行,仅有四妃在侧不合祖制。”
“此事事关重大,机会稍纵即逝。皇后娘娘还是应以大局为重,参加秋猎,到时只需多派几人护驾便是了。”苗太傅并不让步。
谢侯昌一面是天子朝臣,一面却是一位父亲,当下便沉了脸不悦道:“秋猎若是围剿卓翼飞的陷阱,必定危机四伏,皇后娘娘如今胎气本就不稳,若是再受了刺激惊吓,皇上龙种万一不保,谁担待的起?”
“大祁已后继有人,皇子智如今健康平安,太师如此回护皇后娘娘,只是谋一己之私,想要亲生女儿生下龙子好争太子之位,并不是真的为大祁考虑吧?”另一个人也忍不住加入了战局。
“放肆!”谢侯昌被说中了心事,脸立刻涨得通红,转向拓跋铎仁苦口婆心道:“皇上,恕老臣说句不敬的话。皇子智乃是淑妃所生,是反贼卓翼飞的亲外甥,大祁的将来怎可托付给一个反贼的血脉?皇上,保住皇后娘娘肚子里这个孩子才是正经啊。”
“皇上正值壮年,大祁岂有后继无人之理?不需太师担心。反倒是捉拿卓翼飞事不宜迟,等那逆贼有时间私下串通同党,翻过身来,再捉他可就更难了。”
“哼,你又怎么知道卓翼飞定然会上当?搞不好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妹妹。”谢侯昌冷笑一声。
“若是卓翼飞不现身,那太师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皇后娘娘反而不会受到牵累了,姑且一试有何不可?”
谢侯昌见在场的臣子多数向着苗太傅,都同意以秋猎为机会设下陷阱来等卓翼飞入瓮。他不由得有些着急,只好转向拓跋铎仁,盼着拓跋铎仁能够维护谢娴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拓跋铎仁静静地听着两方争执,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一想到谢娴妤正怀着自己的骨肉,无意识的摸了摸怀中那写满秀丽字迹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