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情人你在哪里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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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你是来收桔子的吧？”

    我不置可否。现在的农贸商人同样西装革履，很有派头。

    “我们的桔子很甜，很便宜。不论多少，包你满意。”

    我淡淡一笑“我是来找人的。肖某在家吗？”我打听到她的丈夫姓肖。

    “他呀，去咯哒。一家人好几年没有回来了。”

    出去了？好几年了？天啦，那个“妹妹”在骗我吗？我的脑子嗡地一下空白了。

    她叫玉，人象她的名字一样冰清玉洁。瓜子脸雪白雪白，嫩得象水一样的软。性子温和，典型的东方淑女。跟她生活一辈子，不用担心会有吵架的事发生。正如xz的博客文章，象是远方牧童的笛声质朴纯真，清平淡雅。

    在她的身上找不到火爆狂燥，也找不到豪爽奔放。她落落大方如一泓清水，端庄娴雅似一片白云。俏皮起来令人捧腹，而她仍是一阵轻风略去。

    她的文笔是平易近人的，即使要她写一篇战斗檄文，也会象唠叨家常一样苦口婆心。

    她写得一手好字。只是她的钢笔字不象她的人那样温柔。她的字，一笔一画都充满霸气，横横竖竖尽是刀光剑影，豪气十足。

    然而她放过牛，养过羊，喂过猪。她也插过田，扮过禾，翻过地。生有两个孩子的她，已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腰上围着围裙，头上扎着毛巾，风里来，雨里去，日晒月露为生活而辛劳。锅前灶后、屋里房外、相夫教子，名符其实的家庭主妇。

    “她真的苦，”代销店的女主人说“她老倌老是打她骂她，若好的一个女人——你是他什么人——真的要不得。”

    我越听心里也越苦。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是肖某的什么人，又是玉的什么人？

    我苦笑着问：“您好知道他们去了哪能里吗？”

    “不晓得，好象是在广东打工？”

    在这里，凡是在打工的，就下了广东。去上海，上北京，将是不可思义的事情。

    就是说，玉去了哪能里，代销店的女主人是不能确定的。

    我心悬着玉的命运。强烈希望着xz就是她。因为，受尽磨难的她，现在能够上网，意味着她的生活有了转机；意味农民媳妇向都市女性的转变；意味着充满霸气的钢笔字能够重放光彩。

    可是，近来xz不见了。xz真的是玉，那么玉在躲我吗？

    我那不眠的初恋唤醒了她的记忆，还是那不知疲倦的蝉吵得她心绪不宁？她又躲在门后偷笑着我的痴情？

    我从前的玉，你到底在哪里？

    我找你不为别的，只想知道你是否过得比我好。

    什么是爱情？

    词典里的解释有点莫名其妙。

    什么是坚贞不渝的爱情？

    亘古的话题，老是被风儿吹上天空。

    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去遥远的s省采集那些失落的信息。

    那一天，我来到了母校。为了不影响玉的补习，我遥远地看着她，悄悄地躲进了老师的房间。那个曾让我们敬若神明的老师，微笑着去上他的课了。

    下课铃响了，玉推门而入。我们都惊呆了，痴痴地过了许久。玉满面通红，象校园里熟透的桃子，丰满的胸部颤抖着，已不知天高地厚。激情地澎湃反而让我们不敢拥抱。

    上课铃响了，玉惊慌地走了。我想这堂课，甚至于这一天的课，玉还听得进吗？

    我留下一张纸条：亲爱的，我走了，咱们大学见。

    我对玉充满信心，满怀期待。

    我在默默祈祷，我在潜心祝愿。

    我没有想到，这是我们最后的见面！

    我的信忽然没有了回音，我的心忽然不知道怎样跳动。

    这是高考惹的祸，我想，这是我自己惹的祸。那个年代“幸运儿”进了天堂，羊肠小道上挤不过的就得下地狱。可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把玉当成了一生的最爱。当学友们想象女朋友的形象的时候，对玉的描绘，让他们以为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我因此而得了“白梦书生”的美誉。

    我怎么会想到我真的白日做梦了呢？

    六年以后，为了男人的责任，我和我的妻子结了婚。

    婚后发现，我的妻子也是为了女人的责任而和我结了婚。

    我们的爱情是典型的理性爱情。一整套古老的奇观，在我们的身上放着光彩。

    妻子从前的故事是另一类型的模式。海洋的汹涌阻隔了在水一方的关关之鸠。

    我们同病相怜，因而相爱，因而相亲，时间让我们融为一体。过去的一切，我已淡忘；过去的一切，她已不再记得。

    坏就坏在这博客。xz的形象照如一道灼热的光芒，刺伤了我的眼睛。我分不清哪个是梦幻，哪个是现实。为了这道风景，也许我太过冲动，去s省的意念与日俱增。

    可我的妻不支持。是吃醋，还是妒嫉？是自私还是为了家庭？我到底去还是不去？我不知道怎么想了。

    是博客惹的祸。我把这故事写到博客里，让博客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