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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少女动人的笑容,葛炜不由看的一呆,竟似忘了在和人动手相搏,对方的掌势将要拍中前脑,仍然不知闪避。
白衣少女纤掌将要触及他前胸之时,陡然收了回来,怒声的喝道:“你可是认为我不敢杀你吗?”
葛炜只觉脸上一热,扬手一拳,直击而出。
白衣少女凝立不动,脸上又恢复那种冷漠的神色,直待葛炜击来的拳势,将要击中前胸时,才陡然向后一侧娇躯,轻描淡写的避开了一掌,右手闪电而出,横向葛炜腕脉之上扣去。
她避开的灵活和及时,出手反击之势,更显迅快绝伦,葛炜几乎被她一把扣住腕脉,被迫得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白衣少女紧随而上,借势急攻,指点、掌势,倏然之间,连攻八招。
那知葛炜身负武功,异常庞杂,白衣少女攻袭之势,虽然快速绝伦,但均被他奇出巧招,化解开去。
白衣少女一轮急攻,未能伤得葛炜,陡然向后退了三步,说道:“倒是未想到你的武功这等高强。”
葛炜虽然化解开了对方的一轮急攻,但却感到异常吃力,心中暗暗忖道:“这姑娘武功不弱,不可存轻敌之心。”
暗中一提真气,发出一记无影神拳。
那白衣少女忽觉一股暗劲逼到,心中吃了一惊,一面运气抗拒,一面冷然喝道:“好啊!你还会无影神拳。”
半年之前,大方神师和神钟道长联合武林高手围攻冥岳失利,群豪大部分中了迷药,被那冥岳岳主收用。
一部份,壮烈战死,临到大家将溃之际,神钟道长和甚多的武林高手,各显生平绝技,传给了葛氏兄弟。
二人在这山腹密洞之中,苦心练习,因为两人都有甚好的武功基础,又生的天资过人,半年时光,竟成了一身博杂之学。
但究竟时间过短,尚无法尽得精要,虽然胸罗无数绝技,但运用克敌之上,却难连贯发挥尽展妙用。
葛炜已对那白衣少女生出戒心,发出一记无影神拳之后,立时疾扑而上,左手一招"河岳流云",划出一串指影,右手一记“冰河开冻",打出一股凌厉的拳风。
这两招武功,一是武当派不传之密,一是华山派中绝学,他把两招奇学,合一用出,只看得石三公、耿震等,心头暗生凛骇。
但那白衣少女倒是毫不放在心上,素手挥展,一指点出。
葛炜但觉她点来的一指,有如急瀑狂流,汹涌而来,而且攻袭之处,又似是非救不可,好像自己急急攻出的两记绝学,完全失去了克敌之用,不禁心头大骇,急急向后跃退数尺。
只听那白衣少女冷笑一声,如影随形般疾冲而上,葛炜只觉右手一麻,右腕脉穴已被对方扣住了。
一侧观战的石三公等三人,也只看到那白衣少女手腕翻转之间,竟然冲破了重重指影扣拿住了葛炜腕脉。
只听那白衣少女,娇脆冷漠声音,说道:“你心中服了吗?”
葛炜双目神凝,盯注在那白衣少女的脸上,望了一阵,道:“好吧!我听你之命就是,放开了我的脉穴。”
白衣少女道:“我相信你的话,字字出自肺腑。"松开了葛炜腕脉,转身走到石三公面前说道:“你们三人想好了没有?”
童叟耿震,眼球一转,说道:“那位葛兄弟既然可以提出比武之求,我等难道不能按例相求吗?”
白衣少女沉吟了一阵道:“你们三人,老奸巨滑,如何能够和他相比?”
石三公道:“我等身中蜈蚣之毒,承姑娘相救,我等感激不尽,但姑娘要我等听命于你,身受奴役,此乃何等重大之事。就我等在武林身份而言,纵然身受百刀横戮之苫,亦不能听命姑娘奴役。”
白衣少女笑道:“那不要紧,我有一种极为歹毒之药,只要给你们服用下去,你们不但要永远受我奴役,而且人也乐得浑浑睡睡,丧失了所有记忆,忘去羞耻之心。”
只听砰然一声大震,传了过来,似是一件极重之物击在石壁之上。
石三公轻轻咳了一声道:“有人来了,姑娘如若能释放我等,我等极愿和姑娘共御强敌。”
白衣少女初闻那大震之声,不禁微微一愕,但一瞬间,又恢复镇静之容,淡淡说道:
“不要紧,那石门坚牢得很,用不到诸位费心。”
她一面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倒出来三粒红色药丸,托在掌心之中,说道:“这些红色药丸,名叫‘散魂丹'。
服用之后,就要丧失记忆,当今武林之世,不知有多少高手,被迫服下此丸,服役冥岳,你们如若不信,那就不妨试试。”
她的美丽容色之上,永远是一片冷漠,看不出喜怒之情,石三公等三个虽有着江湖阅历,亦无法从她神色间辨别出一些虚实,不禁面面相觑。
但闻那砰砰大震之声,连续数声,显然室外之人,大有发誓必破此石室的决心。
白衣少女回顾了葛炜一眼道:“你不要动,那石门坚固得很,他们敲打三日五夜,也是没有用。”
她缓步走近石三公等停身之处,探手一把抓起了童叟耿震的耳朵,说道:“你比他们先醒,就请先服此药吧!”
耿震吃了一惊,道:“姑娘且慢,在下答应就是。”
白衣少女道:“哼!我不怕你不答应。”
边说右手连挥,点了耿震身上两处穴道,又缓步走到石三公身前说道:“你有没有勇气服用下这颗药丸。”
石三公道:“药物之用,非关谋勇,老夫虽有视死如归的豪气,也不能服用此药。”
白衣少女道:“胆小鬼。”
她伸手点了石三公两处穴道,又缓步走到了曹燕飞的身前,说道:“咱们同是女儿之身,我也不来难为于你,你自己选择一条路吧!是服用这颗药丸呢?还是和他们一般让我点你少阴、少阳二经?”
曹燕飞虽然冷傲,但处在此等情势之下,亦不禁为之气馁,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这等求生不能,求死难偿的情景之下,本座不得不屈就于你的威权之下。”
白衣少女接道:“我如不看你也是女人的份上,那里还会和你这般商量?”
曹燕飞道:“服药伤经,我都不清楚,你既然要我选择,那就请将这两种结果,讲给我听听如何?”
白衣少女道:“说起来,两件事都不好过,这药物服下之后,立时失去记忆,神志迷乱,不服解药,永远受我奴役,但却不会有痛苦的感觉。”
曹燕飞道:“如若你点伤我少阴、少阳二经呢?”
白衣少女道:“那就大不相同了,你仍然能记起往日之事,但那经脉收缩的痛苦,却不是任何人所能忍受,每隔两个时辰,必须我施展手法,疏通你闭塞的穴道一次,要不然涌血渐增,疼苦随加,全身的经脉,随同收缩,生生把人疼死。”
曹燕飞接道:“服药伤经,各极其毒,你的心当真是够狠了。”
白衣少女道:“我所见过的惨酷之事,比起我这等手段,何至残忍百倍。”
曹燕飞道:“你的目的只不过想使我们听命于你,受你奴役,你虽然点伤了我的经脉,但我们仍有着清晰的记忆”
白衣少女冷冷接道:“我不信一个人能忍得那等经脉收缩之苦,而且这等疼苦,与时俱增,一次比一次来的厉害,你如自信能够忍得下去,那就不妨背叛我一次试试。”
曹燕飞长叹一声道:“那你就点我少阴、少阳两脉吧!”
白衣少女道:“是你自己选择的。”
她随手两指,点了她两处穴道,然后解开绳索,放了三人。
石三公立时出手,一语不发,挥掌攻去。
白衣少女冷笑一声道:“我早就料到了你们要作困兽之斗,哼!果然不出我的预料。”
言谈之间,几指随时扫出,迎向石三公腕脉扫去。
石三公被她奇招所袭,迫的向后退了一步。
童叟耿震借势欺上,一拳捣向后心,力道强猛,带着呼呼啸风之声。
白衣少女反臂一指,疾点而出,划向耿震肘间"曲池穴。”
一击之下,耿震亦被迫退了数尺。
曹燕飞翻腕抽出了背上长剑,但却凝目而思,不肯出手。
石三公大声叫道:“曹掌门,咱们在毫无抗拒能力之下,被她点伤穴脉,难道还要和她讲什么规矩不成,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曹燕飞道:“如若咱们一旦把她杀死,等一会伤势发作起来,那个解救咱们?”
石三公敞声笑道:“曹掌门多虑了,咱们不会生擒她么,惨刑相逼之下,还怕她狡赖不成了。”
他口中虽然说得声如洪钟,但心中却是感觉出情势不对,只觉此女出手武功,似是自成一格,凌厉中,含蕴着巧妙的变化,实使人防不胜防。
只听那白衣少女高声对葛炜说道:“快些过来。”
一面挥掌抢攻,迫退了石三公和耿震的夹击之势。
葛炜应声而上,挥手一拳,劈向石三公,石三公左手急忙一招"拒虎门外",封开了葛炜攻来的拳势说道:“小兄弟,你发疯了吗?”
葛炜道:“大丈夫一言如山,我已答应了受命于她,岂可出尔反尔?”
说完,呼呼两掌,连环击出。
石三公一面挥掌封架,一面说道:“咱们眼下几人,已然是生死与共之局,此人还有通权达变之说,何况小兄弟是在她威迫之下,所作的允诺。”
只听砰砰三声大震,石壁传音,震耳不绝,打断石三公未完之言。
白衣少女一皱眉头,掌势忽变,尽都是奇奥凌厉的招术,指袭向童叟耿震的要害大穴,倏忽之间,已把耿震,迫逼到石室中一个角落之间。
曹燕飞目睹耿震已难再事招架,如若再不出手,不出十合,耿震势非要伤在那白衣少女的手下不可。
虽然石三公和耿震心地阴险,对自己另有用心,但一路行来,不无患难与共之感,当下一挥长剑疾冲而上。
白衣少女娇躯一闪,闪开到势,冷冷说道:“很好,很好,我所学成几种武功,还不知威势如何,他一个人也非我之敌,你们联手而战,倒可以给我一个试验的机会了。”
说话之间,身法忽变,白衣飘飘,疾转在两人之间,掌拍指点,诡奇绝伦。
曹燕飞只觉她疾快轮转的身法,凌厉,诡奇的掌指,飘忽不定,自己空有长剑在手,竟有着无法施展之感,心头大为惊奇。
暗暗忖道:“这是什么武功,生平从未见过。”
转眼望去,只见葛炜已和石三公,打入了紧张关头,双方拳掌交错,激烈异常,看情形一时之间,还难分出胜败。
倒是自己和耿震联手之势,反而落在下风,被那白衣少女诡奇的掌指手法,迫得还手无力。激斗之中,忽听那白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要小心了。"突然探手一把,直向曹燕飞手腕上扣去。
曹燕飞右腕疾向下面一沉,剑由下面倒翻而上,若点若劈的刺了过来。
那知白衣少女扣向曹燕飞右手的五指,忽然一转,竟巧快无比的抓住了曹燕飞的右腕。
曹燕飞只觉右腕一麻,手中长剑被那白衣少女夺了过去。
曹燕飞呆了一呆,满脸羞愧之色,向后退了两步,道:“本座生平之中会过无数高手,从没有败过一次。今日兵刃被夺,实叫人羞于再生人世。”
她乃一代掌门之尊,长剑被人夺去,不但个人感到无颜立足武林,感受之中整个点苍一派,都蒙上了莫大的羞辱,当真有生不如死之感。
白衣少女长剑疾挥,唰唰两剑迫得童叟耿震,打了两个转,一面冷笑说道:“你如想死,我也不阻拦于你,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夺你宝剑的手法,乃武林一代圣杰罗玄遗下的绝技之一,放眼当今武林,能够破解此招之人,只怕也难找得出几个。”
说话之间,剑势突然一紧,寒芒流转,洒出了漫天剑影,童叟耿震立时被那缀绕的剑气,迫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匆忙之间,突觉头顶一凉,寒芒掠肌而过,削落了一片头发。
白衣少女这奇奥的剑法,已使老奸巨猾的耿震,觉出了情势严重,如若再让她攻来几剑,自己极可能伤在她长剑之下。
当下大声说道:“姑娘暂请住手,有事从长计议。”
白衣少女缓缓收回宝剑,仰脸望着室顶,口中喃喃自语,嘴角之间,笑意盈盈,似是忽然想到了得意之事。
她一向冷若冰霜难得一笑,但偶尔一笑如花盛放,风情万端,如酒醉人。
童叟耿震虽已年过花甲,生平不近女色,但也为那白衣少女动人的笑容,震动心神,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道:“姑娘。”
白衣少女被他这一声重咳呼叫,从沉浸的回忆之中惊醒过来,笑容一敛,又恢复那冷若冰霜的神情,说道:“你们可是自知无能抗拒了吗?”
石三公眼看耿震和曹燕飞都停下了手,立时疾攻两拳,迫退了葛炜,说道:“咱们停停再打。”
其实他被葛炜层出不穷的奇奥拳掌,闹得十分头疼,全凭深厚的功力,稳健的拳势,斗成不胜不败之局。
葛炜回顾了那白衣少女一眼,大步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侧。
只听童叟耿震说道:“姑娘剑法的奇诡,确为老夫生平仅见。”
白衣少女冷然说道:“少说无用之言,你们服是不服?”
耿震一皱眉头,道:“适才所言,你的剑法武功,得自罗玄遗传,不知是真是假?”
白衣少女道:“自然是真的了。”
忽听一声展耳欲聋的山石撞击之声,传入耳际,紧接着一片轧轧之声,连续不绝。
白衣少女秀眉一耸,道:“他们击中那石门外面的机关了。”
只听步履之声,自室外传了进来,显然,来人已经撞开了石门而入。
石室中突然沉默下来,鸦雀无声,凝目望着大开的双门,石三公双目乱转,暗暗忖道:
“不知来人是不是天星道长。”
步履声像然而至,石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满脸污灰,身材娇小的黑衣人。
不知从何处反射入一片清辉,照得景物清晰可见,从那黑衣人垂肩的长发上,可辨出那是个女人。
只见她手中横着一柄长剑,两道锐利的目光,不住在几人身上打量。
双方相对而视,但却彼此不发一言。
局势在沉默中,形成了一种紧张的局面。
这僵持延续约一刻工夫之久,那白衣少女突然一挥右臂倒握剑尖把长剑送到曹燕飞身前,说道:“接着,过去守住石门。”
曹燕飞楞了一楞,伸手接过长剑,缓缓向前走去。
白衣少女冷峻的目光,扫掠耿震和石三公一眼,道:“来人已经闯入石室,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已难再见罗玄之面了。”
她冷冷一笑,接道:“罗玄真身坐化之处,暗门隐密,机关巧妙,没有我带路,他们绝难找到。”
她这话似对石三公和耿震说,又似是对那隐失的黑衣人说,但这人人渴望得知底细之事,不论何人听得,都将引起极大的好奇之心。石三公望了那白衣少女一眼,说道:“姑娘,罗玄的遗骨,当真的在这山腹密洞中吗?”
白衣少女答非所问的,说道:“你好了没有,眼下强敌已然逼近室外,如若你们不愿助我,我也不勉强你
不知什么人,泄漏了这血池之秘,近日之内,已有甚多高手,进入这血池之中,这座隐密的山腹石洞之中,即将展开一场勾心角斗的杀戮。”
她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我已设法解除护守这血池五毒的禁制,这山腹密洞之内,除了人和人之间的杀戮之外,又将加入了世上罕见的五种绝毒之物,参与这场混战。”
忽然那石室之外传过来一阵娇脆的笑声,道:“是三师妹吗?你没有死啊!”那白衣少女冷肃的脸上,突然泛现起惊愕,大声喝道:“你是谁?”
石室外响起那娇脆的女子声音,道:“怎么?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白衣少女一阵惊异过后,又恢复了那冰冷的神情道:“可是二师姐吗?”
石室外传过来一阵娇笑之声,道:“究竟一起长大,情逾骨肉的好妹妹,还可以听出来我这做姐姐的声音。”
语音未绝,石门口处,陡然出现了一个全身红衣少女,右手握着一柄拂尘,背上斜背着一柄长剑。
白衣少女冷漠的粉脸上,肌肉微微的颤动,显然她内心正有着强烈的激动。
四目相对,互注了良久,仍是那红衣少女当先开口道:“唉!绛雪师妹,自你在师父迫逼之下,投入那火山中之后,姐姐无时不在祈求皇天,帮助师妹脱险,果然师妹福大、命大,安然无恙。”
红衣少女目光转动,打量了石三公和耿震们一眼,道:“这些人都是武林甚有身份的高手,个个老奸巨猾,可要我帮助你除了他们?”
白衣少女道:“不敢有劳师姐,我如要杀他们,一人之力已足。”
红衣少女微微一耸柳眉,似要发作,但她终于勉强忍了下去,说道:“绛雪师妹,我也被大师姐挤出恩师门墙了”
梅绛雪淡淡接道:“当真吗?”
红衣少女道:“大师姐心地狠毒,先因绛雪师妹身受师父宠爱,曾经暗中和我商量,要设法把你置于死地。”
我收到下。”
红衣少女笑道:“师妹的奇遇,当真是叫人羡慕的很”
她长长叹息一声,接道:“江湖上盛传罗玄功参造化,机智回天,师妹得他收入门下,自是获益非浅”
只听一声断喝,遥遥传了过来,打断了红衣少女未完之言。
随着那声断喝,亦不禁为之一变,低声说道:“三师妹,又有人来了,看来这血池之中,来人不少。”
梅绛雪凝神而立,若有所思,恍似未闻那红衣少女之言。
但闻一阵叮叮咚咚的兵刃相击之声,传了过来,石室外似已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石三公忽然纵声大笑起来。
梅绛雪星目转动,冷冷扫瞥了石三公一眼道:“你笑什么?”
石三公收住大笑之声,说道:“不瞒姑娘,随同在下等进入这血池的人为数甚多,只怕是他们找来此地。”
梅绛雪道:“找来了,又怎样?”
石三公道:“眼下的情势很明显,姑娘独得了罗玄遗物,已变成众矢之的,连你那位师姐,也同样有着算计你的用心,你一人武功再高,也难独撑大局,应付群雄。”
他回顾了童叟耿震一眼,接道:“如若姑娘能够允准,把所得罗玄遗物,分给在下等一些,或是答应在下等参与机要,共研罗玄遗物,我等自当竭尽所能,相助姑娘,合力迎拒强敌。”
梅绛雪凝目寻思片刻,说道:“再过上一顿饭工夫,你们受伤经脉,即将开始发作,大祸就要临头,犹作痴人之梦,哼!当真是不知死活。”
但闻室外兵刃相击之声,一阵紧过一阵,而且声音很乱,己不是两人相搏,似是已展开群殴群斗的混战局面。
那红衣少女似是已沉不住气,突然转身,奔出室外。
白衣少女目光一掠石三公和耿震,道:“你们是想死呢?还是要活。”
她微一停顿之后,又道:“如是要活,那就俯首听我之命,如是你们自信能在这山腹密洞之中,生存下去,不畏这山洞中阴风烈焰,和护洞五毒,那就尽管请便。”
忽见那急转出室的红衣少女,重又急快的奔了回来,满脸惶急之色,说道:“三师妹,不得了啦!”
梅绛雪一耸秀眉,冷冷问道:“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
红衣少女道:“师父。”
十余年传艺积威,梅绛雪也不禁吃了一骇,急急说道:“师”
突然改口说道:“她已到了洞门外吗?”
红衣少女经过这一阵冷静,惶急的心情,也似是平复了不少,长叹一声答道:“我虽未见到师父,但却见到了大师姐,带着不少高手。”
梅绛雪道:“定然是你们入洞之时,留下什么痕迹,被她追踪找来。”
红衣少女略一沉思,道:“大师姐既然出现在这石室之外,师父亦必随来,如若咱们师妹之间,再不抛弃昔年恩怨,合力拒敌,势必将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凄惨之局。”
梅绛雪缓缓背过身去,答非所问的说道:“二师姐叛离冥岳之时,可带有甚多随行的高手吗?”
红衣少女目中棱芒闪动,一抹杀机泛现眉梢,冷笑一声说道:“咱们同门学艺,武功同出一师,你会的也瞒不过我,我好意和你相商合力共御强敌,你却这般孤傲自居,答非所问。
我虽有违师命私入血池,但尚未正式叛离师门,我只要接受师父一顿责罚,协助大师姐把你生擒押回师门,岂不可将功折罪?”
梅绛雪突然转过身去,两道冷电一般的眼神,逼视在那红衣少女的脸上,缓缓说道:
“咱们同在师门之时你武功就不如我,此刻你更不是我的敌手,哼!除非听我之命,不然咱们就各行其是,互不相关。”
但闻室外兵刃撞击之声,愈来愈是响亮,想那室外的激战,定然异常猛恶。但冥岳中的高手,似乎一直被挡住在一定的地方,难越雷池一步。
梅绛雪心中大感奇怪,眼珠儿转了两转,说道:“什么人在和大师姐等动手?”
红衣少女冷冷说道:“你大概认为我只有一人,人孤势单。不足以和你分庭抗礼,哼!
不是我夸口,只要师父没有亲临,我一人手下的实力,就足以抗衡大师姐了。”
梅绛雪道:“你从那里收罗了这多高手?”
红衣少女心中一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尖厉,缭绕在石室之中,历久不绝。
梅绛雪怒道:“你笑什么?”
红衣少女道:“不是师妹提起,愚姐倒是忘了告诉你啦,我收罗了属下三人,其中还有三师妹的心上情郎。”
梅绛雪心头一震,道:“方兆南。”
红衣少女道:“不错,方兆南,他早已被我施用药物,控制了心神,为我所用”
梅绛雪不容她把话说完,立时一掠向外冲去。
红衣少女冷厉的喝道:“站住,你可是妄想救他?”
梅绛雪道:“怎么样?”
红衣少女道:“我劝你趁早打消此念,我如没有防备,那还得了,你只要解开他身上索绳,管叫他立时横死当场。”
梅绛雪突然向那红衣少女身前欺行两步,冷冷说道:“咱们同门一场,我不愿亲手杀你。”
只听一声尖厉的大叫,传了过来,梅绛雪和那红衣少女同时娇躯一震,道:“大师姐受伤了吗?”
那兵刃交击的响声,突然停顿下来,石室外却相继的响起了一串脚步之声,走进了四个人来。
当先一人身着黑衣,身躯娇小,平横着一柄长剑。
在那娇小的黑衣人后,紧随着微作喘息的方兆南。
第三人的形状,极是奇怪,身上的发髻,似乎都已被人剃去,只留下短发、短髯,满脸油污,一时之间,群豪竟然看不出他是何人?
第四个人,蓬头乱发,须髯掩,手中握着一根竹杖。
那身骨娇小的黑衣人,目光缓缓扫掠了室中群豪一眼,目光停留在梅绛雪的身上。
梅绛雪仔细看去,果然发觉这四人之间,被一条极细的索绳,缚连在一起,当下冷笑了一声,道:“方兆南。”
方兆南淡淡一笑,默然不语。
红衣少女道:“三师妹,大师姐负伤退去,只怕师父即将随后赶到。”
梅绛雪冷冷说道:“你先把他们的索绳解下来。”
两人你言我语,格格不入。
突见那身材娇小的黑衣人,对方兆南说话,但却听不到说的什么。
方兆南缓缓一点头,仍是默不作声。
原来那娇小的黑衣人,正是受那红衣少女迷药暗算的陈玄霜,施展"传音入室"之术,相询方兆南,问那白衣少女是不是梅绛雪。
忽听石三公大声叫道:“青云道长。”
那髻发被削之人,略一犹豫,说道:“曹道友和两位老前辈,不知进入这血池几时了?
天星道长、大愚禅师都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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