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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么晚,是刚忙完吗?”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舒若尔,一接电话就问他。
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等太久的不满。
任嘉致解扣子的动作微顿两秒,“嗯,你要睡了吗?”
现在十点,她一个人不用做夫妻双混合运动,差不多也该是要睡了。
“已经在床上啦,就等你电话呢。”舒若尔肯定了他的猜测,又娇嗔的抱怨,“你不是说自己是老板,想翘班就翘班吗?怎么今年到现在都还这么忙?”
往年年底也忙,但往年到这个时候是从没见他出过差。
听她对自己流露想念之情,任嘉致该是高兴的,但转念想到自己在忙的事,他又完全高兴不起来了。
“怎么小耳朵是想我了吗?”心事再重,他也能语气轻松的转移话题。
有人说千万不要隔着电话吵架,因为看不到,你无法知道对方在听到你说那些话时是怎样的表情,又有多么痛苦。
同理,隔着电话谈情说爱也是一样,因为看不到,你没法透过表情去判断,对方说的话是否属实。
舒若尔是成功的被带跑了,口是心非,“我才没有,你少自恋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有,我想你了。”这话倒是真的。
舒若尔抿着唇,笑颜如花,沉默小片刻,“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大半年来两人鲜少分开,每天腻习惯了,突然中断,是一件让人极为不适的事。
尤其是在这段时间。
有他陪着,她不至于太难受。
“就这几天,具体现在都还不确定的。”明日他还要带孙雁凝去医院做全身体检。
孙雁凝在地窖里待了七年,不见天日,没有活动,缺水少食,整日还要吸收无止尽的湿气,阴气,随时都可能被性.侵,凌虐。
身心都不太可能健康,就看得见的,她手脚都有被铁链勒出伤痕。
若不是孙雁凝不愿,他又不想强迫刺激她,今晚到这座城市,他就会把她送进医院。
看病这件事,还是要越早越好。
被蒙在鼓里,满心都在期盼他早日回去的舒若尔,一听到这模棱两可的答复,禁不住长叹一声,“那好吧,忙一天了,你赶紧去洗洗睡吧。”
掌管公司难免劳心忙碌,她是不该不懂事的,因他不能陪伴自己而闹情绪。
那不是一个好妻子该有的做派。
这是一通,真心换不到坦诚的通话,用时很短,对话也没有新意。
结束后,任嘉致临窗,看着陌生的城市,大同小异的夜景,久久未动。
次日。
许是在地窖里待了太久,身体机能未能及时适应外界,一夜之后,孙雁凝高烧不醒。
还是任嘉致敲半天门,未得到回应叫来服务员把门打开才发现的。
她烧的稀里糊涂的,一直在说胡话,时哭时叫,时呼喊他跟孙家那三人,连梦都是恐惧。
顾不得太多,任嘉致当即就抱起她出门,呼来保镖开车。
随行的,还有昨夜跟着保镖睡的孙雁凝的儿子。
这趟医院一去,直到春节都不曾出来。
期间,该做的体检做了,不该做的也必无可免的都做了。
远在安城的舒若尔,白日照顾病重的朱敖芙,累死累活,夜里又要跟他通话,天天问,天天问,还是等到大年三十才盼到人回来。
他回来履行走时答应的,陪她过年的承诺。
这一年,两人连年货都没有去扫。
这一年年末,过得可真真是不开心得很。
想那朱敖芙,再有不是也是妈,照顾相处久了也恢复了点感情,眼瞅着她一日日走向油尽灯枯,舒若尔难免悲伤难过。
而人在难过时,最想要,也最需要依靠,陪伴。
可紧接着,比这一年年末过得更不开心的,是来年年初。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说说这年年末最后一天的事。
要说大年三十上午,舒若尔看到任嘉致回来,愣是没忍住,扑进他怀里要哭的控诉,“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还真等到过年才回来啊?我要你有什么用啊?”
就这么三个带着哭腔的控诉,叫任嘉致心尖都跟着被刺痛。
“对不起宝贝。”他扔掉行李箱拥紧她,满心愧疚。
但对她控诉的问题,却又始终不曾提起,解释。
舒若尔一旦打心里接受,承认了这个人,就很容易对这人心软,加上这大过年的,实在不易闹情绪,这会听到他服软,心里稍微痛快一点,也就不追究了,退出他怀抱,“进去吧,爸妈都在等你呢。”
嗯……爸妈也都听到车声出来了。
当着亲家,儿媳的面,胡静芳只是口头训了任嘉致几句,可等到大伙聊完天,吃过午饭后,她暗中把人叫到书房。
劈头盖脸就问,“你爸可都问过了,公司根本没有需要你大过年跑去出差的事,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胡静芳是憋不住事的性子,知道他说谎,就一定要问个究竟。
被父母发现,任嘉致没有太多意外。
他表面维持的精神抖擞,沉寂下去,略显疲倦地入座沙发椅,揉着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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