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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的追着陆贞离开的方向去了。
唯留下萧唤云一人,痴痴呆呆的坐在地上,任由雨水将她浇了个彻彻底底,她望着那一角月白衣袍良久,终于哭了出来:“割袍断义!你竟要跟我割袍断义!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这样对我!高湛!你没有良心——”
她在雨里哭了不知多久,后来还是有起夜的宫女披衣提了灯笼路过一旁的回廊才注意到了她,将她从雨水里搀回了含光殿。那一日之后,萧唤云大病,日日躺在床上,不再出门,就连王璇被行斩邢之时,她也不曾出面送一送这位旧部。
而高湛,如同昭君料想的那般,新伤旧伤一起伤本就严重,在最不能受寒的当口不止吹了风还淋了雨,被元禄扶回修文殿之后,病情便一发不可收拾的严重了起来,整日整日的发着高烧不退,直嚷着梦话,唤着陆贞的名字。
陆贞淋了一夜的雨,天明才回到青镜殿,继而伤心过度,喝了一个清晨的酒,被人发现之时,也是浑身发烫的倒在地上了。
一夕之间宫里病了三个人,且病势汹涌,如今执掌后宫适宜的皇太后便下了个旨,请钦天监进宫来瞅了瞅,看看是不是宫里头有什么脏东西,连累了这么三位贵人得了病。结果这一查,便查出来了点不大对头的事情。
钦天监选官之时讲究的便是一个字,直。说话要直,做事情要直,直来直去的钦天监在宫里头转悠了一圈之后,断言道,是傍山王殿下近来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其他的几位贵人。至于这个染上不干净的东西的时间么,钦天监推测是先皇驾崩之后,傍山王回来服丧之时。
这一消息传出来,大家便顿时了然了。往前推一推旧事,傍山王回宫中途便遭了魏国人的偷袭,流落宫外数日才回宫,且回宫之时还伤了手臂,险些残废。再后来一些,他每每一回宫,太后便要犯一次头风病,后来宫中还死了个丽嫔。再近一些,他才初出了王城,便遭了土匪袭击,回宫之后一夕之间又病了两人。
这样一想,大家便觉得钦天监所言极是,这个傍山王他简直就是个大灾星。
诚然,有许多事情同高湛并无什么关系,但,这样的流言一传出来,就连宫里头某个小宫女这个月的癸水来的迟了,都成了被高湛祸害的缘故了。
朝堂之上更是闹哄哄的不可开交,请命将傍山王高湛送往其封地的奏折于张相处起了个头,便源源不断的送到高演面前。
高演做了个副慈兄的模样,在朝堂之上怒斥了张相怪力乱神,再三护着这个正在病中的弟弟。但这件事还未平息下去,昭阳殿便传来了太后不甚摔了一跤,伤势不轻的消息。朝臣顿时便又炸了锅,高演终究得顾全大局,最终双方各退让两步,高湛病好一些,便马上将他送往封地。
但,他的这个病不知何时会好,留在宫中恐会继续冲撞太后,特许他出宫择别院养病。
说是养病,实则是个jj。
这明明是昭君同高演母子俩唱的一场双簧,满城天下却都要对高演拱一拱手,赞叹一声当今皇上英明贤德,昭君觉得这场戏唱的很圆满。
并且更加圆满的是,青蔷离宫去了一趟陈国,此行之前,她留下来了一副药方子,说是给高演治病的,昭君将那张药方子给宫中太医瞧了瞧,几位太医有胡子的摸胡子没胡子的摸下巴,一边摸一边纷纷道:“这张药方子开的奇怪,依微臣看,乃是张古方,上头的药材看起来都是治咳症痨病的药,说不准对皇上的病情还真的有效。”
是以,昭君便命人熬了几帖药给高演服了下去。
青蔷离宫数日,这数日之中高演的病情明显转好了许多,从前病情最为平复安定的时候每日都会咳两声,如今竟是一连好几日都不曾咳嗽过了。闲来无事之时,高演还会邀沈嘉彦一同于宫中的几处林子里骑骑马,射射箭,偶尔喝点小酒下个小棋,日子过得很舒畅。
对于沈嘉彦,高演时常会同他打趣道:“你还要不要娶青蔷过门啊?你若是不想娶了,朕可就要在朝中选个好儿郎将她嫁了,女孩子的年岁最是等不得人啊。”
沈嘉彦只略垂了眼眸,单手抚上腰间,轻笑出声:“只要她肯嫁,臣马上就娶。”
自然,这些皆是闲话,相较于青蔷的婚事而言,将近的是陈国的同昌公主的婚事。青蔷先陈国使节一步回了宫,带回来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说的是,陈国国主想将他这位甚宝贝的女儿嫁到齐国来,两国就此结姻亲之好,万世为盟。
作者有话要说:() 突破八十大关,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