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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参见公主。”
慕幽公主刚回到府中,府中的宫女都围上来请安,看见她的伤口,纷纷惊呼道,“公主?!公主您……您这是怎么了?”
向晚时分,白衣少女携纯钩剑归来,神色惨淡悲凉。在她修长的颈项上,竟然有一道伤口,深而长,正在涔涔向外渗血,如蜿蜒的小蛇恣意爬行,将她一袭纯白衣衫都染得血红。
“没事……不碍事的……”她伸手想推开围拢在身边乱成一团的宫女,一壁说一壁挥手,却是立足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你们……散开罢,不用管我……”
“公主!”围拢来的宫女们一怔,随即发出更加惊恐的呼喊,伸手扶住了身形摇摇欲坠的她。
“你们退下,都给我退下……自己……都去做自己的事,别管我,我没事……我……没事……”颈中的鲜血汩汩渗出,染红了她半身。白衣少女脚下虚浮,勉强倚靠在一个宫女身上,翕动苍白嘴唇,声音微弱地下令,“都退下吧……涧鹂一个人留下就是,其他人都走……走开……”
“但是……是,公主。”宫女们虽惊恐万分,但由于公主有令在先,只得无可奈何地领命退下,“奴婢遵命。”
“公主,涧鹂在。”涧鹂出列,神色之间仍颇为冷静,只有略微诧异,转身欲走,“请公主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宫里请太医来。”
“不、不用……”伤口就在颈侧,让她说起话来异常困难,只能断断续续道,“你去……找药来罢……帮我把伤口包扎好,这样就行了……不要去宫里请太医,我要不求他……不求他……”
“可是公主……您已经流了这么多血,若不请太医来,只怕靠奴婢一人,一时间也没办法……”宫女收住脚步立住,有些犹豫,“只怕止不住血,有损公主凤体啊。”
“没事,没事的……”白衣少女靠在壁上,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无力,却还是向她露出了一个勉强的苍白微笑,以示安慰,“涧鹂,去吧……”
“是,奴婢遵命。”眼见多说无益,涧鹂不再犹豫,转身向偏殿行去。
由于流了太多的血,白衣少女脸色苍白如纸,看不见一丝血色。只得那袭白衣被鲜血浸得通透了,一片殷红之色令人惊心。
“公主!”涧鹂提着药箱从偏殿中飞奔出来,看到她虚弱不堪的模样,心下顿时觉得不祥,急急地将她半扶半抱起来,搀到了沉香殿中。
急速处理了片刻,她的伤口血流顿缓,连说话也没有先前那么费力了。
“看起来很吓人……对吧,涧鹂?”注视着宫女手法熟练地处理伤口,慕幽公主再度悲凉地微笑起来,轻声道,“流了很多血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