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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还没有去过法庭。”沈修郁抱着膝盖坐在书房的飘窗上，一本书搁在他的面前。
季攸川将他不看的书放回了书架，坐在他身边，安慰地说道，“我也没去过，正好去体验一次。”
“夜歌穆他，为什么不帮我？”沈修郁问道，语气中越来越多的茫然，“如果他要帮我，他是夜氏的一把手，如果他强硬的要帮我，不会这样的。他心底一定知道，我不会的。”
“安淮也说了，夜歌穆是个多疑的人，他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季攸川顺着沈修郁渐渐地有些长了的头发安慰道。
“我，也是不值得相信的，是么？”沈修郁抬着头看向季攸川，眼睛里却没有了焦点，失神而脆弱。
季攸川心疼地抱着沈修郁不断地拍着他的背，“没有，我相信你的，一直相信的。只是他不懂得相信，不懂得珍惜而已。”
“他懂相信，但是，他不信我。”沈修郁突然觉得，自己原先的固执，原先的坚持，在夜歌穆的眼里，是不是也是一个笑话。
看着一个傻傻的固执的人，为你不断地碰壁，不断地头破血流，是不是一件很有自豪感的事情。
从爱上夜歌穆开始，他就在一直扮演着小丑的角色。
顾疏北去了美国，他便甘愿做夜歌穆身边地下的不能见人的暖床人，夜歌穆和顾疏北在一起的时候，出门什么，从不避讳，而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连牵手似乎都没有过，遑论拥抱。
仅有的怜惜，是在顾疏北回来之前，那短短的一段时间，当自己刚刚感受了一丝丝的温暖之后，便又是彻骨的寒。
夜歌穆看向自己的眼光，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寒冰，千年不化。每每听他训斥自己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冲动，就是抬头，直视着他，问道，“如果是顾疏北这样，你会介意么？”
总是提醒自己不要把自己和顾疏北放在一个天平上，那样的天平，在夜歌穆的心中，永远的都不会放平的吧。
可是，又怎能控制自己不和他去比。
明明，是爱着同一个男人，因为自己的家世，还是因为自己遇见得太晚，还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这种堪称奢侈品的东西。
甚至，是辜负了季攸川。
甚至，是失去了沈修叶。
对了，小叶，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快要被送上法庭了，她会不会害怕，她会不会为自己担心。
……
沈修郁的眼神瞬间清明了过来，带了些急切的看向季攸川，“你说，小叶知不知道这件事？”
“修叶么，夜歌穆应该不会跟她说，但是，顾疏北……”季攸川不免也担心了起来。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不要担心？”
“也好，用我家的座机打吧，你的手机估计已经被监听了。”季攸川说道。
沈修郁扑到电话旁边去拨了夜歌颜房间的电话，“喂，小叶，我是哥哥。最近还好么？”
“哥哥，我很好啊，你呢？”夜歌颜接了电话，许久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微笑，纵然浅淡，但，还是有了微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