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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雷无论如何不肯随母亲出走,正在拉拉扯扯之时!忽听得金独异一声惨叫,公孙雷怒叫道 :“妈!咱们岂能见死不救!不忠不孝何以为人!”红花鬼母到底还有夫妇之情,听了儿子的话, 心头如中巨,陡然回过了头,举起拐杖。铁飞龙道:“哈,你说话算不算数?”红花鬼母怒道:“你们要在我屋内行凶,我不许可!”一杖奔铁飞龙头上打来,台阶下金独异已被玉罗刹打倒地上。
本来金独异的武功,不在玉罗刹之下:但一来他前几天受了剑伤,刚刚治好,气力还未复原:二来他靠的是毒砂掌威力,玉罗刹手上带有岳呜珂的金丝手套,不怕毒伤,剑招全取攻势,威力大增:三来金独异见妻子居然这样忍心,竟不帮他,还要和儿子媳妇连夜出走,不禁又气又惊又怒,连走败招,给玉罗刹一剑刺伤,再想逃时,那还逃得。玉罗刹身形疾起,一脚把他踢倒,弓鞋一,将他肋骨断两根,顺势又点了他的软哑穴。
铁飞龙力拆数招,红花鬼母拐势稍缓,铁飞龙道:“我们又不杀害你的汉子,你急什么?”公孙雷奔去救父,给玉罗刹一剑削断他的佩刀,反手一挥,将他跌出一丈开外。红花鬼母拐杖一停,道:“你们想怎么样?”铁飞龙道:“我们只是想借尊夫一用。”玉罗刹慢条斯理的插剑归鞘,走了过来,盈盈一揖,笑道:“我们还要请你帮忙。”红花鬼母气道:“你这女娃儿威风不可使尽,你既不留情面,就休怪我不守诺言!”玉罗刹道:“我可不是说风凉话儿,真的要请你老帮忙。而且你既把这臭汉子当成宝贝,我们也可送还给你。但你可得把他好好管束了!”红花鬼母拐杖本已举起,又再放下,道:“好,你说!”玉罗刹道:“白石道人的女儿被慕容冲捉去了,你对他说,请他放人!”红花鬼母道:“哦,原来你们是想借此要挟,迫我要他换人。”铁飞龙道:“这也算不得什么要挟。尊夫是成名的人物,白石道人的女儿不过是个毛丫头。这交换对你们绝不吃亏。慕容冲纵不看在你的情面,闻知此事,也要赶来交换。不过慕容冲这,我们见他不易,所以只好请你帮忙奔走罢了。”红花鬼母眉毛一扬,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明日晚上,三更时分,仍在秘魔崖交换。你们可不许将他为难。”铁飞龙道:“这个自然。”玉罗刹道:“这次你们可不许偷偷埋伏,要不然我的宝剑可不讲情面。”铁飞龙道:“公孙大娘是武林前辈,这点黑道的规矩那会不懂了明晚咱们爹儿俩去,他们那边,除了公孙大娘前辈之外,自然有慕容冲一人!。”玉罗刹笑道:“还有两位要交换的俘虏呢!”红花鬼母怒道:“你们不必罗唆,就这样办“慕容冲若要多带人去,我就先与他拚了。”铁飞龙一笑,抱拳作揖,转身将金独异抓起,和玉罗刹上屋走了。
再说李天扬将龙啸云等四人押回衙所,这一晚思前想后,坐卧不安。到了午夜,叫人将龙啸云提了上来,关了房门,亲自替龙啸云解了镣铐,请他坐下。龙啸云冷冷笑道:“李大人宽待犯人,不怕误丁功名富贵么?”李天扬面上一红,道:“当年之事,是我错了。我实在待薄绮霞,现在想来,悔恨已经晚了。 。”龙啸云道:“你和我说有什么用?”李天扬道:“想当年我们三人都是好友”龙啸云“哼”了一声,李天扬道:“你纵不把我当朋友,也当看在绮霞面上。”龙啸云道:“咦,这倒奇了!你们今日凶如虎狼,把我捉来,现在我是你的阶下之囚,性命都捏在你的手里,怎么颠倒过来说,要向我求什么情?”李天扬苦笑一声,道:“龙兄,你也知道我年将半百,只有一个儿子,实在想念得紧。”龙啸云又哼了一声。李天扬道:“龙兄这么多年来,可有见过拙荆么?”龙啸云道:“我见过一次绮霞,可没有见过你的夫人,怎么样?”李天扬强抑怒气,道:“我知道你和绮霞交情很是不错,所以你至今未娶。”龙啸云怒道:“我娶不娶与你何干?你少乱嚼舌头。”李天扬强笑道:“龙兄想到那儿去了?请恕兄弟不会说话。我只是为了思念儿子,所以想问龙兄一声,知不知道申儿的消息。”龙啸云道:“我不想你的儿子知道有你这么一个父亲。”李天扬忍受不住,大声说道:“你是申儿的什么人,你凭什么教他不认父亲?你敢离间我的家人骨肉。”龙啸云只冷笑说了一声:“何必我来离间。”之后就闭口不答,任由他骂。李天扬咆哮一阵,重把龙啸云上了镣铐,又叫人将他锁回监房。
李天扬把龙啸云押回监房之后,想了一会,又叫人将何萼华提了上来。关上房门,细声说道:“你知道我是你的姑丈么?”何萼华抿嘴说道:“听说姑姑有过你这么一个丈夫。”李天扬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和申时认识吗?”何萼华道:“我们自小一同玩耍,有何不识?”李天扬喜道:“申儿可有问起过他的父亲么?”何萼华道:“我姑姑对他说,他父亲是个坏人,自幼把他抛弃,所以他从来没有问过他的父亲。”李天扬默然不语,过了许久,才道:“好,你进我的书房坐一会儿。”脱了她的镣铐,带她进内书房,给她泡了一杯龙井,又递给她一包蜜枣,道:“你坐一会,我就回来。”何萼华道:“这里比监房舒服多了。”李天扬苦笑一声,反手关上房门。
过了一阵,李天扬又把李申时提了上来,叫他坐下。看了一阵,越看越觉得他和自己相像,悔恨交迸,将他镣铐解下,抚摸他的肩头,道:“嗯,你受伤了?”李申时在混战中曾被刀锋刮破肩头皮肉,受了一点轻伤,李天扬看在眼内,痛在心头,心道:若然他真是申儿,只怕更恨我了。李申时这时十分惶惑,眼珠转来转去,似在思索什么难解的问题。过了许久,忽道:“我犯了什么罪名?你们要将我关进牢狱?”
李天扬道:“因为有人疑心你们是熊廷弼的党羽。”李申时道:“熊廷弼是个抗敌英雄,我虽然年小,也到处听得有人赞他。莫说我们够不上是他党羽,就算是他党羽,也绝不是什么罪!”李天扬又苦笑道:“这个你们年轻人弄不明白。”李申时昂头说道:“我说你这位大人才不明白!”李天扬心头一震,垂首不语。过了一阵,抬起了头,盯着李申时的眼睛问道:“何萼华这小姑娘是你的什么人?”李申时道:“是我的表妹,你管这个干吗?”
李天扬又惭又喜,倏的起来,取了一面铜镜,递给李申时道:“你照照镜子!”李申时一阵颤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天扬道:“你照照镜子,看你的像貌是不是与我相似?”李申时使劲一摔,将铜镜摔在地上,裂成几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李天扬手足无措,道:“你,你这是怎么啦?”上前一把将他抱住,在他耳边说道:“申儿,我是你的父亲哪!”李申时在怀中挣脱出来,李天扬道:“怎么你不认爸爸?”李申时道:“妈说,我的爹早已死了!”李天扬道:“父子岂有冒认之理了你不信我是你的爹么!”李申时道:“我的爹绝不会忠奸不分,善恶不明,更绝不会叫人捉他的儿子,伤他的儿子!”李天扬心中大疼,骤然醒悟,拉着儿子的手,毅然说道:“申儿,你的父亲果然是已经死了!”李申时愕然看他,李天扬道:“你听过两句古话么: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现在种种,比如今日生。”李申时点了点头,李天扬道:“所以你的父亲死过去又重生了。他明日一早,就将你送回嵩山,见你母亲。从此再也不做捞什子的官了。”李申时一喜,抹了眼泪,道:“真的!”李天扬流下眼泪,道:“申儿,你还不信我么?”李申时低低叫了一声“爸爸!”李天扬露出笑容,问道:“你这么多年来在什么地方?”李申时道:“在峨眉山和我的师父在一起。”李天扬道:“谁是你的师父?”李申时道:“就是今天在秘魔崖下被你们捉着的那位龙伯伯。”李天扬道:“哦,原来是他!”李申时道:“你们是认识的?”李天扬道:“嗯,是老朋友啦!”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李申时道:“那好极啦!龙伯伯对我非常之好。还有华和那位李封,请你将他们也一并放了。”李天扬道:“好,一切听你的话。”开门叫人进来,叫他们将龙啸云和李封一并提上。李申时待他父亲再关上房门回过头时,一把将他抱着。道:“咱们这趟回去,见着妈妈,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父子俩相视而笑,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泪光。
再说铁飞龙和玉罗刹第二天晚上,带了金独异在秘魔崖下等候红花鬼母,玉罗刹道:“白石这贼道我实在气他不过,等会救了他的女儿,你将她送回去吧。”铁飞龙说道:“还是你送去的好。”过了一阵,月亮已到中天,远近山头还是静悄悄的不见人迹。玉罗刹笑道:“红花鬼母还未来呢,也许慕容冲不愿交换了。”
铁飞龙道:“红花鬼母绝不会爽约。慕容冲也不至于吝惜一个丫头,牺牲掉他一条臂膊。”玉罗刹笑道:“是啊,他们若不肯交换,咱们就把肉票撕了。”金独异一生残暴,但听了玉罗刹这种语气,也不禁心慌。伸长颈脖,但望妻子到来。过了一会,对面山头现出人影,玉罗刹跳上高岩,远远眺望。铁飞龙道:“来了几人?”玉罗刹道:“两人!”过了一阵,玉罗刹忽然“咦”了一声,道:“缸花鬼母背上没有背人。”跳下石岩,一手抓着金独异背心,金独异穴道未解,动弹不得。玉罗刹一手拔剑,挺着他的后心,笑道:“爹,我要撕票啦!”金独异吓得魂不附体,铁飞龙道:“裳儿,不要胡闹,等红花鬼母来了再说。”
过了一阵,红花鬼母和慕容冲如飞奔至,并未带有旁人。月光下红花鬼母面色惨白,更是狰狞可怕。玉罗刹冷笑道:“人呢?”慕容冲“哼”了一声,道:“你们勾结李天扬,将他们都放走了,还来问我要人!”玉罗刹这一怒非同小鄙,冷笑道:“谁是李天扬?咱们可从不认识!你要想抵赖,那可不成!”慕容冲道:“不管你认不认识,你们的人全都走了,你们也该把我的人放回了。”玉罗刹道:“谁信你的鬼话?”剑尖在金独异背心轻轻一点,金独异杀猪般叫将起来红花鬼母怒道:“慕容冲这次不是砌词哄骗,我亲自到锦衣卫看过。你们不信,明天可看缉捕李天扬和那四个犯人归案的告示。”玉罗刹仍然是冷笑道:“有人换人,没人撕票!”红花鬼母怒不可抑,拐杖一举,就想和玉罗刹拚命。铁飞龙道:“裳儿,把金老怪交回给她!”玉罗刹长笑一声,道:“好,但也该留点记号!”剑尖一划,在金独异的肩上一挑,把他的琵琶骨挑断。练武之人,这琵琶骨甚为重要,若然被挑断了,力气就使不出来,虽有极好武功也是无用。而且这琵琶骨不比其他骨骼,挑断之后,纵有最好的续筋驳骨之术,也不能即时医好,非得用药培补,让它慢慢生长,非三年五我不能完好如初。这就是说金独异在三五年内,那是不能作恶的了。
玉罗刹一剑挑断金独异的琵琶骨,把他朝红花鬼母怀中一掷,红花鬼母气缸双眼,接了过来,一验他的伤处,见除了琵琶骨被挑之外,并没其他暗伤。怒火收敛,心想:让这贼汉子受受教训也好。把丈夫背了起来,道:“玉罗刹,我领你的情,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身形一起,飞掠下山,倏忽不见。慕容冲吃了一惊,只见玉罗刹笑嘻的立在他的面前,道:“慕容冲,这回是第二次见面了。”慕容冲心道:“早知如此,真不该听那老妖妇的话,单身前来。”原来慕容冲来时心想:凭他的武功,加上红花鬼母,对付铁飞龙和玉罗刹,那是稳操胜券。想不到红花鬼母得了丈夫,却先逃了!慕容冲暗暗叫声苦也,只听得玉罗刹笑道:“第一回见面是在杨涟家里,你们要暗害熊经略,我们要来捉金老怪,虽然大打一顿,还是彼此无涉。这回可不同啦!”慕容冲道:“怎么?”玉罗刹道:“熊经略是我的好朋友啦,你要伤害他我可放你不过。”慕容冲是宫中第一把好手,虽然在铁飞龙与玉罗刹威胁之下,虽然处于下风,仍是不肯示弱,冷冷说道:“朝廷之事不用你管!”玉罗刹秀眉一扬,道:“我偏要管!”喇的一剑刺去,慕容冲侧身一卷,玉罗刹连刺数剑,慕容冲也连进数招,两人各不相让。铁飞龙道:“裳儿,何必与他呕气。”玉罗刹剑招稍缓,慕容冲涌身一跃,跳下山坡。玉罗刹道:“爹爹何故放他?”铁飞龙道:“你这两日来已经了几场恶斗,再打半夜,纵得胜也要受内伤。”玉罗刹一想:慕容冲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若要爹爹帮手,胜了也不光彩,也便罢了。也正想去见他道谢。”两人一道进城,到了杨涟家中,通报进去,杨涟立刻延见。玉罗刹走上厅堂,却不见熊廷弼,杨涟道:“熊大人已辞官归里了。他等你不来,叫我告诉你们,你们将来若路过湖北江夏,可以顺便把那对手套送回。但也不必专为此事而去。”铁飞龙道:“熊经略家在江夏?”杨涟道:“正是。”玉罗刹叫起来道:“这个小皇帝真不懂事,怎能让他辞官?”杨涟苦笑道:“朝廷之事,你们就弄不明白了!”这话和慕容冲所说的话大同小异,玉罗刹暗暗生气,可是想到杨涟和慕容冲到底大不相同,也便忍着不发作了。
原来熊廷弼递上辞呈,不过是想试探皇帝的心意,奏章一上,先到客氏手里,看了之后,正中下怀。对由校道:“熊廷弼这罗哩罗唆,让他走吧。”由校道:“父皇说过,熊廷弼是朝廷栋梁,怎可让他辞职。”客氏笑道:“由哥儿,你就只知道父皇的话,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可以身当统帅之任者,大有人在。而且令一人专权过久,太阿倒持,也非朝廷之福。”由校道:“先朝重臣,不便免他军职。”客氏道:“是他自己要走,与你何关?”又道:“熊廷弼在外面说,明朝的江山全是靠他,你受得着这口气么?而且他这人动辄以忠臣自命,知道你的胡闹,势必又来罗唆,你做皇帝也做得不快活。”由校受了客氏蛊惑,问道:“还有谁可以经略辽东?”客氏道:“据魏忠贤说,袁应泰就是个大将之才。”由校记起这个袁应泰曾送过他十笼画眉鸟,印象甚好,便在熊廷弼的咋呈上批了个“准”字,可怜熊廷弼这次回来,连皇帝的面也没见着,便掉了辽东经略的官哦,一气之下,在辞呈发下的第二天,便带岳鸣珂和王赞回家种地去了。
玉罗刹听说熊廷弼已走,大为失望。铁飞龙道:“岳鸣珂也跟他走了吗?”铁飞龙对岳呜珂拒婚之事,始终耿耿于怀。杨涟道:“都走了。不止是岳参赞,卓公子和他的武当派同门,都随着走了。”玉罗刹道:“那么,白石道人呢?”杨涟道:“那个白石道人了啊,你是说那日来的那个道士吧?他也随着走了,还有他的女儿呢。”玉罗刹一听,知道红花鬼母所言非假,当下便与杨涟道别。杨涟忽道:“女英雄是回陕北吧?下官有一言相劝,现下朝廷正调动大军,要到北剿匪,女英雄若是和那些绿林英雄相熟,还是劝他们早受招安的好。”玉罗刹“哼”了一声,铁飞龙急忙把她扯走。
再说白石道人失了女儿,极为焦急,可是自己伤还未愈,毫无办法。不想第二日晚间,李天扬父子、龙啸云和他的女儿以及李封,都回来了。白石道人喜之不胜。李天扬说出情由,白石道人慨然说道:“妹婿不必担心,这回我在舍妹面前,定当为你说项。”李天扬又道:“我们这一逃走,朝廷必然缉拿。而且听慕容冲口气,连你也怪在里头,咱们还是明日一早,就离京回去吧。”白石道:“这里大事已了,自然应当回去。”
卓一航与岳鸣珂交情甚好,连夜跑去辞行,知道熊廷弼也要回湖北老家。卓一航道:“朝中奸党,对经略甚为妒恨,虽然辞了官职,只恐他们还要加害,咱们一道走吧。”岳鸣珂也恐路上有事,独力难撑,笑道:“这样再好不过,你们回武当山正好和我们一路,就是你那位师叔大人不好相 与。 ”
两人说好之后,熊廷弼和白石道人都同意了。两伙合成一伙,一路同行。只是岳呜珂和白石道人相处不好,因此分为两拨,熊廷弼,岳呜珂,王赞、李天扬,李申时、龙啸云等人,走在前头,但两拨入相距也不过正七里路。可以互相照应。晚上仍是一同住店。走山河北省俺,武当山黄叶道人已派了红云青蓑两位师弟前来迎接。原来武当派消息甚是灵通,已知白石道人和卓一航在京闹出事情,黄叶道人生怕他们有失,所以把武当五老中的二老都派出来了。
一路上白石道人说起玉罗刹约他比剑以及“看不起”武当派的事,卓一航都不言语。红云道人吃过玉罗刹的大亏,替师弟愤愤不平,道:“这个女魔头非挫她的锐气不可。”卓一航仍不作声。白石道人横他一眼,道:“我们武当派人,若同心合力,天下何人敢小觑我们。”说罢哈哈大笑。
一行人众,续向南行。这一群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就算魏忠贤想派人暗害,也不敢动手。一路上风平浪静,过了几日,经过嵩山,李天扬要上山寻访前妻,白石道人等当然随着上去。岳呜珂趁此机会,也要上山见见少林寺的镜明长老,于是大家一同上山。
这时已是冬尽春来,一路上但见小鸟迎人,山花含笑,李天扬这时和白石道人一拨,心境和上次上山之时大不相同。笑道:“今日方知山居野处,尤胜于宫殿琼楼。”说话之间,红云道人忽然“咦”了一声,叫起来道:“什么人身法如此快疾!”众人登高一望,但见山下一条人影,飞奔而来,快疾之极,宛如一道白烟,滚滚而至!李天扬父子和卓一航保护白石道人走在前头,红云青二人拔剑殿后,不多一刻,那道“白烟”已升至山上,红云青二人张眼一看,来的竟然是玉罗刹这个冤家。
红云道人大怒,不问情由,唰的一剑,向前刺去,喝道:“玉罗刹,你欺负我们武当派太甚,白石师兄未能与你比剑,由我代吧!”红云道人还以为玉罗刹是来追赶白石道人,其实玉罗刹和铁飞龙却是来追熊廷弼和岳鸣珂,玉罗刹性子既急,轻功又高,所以先追了来。
玉罗刹见红云道人不问情由,乱刺乱戳,勃然大怒,也就不把来意说明,冷笑说道:“红云道人,你是我手下败将,还比什么?”红云越发火起,把七十二手连环夺命剑使得凌厉无前!卓一航扶着师叔不敢上前劝架,空自着急。
玉罗刹见红云道人不知进退,娇笑一声,故意与他相戏,剑法一展,宛如玉龙夭矫,盘旋飞舞,把红云道人的剑光裹在当中。红云道人的宝剑几次要给她击得脱手飞去,青寰道人见不是路,也顾不得武当五老的身份,拔出剑来,竟然以二敌一,上前夹攻。
玉罗刹力敌武当二老,傲然不惧,一柄剑使得神出鬼没,似实还虚,似虚却实,每一招都是招里藏招,式中套式,剑势如虹,奇诡莫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红云青二人联剑合斗,拚力抵挡,也不过是刚刚打个平手。
李天扬和龙啸云看得出奇,龙啸云道:“咦,这个女娃子的剑法怎么这样厉害!”白石道人见他们二人在旁评论剑法,越觉颜面无光,怒道:“一航,我不要你扶。你还不上去助你师叔。今日若叫这妖女逃下山去,咱们武当派还见得人么?”卓一航也觉得玉罗刹追来挑战,未免太过骄纵,但转念一想,玉罗刹莫非是来追自己。虽然心中惶急,但也颇为快慰。白石道人又喝道:“一航,你还不表,这妖女是本门公敌,不必和她讲什么江湖规矩。”龙啸云心中不值白石所为,微笑说道:“这女娃子能力敌武当二老,剑法可算当今第一高手,毁了她岂不可惜!”
卓一航听了这话,本来不想上前,这时更故意凝身不动,白石怒道:“你还不去!”卓一航无奈,只好拔剑上前。这时玉罗刹越战越勇,奇招妙着,层出不穷!把红云青二人从平手迫到下风,盈盈笑道:“卓一航,你也要来么?哈哈,我今日要会尽武当高手了!”正是:一剑纵横南北,今朝又显神通。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上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