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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态度了。”
“不还有侯爷吗。”韩正英知道沈湛和苏婉如的关系,她觉得这件事沈湛不可能不管,“就算宁王真想要严惩,也得问过镇南侯吧。”
韩江毅没有说话,这件事还真是说不好,他起身出门,丢了句话,“我出去有事,和祖母说今晚不回来用膳了。”
韩江毅出去,径直找到了周奉,将事情说了一遍,“……还请速速告知侯爷,三日此事如何定夺,就能有分晓。”
“多谢。”周奉早就知道了,却更欣赏韩江毅的聪明,“在下这就写信给侯爷送去。”
韩江毅怕周奉不明白其中的奥妙,又压着声音补了两句,“这事,若上报说是后宋残部所做,侯爷可请奏军饷调动守备军,再清扫一遍江南……若不如此报,也可暗示京中有人作的手脚,投石问路,京中必有反响。”
调动军队,那就是钱啊,天高皇帝远,这银钱就是沈湛的。
投石问路,就能探到太子和宁王的底,说不定还能摸一摸圣上对宁王的态度到底怎么样。
多好的时机。
“多谢世子爷提醒。”周奉拱手道谢。
韩江毅这才放心而去。
这边,冯姑姑带着自己的绣娘住在一间小院里,也是灯火亮堂无人能入眠,几个绣娘围着她忙活,冯姑姑捂着红肿的脸,眯着眼睛道:“这口恶气,决不能这么算了。”
“姑姑,王爷其实并不信他们,只不过顺道给司公公面子而已。”以为绣娘劝道:“龙袍被剪,莫说三天,就是三十天他们也绣不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会不会补一补糊弄我们?”有人问到。
冯姑姑冷笑一声,“那就更好了,我巴不得他们补一补送到京城去!”
到时候,他们死的就更惨了
“姑姑。”这时,一位绣娘兴奋的冲了进来,喊道:“姑姑,一早上邱姑姑带着苏瑾就去行宫认罪了。”
冯姑姑腾的一下坐起来,眼睛发亮,“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个小绣娘道:“我方才路过的时候听到几个人小声议论,所以躲起来偷听了一耳朵。”
冯姑姑实在太兴奋了,居然去认罪了!
“我就说,这个事情他她们没有办法处理。”冯姑姑高兴的道:“那可是云锦的,想要修补出来,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群人顿时欢欣鼓舞起来,就差手舞足蹈。
“走,我要去拜见王爷。”冯姑姑简直等不及了,带着人就去了行宫,到了门外,守门的婆子将她拦住,“王爷不在家,姑姑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王爷不在?“可是去应天府衙了?”
既然她们来认罪,那王爷审问过后,就应该直接送去应天府衙了吧。
“什么府衙,我们王爷为皇后娘娘办事去了。”婆子白了冯姑姑一眼,冯姑姑愣了一下,道:“不是去衙门?那锦绣坊来认罪的两个绣娘呢,谁送衙门去的。”
“什么绣娘?这里就来过你一个绣娘。”婆子咕哝着,“成天来,真把自己当成王爷的左膀右臂了。”
冯姑姑脸色唰的变了,也不管婆子的脸色语气,不敢置信的道:“你确定?”
“谁有空骗你。”婆子啪的一声关了门。
冯姑姑想了想,又原地转身回了锦绣坊,邱姑姑和苏瑾确实不在,只有刘三娘和焦振英照顾着山水馆。
她去了段掌事那边。
段掌事正扶着门框,听王姑姑发牢骚,“居然信誓旦旦的说去认罪,现在倒好,两个人跑了,我活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这么不要脸的。”
“那个小丫头就是个妖精变的。”王姑姑气不大一处来,“邱氏为人我们都知道。要逃走,也是这个小丫头蛊惑她的。”
“你看看,现在怎么办,她们逃走了,难不成让我们去认罪。”
“谁要去谁去,反正这事和我们山水馆无关!”
段掌事心头发寒,又气又怕,扶着蔡妈妈,有气无力的道:“去告诉司公公,派人去找。活人见人死要见尸!”
“是!”蔡妈妈应是,立刻去找司三葆。
冯姑姑此刻,要是再年轻二十岁,真的会跳起来拍手……自己的起内讧了,然后该担罪的人跑了。
这结果,连她都没有想到。
“找……找人。”冯姑姑立刻下了决定,“找到了就将人灭口了,一个尸体,就是长了十张嘴也翻不出朵花来。”
司三葆听了蔡妈妈的话,半天没回神,“跑……了?”
蔡妈妈难堪不已,这个苏瑾也真是,不想认罪大家一起商量怎么解决,可她不声不响的跑了……
现在这事怎么处理。
“岂有此理。”司三葆大喝一声,道:“派人去找!”
一时间,织造府的人,锦绣坊的人,什么事都并不做,私下里开始找人,又怕被人发现,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行事。
可整个应天城,哪里有邱姑姑和苏婉如的身影。
蔡萱拉着刘三娘不停的问,“阿瑾和姑姑还没有回来吗。”
刘三娘面色敲憔悴,她不觉得人是逃走了,邱姑姑和苏瑾都不是这样的人,她是怕两个人遇到了什么危险。
她也不管蔡萱,失魂落魄的去找段掌事。
“自然是逃走了。”胡琼月讥诮的看着蔡萱,“你信她,是因为你不了解她。”
苏婉如这个人,是绝不可能为了莫名其妙的人心软的,让她去认罪,莫说她身份不合适,就算合适,她也不可能胸怀大义,为别人赴死!
让别人为她死还差不多。
胡琼月拿着针,看着绣架轻笑!
不管大家怎么着急,时间并不会因此停止,三日后邱姑姑和苏婉如还是没有人影……
段掌事急的嘴角起了火泡,王姑姑则整日跟在她后面念叨:“今天王爷就要来了,您说怎么办,怎么办!”
“行了,你忙你的去。”段掌事头疼的不得了,刚刚来人传报,说宁王申时就到,让他们准备好香火供案,要行叩拜之礼。
没有龙袍,准备什么香案,“谁去死,也不会让你去死,可以了吧。”
段掌事不怕死,怕的是锦绣坊倒了。
一会儿工夫,司三葆带着朱公公赶到,见着他段掌事就问道:“侯爷回来了吗。”
“说是在路上。”司三葆坐下来,急躁的道:“想好应对没有,我看一会儿不行你就去认罪,将那个姓冯一起拖着,杂家断不能让她好好活着。”
没有别的办法了,段掌事道:“往后锦绣坊的事,还请公公您多多费心。”
司三葆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王爷到了。”朱公公进来回禀,一行人就出去迎宁王,韩江毅也随在侧,一行人浩浩荡荡过来,大家各自行了礼,在外院的宴客厅里就坐。
冯姑姑得了信赶了过来,立在宁王的身后,兴奋的盯着众人。
人她也没有找到,不过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应天的锦绣坊,保不住了。
“去请出来吧。”查荣生装作不知道,“说是三日,司公公莫不是还想再拖拖。”
查荣生和司三葆是老相识,后来司三葆来了应天,他则被圣上赐给了宁王,以后就是宁王府的管事了。
司三葆恨不得咬一口查荣生,嘴角抽了抽,朝段掌事打了个眼色。
段掌事面色发白,垂着头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王爷饶命!”
赵衍喝茶不急不慢,抬眸扫了一眼段掌事,韩江毅一愣,挑眉露出惊讶之色。
冯姑姑却是忍不住了,讥诮道:“不是说龙袍好好的没事吗,段掌事这是做什么,认罪?”
段掌事脸色极其的难看,开口道:“王爷……此事民妇……”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冯姑姑急的一头的汗,从来没觉得段掌事为人这么墨迹,一句话都要说上半柱香。
赵衍放了茶盅,看着段掌事。
里里外外一时间静的可怕。
就在这是,忽然蔡妈妈亮着嗓门喊道:“邱姑……姑姑,邱姑姑和阿瑾回来了。”
唰的一下,是司三葆站了起来,接着是冯姑姑走了两步。
“掌事,邱姑姑回来了。”蔡妈妈也顾不得规矩,跑了进来。
段掌事愣了一下,顿时转头去看,就看到院子门口,邱姑姑由苏瑾扶着进来,两个人还是三天前穿的一身衣服,提着个包袱快步进来。
她几乎一瞬间热泪盈眶,爬了起来,喊道:“邱氏。”
赵衍支着面颊看着苏婉如,眼底划过笑意……她知道回来,可见还是有良心的啊。
小丫头,真是有趣。
“你们……”王姑姑也扑了过来,“你们还知道回来,简直……”
她话没有说完,被冯姑姑打断了,“你们这是知道跑不掉,所以不得不回来认罪?这样才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逃到哪里,也都有认罪伏法的一天。”
苏婉如撇了眼王姑姑,和邱姑姑上前行礼,邱姑姑道:“王爷,三日前龙袍送去金店贴鳞片,所以不曾让您见到,今日我和苏绣娘一起取了回来,还请王爷过目。”
所有人一惊,冯姑姑喝道:“你说什么。”
没人理他,赵衍颔首道:“既是如此,那就准备参拜之事吧。”
“快去准备。”司三葆吩咐王姑姑,王姑姑愣了下,狐疑的看了眼邱姑姑和苏婉如,懵懵懂懂的跟着蔡妈妈去准备。
一会儿工夫,香燃了起来,供案摆好,众人移步到外面。
大家出去,稍顿……随即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众人皆投去目光。
就看到两个婆子平台着一顶鸡翅木的衣架徐徐走了过来,那架子上挂着一件金光闪闪的龙袍,虽还没有袖子,可依旧能从其奢华之中彰显出威严之势。
龙袍不但没有坏,而且特别的华贵,与历朝历代的龙袍皆不相同,这一件也是金线绣的龙,可龙身上却贴着一片片薄如蝉翼般的金色鳞片。
一片片的龙鳞,在阳光下,宛如洒下的金光,使得原本有些刻板的刺绣,变的更加的立体,仿佛下一刻就能腾飞而起。
分明就是九天神将的真命龙身!
“怎么会这样!”冯姑姑惊呼一声,上前去喊道:“你们做了什么手脚,这不是三日前挂在锦绣馆的那件。”
赵衍颔首,目光笑意,道:“应天锦绣坊,不亏是百年声誉,本王今日开了眼界。”
他说着,徐徐上前,上了香,跪在蒲团上行叩拜之礼。
他跪,众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叩拜,山呼万岁。
礼毕,冯姑姑不敢置信,上前去翻着衣摆,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是剪坏了的,为什么看不到破损的地方,她想着回头瞪着邱姑姑,“你们……你们用鳞片将破损之处遮挡住了是不是。”
“破损?”邱姑姑含笑道:“我想冯姑姑你误会了,龙袍一直完好无损。这有破损一说,又从何说起。”
冯姑姑脸色大变,回道:“邱氏,此时此刻你还想装下去吗?当着王爷的面,你依旧是满嘴胡言。若龙袍未损,你为何三日前不拿出来。”
“不但刚才,就是三日前也和王爷届时过,龙袍就送去镶嵌了,因事情未成又是临时加的想法,所以对外实行了报密。”邱姑姑说完,朝赵衍行了礼,“当日失礼,还往王爷海涵。”
赵衍微微颔首,道:“既无事便不要紧。此主意甚好,龙身栩栩如生更添风姿,想必父皇一定会喜欢。”
“是!”邱姑姑应是,司三葆回神,一直顶在喉头的心落了实处,高兴的接了话,“托王爷的福,还请王爷届时帮着美言几句。”
赵衍颔首扶了查荣生,“不知此法是何人所想?”
“是苏绣娘。”邱姑姑拉着苏婉如,与有荣焉的样子,“阿瑾说单有金线虽华贵,可不如金片更大气华贵,所以才有这个主意。”
赵衍赞赏的点了点头,“此女心思玲珑,难得人才。”他说着微顿,又和查荣生道:“重重有赏。”
“是!”查荣生应是,暗暗冷哼,这回又叫司三葆领功了。
韩江毅看着也暗暗点头,龙袍的样子一般人不敢擅自作改,可这件事却不同,样子和龙的图案没有改变,变的只是刺绣的手法。
这略有的变化,只是提升,并无出格。
既彰显了不同,又没有轻浮夸张之感,很妙。
她想到苏瑾掉的那张银票……现在看来,定然不是她无意落的了,这位姑娘不简单啊。
赵衍走了几步又回身道:“苏绣娘明日去行宫领赏,本王也将立本上奏,让天下人知道,应天锦绣坊不但绣技了得,人才更是了得。”
段掌事高兴不已,带着苏婉如和众人立刻行礼叩谢。
赵衍颔首,道:“各位,辛苦了。”他说着,余光扫过立在一边乖巧的不像话的苏婉如,眼底划过赞赏,施施然而去。
“王爷!”冯姑姑不死心,赵衍看她淡淡的道:“姑姑说话做事还是想清楚再开口。若再有无中生有,还是早些回京城的好。”
话落,就和韩江毅一起走了。
冯姑姑脸色发白,又扑在龙袍上仔细查看,可正面被鳞片所挡,反面是锁鳞片的线头,根本什么破损修补的痕迹都看不见。
她指着邱姑姑,“你……你们!”
“冯氏!这次的事杂家和你没完,你就等着杂家上报吧。”司三葆道:“近日你若再生事,杂家大不了先斩后奏!”
冯姑姑心头一跳,指着众人,“你……你们……”又回头看着苏婉如,“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话落,便逃也似的走了。
“为什么看不出来了。”王姑姑兴奋不已,别人没有见到,她们可是实实在在见到过那一指长的缺口,“是用鳞片遮挡住了?”
邱姑姑点头,和众人解释道:“这个主意是阿瑾想的,她说前有鳞片遮挡,后有线头掩护,那略有点的修补,若不是拆了鳞片细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
可谁又敢拆龙鳞。
“妙!”司三葆抚掌大笑,“苏绣娘可真是聪慧,这点子妙极了。”这三日音讯全无的罪也不追究了。
难关过了,事情解决了,其他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去叫席面来。”司三葆吩咐小內侍,又和段掌事道:“事情虽由山水馆的绣娘而起,可因他们平安度过了这个危机。今晚杂家做东,你们好好庆祝一番。”
众人应声道谢。
“苏瑾这回受了惊吓不说,还因她免了大难。”司三葆赞赏不已,“杂家也要好好赏赐你。”
苏婉如垂着头道不敢。
司三葆又说了几句,众人送他出去,待人一走,段掌事扶着墙腿一软倒在邱姑姑的肩头,众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她,段掌事虚弱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这几日没有睡好,歇一歇就好了。”
“那我们送您回去歇着。”邱姑姑扶着她,段掌事颔首,走了几步看着几个婆子小心翼翼的抬着龙袍回去,一路上秀坊里的绣娘都站在一边看着。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危机解除了,他们的人头是保住了。
“思秋没了,山水馆一楼也没了绣长。”段掌事看着邱姑姑,道:“苏瑾虽资历浅,可为人处事的能力,要比别人强的多。这绣长就让她做吧。”
邱姑姑也有这个意思,“那就听掌事您的,明日我就宣了任命。”
“与我说说这三日的事。”
邱姑姑应是细细说着,“……出门后阿瑾就说去金楼,又怕被冯姑姑知道生事,就瞒了大家……”实际上这三天,她也是度日如年。
“听到没有。”焦振英低声道:“掌事让你做绣长呢。你可是锦绣坊有史以来资历最浅年纪最小的绣长了。”
苏婉如失笑,道:“知道了,我还有银子,改日请你们吃饭。”
“当然要请。”焦振英道:“这三天,吓的我和三娘没吃没喝没睡的,你得补偿我们。”
苏婉如倒不想做绣长,她就想段掌事能让她进登月塔,可这话她不能主动提,“行,都是我的错,我一定想大家赔礼认错。”
“你们先去陪掌事说话,我回去洗澡换身衣服。”苏婉如闻了闻身上,“都臭了。”
说着,她便回了自己院子里,关了院门她就凭空喊道:“出来吧。”
院子里出来两人,一身黑衣短打,精干的很。
“这次的事多谢二位帮忙。”苏婉如拱手,道:“这个人情,我会和您们侯爷说。”那天藏龙袍,后来避开跟踪躲去金楼,都是他们二人帮忙。
她欠了沈湛一个人情。
两人挠着头,笑道:“姑娘不用客气。”
“还有一件事要帮忙。”苏婉如低声和两人道:“这两天应该没什么事,你们帮我走一趟……”
她说着,低声交代了两句。
两人脸色一时间有些恍惚,随即应是,转身而去。
这边冯姑姑回去气怒的写了封,折好装好,喊了个绣娘过来,道:“找镖局快马加鞭送京城去。”
“是。”小绣娘拿着信要走,冯姑姑想起宁王方才的态度,顿了顿还是道:“算了,这事我亲自去做。”
她换了衣服出门,刚走到院子外面,忽然有个面生的小绣娘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道:“冯姑姑,此刻可有空闲,我想和您聊聊。”
“你是谁,我凭什么和你聊。”冯姑姑满脸戒备。
她现在知道,人老辣与否,和年纪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